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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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做他心里最特别的人。 狠狠打碎他的镇定从容! 只能看着我…… 第085章 东厂督25 过了一宿,初时的震惊恼火消了大半,冥思苦想,沈言仍没搞明白季山河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又逢圣上来召,皇宫…… 仰头,凝视着威严肃穆的宫殿,便也敛去了纷繁的思绪。没有御赐步辇,就算是他也是要靠走,带路的御前内侍陪笑着解释了几句,说是圣上公务繁忙,一时忘了。 沈言不置可否。拢袖缓步。 不管是拖延时间,还是下马威,也越发没有兴致去猜。 雕楼玉砌,亭台楼阁,越过御花园,隐隐听见嬉闹声,步履不停,径直越过。 突然,“殿下!” 一声惊呼。 有什么撞了上来。细长的双眼微阖,漫不经心地瞥过惊慌失措围上来的众宫女嬷嬷,其后突兀地出现了几个膀圆腰粗的粗使宫女,没有内侍。心中了然,贵妃殿里的人。 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心里思忖,是意外。 一心只有小主子的众人,一时没有发现撞到的是何人物,看到小主子没有摔倒,心里松了一口气。 转眼一看,又见衣角绣着的花纹,心里一跳,往上,张牙舞爪的飞鱼服猎猎生威,清瘦俊雅的宦者扬眉轻瞥。 “督,督公。” 亲身领教过东厂提督的手段,年长的嬷嬷牙齿战战,不经世的宫女亦是战战兢兢,僵硬行礼。 沈言哂笑。低头,看向扑在小腿上的肉团子。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小人,仰着一张讨喜的脸,咧嘴冲着他笑,米粒般的牙齿,浅浅的梨涡,一双大眼扑闪,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但是,沈言并不喜欢孩子,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扑到他腿上的是一个成年的,不,至少也该是能出阁读书的皇子,无论嫡庶。 尚未知事的黄毛小儿,不在他的心软范围内,抬手,扒下面团似的小人,送进慌乱惊愕要扑上来抢人的嬷嬷怀里。 “幼儿娇弱,还是少见风的好。” 形销骨立的男人双眼微垂,神色淡淡,轻柔的嗓音仿若带着冷意。 惊魂未定,手臂颤抖,紧紧抱着小皇子,独属于孩童的奶香,涌入鼻尖,跳到嗓子眼里的心才缓缓镇定下来。当那苍白纤弱的手指掐住幼儿的腋下,她几乎以为对方要把皇子往地下摔。 就像,当年处置那些逆党一样,骨头尽碎,血流如注。“是,奴婢省得,谢督公教诲。”声音颤抖。 内侍催促,沈言脚步微顿,“便是贵人,近日也少走动的好。”嘴角微弯,不带笑意。 “毕竟,初春多雨。” * “朕也是为难。” 这话,似曾相识。沈言支着下颌,单手掀开杯盖。也不喝,只晾着,热乎的茶冒着雾气,蜷缩的茶叶舒展开来,茶汤澄澈,应当是杯好茶。 双眼不由落在男人身上,纤细的手指掀开杯盖,他心里一紧,呼吸不由一滞,却又见对方只敞了盖,也不喝。 心里微沉。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宋稷勉强收回视线,继续道,“听闻沈卿前些日子大病一场,朕观你脸色不佳,还是要多加休息才是。这东厂事多,沈卿又是事必躬亲的性子……” 听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一句,图穷匕见,“沈卿可有看好的继任者?” 面无血色的男人双眼微垂,神色平淡,叫人看不出端倪。 “尹六。” 随口说出了答案,也不解释,两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餐前小菜,沈言抬眼,看向有些心神不定的男人身上,既然已经做了决定…… “圣上可是有要事交予微臣去办?” “来人。” 半晌,他凝视着内侍端上来的一樽酒杯。 赐毒.酒,比起下狱,显然体面多了,虽然这干脆利落的手段,有点不像素来优柔寡断的圣上手笔,但沈言奇异般的不觉意外,甚至并不感觉失望震惊,倒像是早有心理准备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吧,他曾为圣上邻里的身份。 “细作交代了,经锦衣卫核查,那天,在风月楼被爱卿斩杀的人,其中就有突厥王最宠爱的幼子。” 沈言可有可无地点头,“锦衣卫没看住,细作被救跑了。” 宋稷双眼微沉,他果然都知道。“如今细作逃回突厥,密告此事,突厥王伤心欲绝,领突厥大军压境,要求交出罪魁祸首,否则,便大举进攻蓟州。” “如今国库空虚,自季老将军身死,朝中再无名将,我欲派季小将军和谈,必要时,挂帅出征。” “朕也是没办法,为给突厥一个交代,未免草原因此联合。为了黎民百姓,沈卿……” 沈言捏起酒杯,触及微凉。 他端详其纹理,细纹如拟冰之裂,微光含晕,是珍品。 细数仅存的皇室血脉,能登大位的寥寥几人,平柔公主之子,老王爷,乃至圣上两位皇子。不是没有野心,便是岁数尚小。 可惜了。 手指一松。 “哐当。”酒杯落在地上,发出轻响,里头的毒.酒撒了一地。 “铮。”埋伏起来的诸士兵突然现出身形。 “沈卿你!”宋稷惊疑不定,没曾想沈言竟会抗旨。 旁听多时的宦者却是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尖细的声音刺耳,掩盖了皇帝的惊诧之声,“大胆逆贼,还不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