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够了,够了,你们要吵出去吵,他惯喜清净,你们这般……都出去!”终是脑袋里乱哄哄,可耳中却充斥着太医的哀求声和月晚清的呵斥吼声,云舒遥冷不丁的大吼了一声。 灰色的发无风而动,看着已经哭得眼睛红肿的云舒遥,不知为何竟是想到若是自己这般她会不会也会如此的悲伤,上一次是雨寒中毒而下一次是雷莫出走,这一次又是月如烟人事不省,她一次次为了别的男人心伤莫名,可自己却是看到她那心痛的神情,心里也没来由的心里阵阵抽痛。 心中暗自笑着自己的痴傻,一个堂堂的雪狼圣族族长却是爱的如此的小心如履薄冰,可也终是不忍看到她心伤哭泣的样子。深幽的眸子里除了冰寒却是还有一丝淡淡的心疼,径自走到榻前,冷冷出声:“都出去,别在这儿吵,或许他还能有命!” 听闻众人的视线一下汇聚在那张邪魅深邃的脸上,月轻扬更是快别人半分急急的出声:“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葵相有什么好法子!” “好法子倒是没有,不过可以试上一试,只是你们都出去,只遥儿和我留下就行!”邪魅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深幽的眸子看着月轻扬冰冰的语气里也不带一丝温度。 到了这时,月轻扬没了选择也没了时间让她思量,月晚清已经顾不得会被月轻扬斥责不守礼数,急急的抢着回了话:“好,只要能有一线生机,我们我们都听你的!” 第九十四章——终是醒来 等到屋里的人都已退去,葵木朗走到门口将门掩上,灰衣一转到了榻边,看了月如烟一会儿好似长舒了一口气,云舒遥刚想开口相问,竟是被葵木朗一个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你只管看着他点,别的休要多说!” 向来就知道这葵木朗神通广大,可这一着急一难过的,竟是忘了还有个手眼通天的狼君大人。刚还胆颤的心安稳了些许,这葵木朗一出手,这月如烟便是有救了,不让开口就不开口,便是依旧将月如烟的身子揽在怀里噤默不语。 也不知这女人到底是有没有脑子,自己的脸上已挂冰霜,她还在那儿搂着别的男人当真让他气急。能救月如烟已是他的极限,这般的还以为他吃饱了没事干,拿着自己辛苦修炼的内丹为他续上心脉是玩不成。 “将他放到榻上就行,不用总是抱着!”冷冷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浓重的醋意。 云舒遥这才谄谄的将月如烟的身子轻柔的放平,娇美的脸上向着葵木朗笑的有些个谄媚的意思,可葵木朗压根一副不予理睬的漠视过去,弄得云舒遥竟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乖巧的立在一旁不敢再做言语。 屋里的气压骤然降低,一袭深灰色云锦缎袍配合着那邪魅的发丝即使在屋中也无风而动,更是将这份低压的气息映出了一丝诡异。深幽的眸子竟是发出一抹幽绿的光线稍纵即逝,双手交he在一起,略微翻转,一个绿的纯净的光团便是从掌心里迸射出来。 眉宇的神色异常凝重,手掌摊开将这绿色光团执在掌心里,一只手向着怀里掏出了日日宝贝的什么似的雪积子,本是想着能寻来给云舒遥增加些内力,不曾想竟是用着千年难得的宝物救下她心中惦念着的别的男人,心念转动间,体内似是有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在肆意而动,不敢在分神,屏心静气,将着雪积子放在了内丹上。 这雪积子需要借助内丹的灵性才能发挥到极致,只见那雪积子褐色的外壳下在内丹光晕的映射下慢慢褪去,渐渐露出透明的近乎晶莹的果实,细看下仿若透明的外衣下包裹着的是一滩纯净至极的仙泉玉滴,在里面竟是能看到一荡一荡荡起的细小的层层涟漪。 云舒遥看着这雪积子的一番变化惊得张大了嘴,不曾想这被自己想的一钱不值的东西竟还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宝贝。 直到那透明的雪积子被内丹的灵力幻化成如它一般的纯净的绿色时,葵木朗才将这稀世现缺的东西小心的轻轻捻起,掰开了月如烟紧紧闭紧的玉齿,轻轻的向里一送,那雪积子想是有了灵性一般一下便滑了进去。 能看见那口中的绿色光团顺着喉间慢慢下滑到腹中,随即这苍白的脸上竟是有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映与面颊,虽还是深陷进去的眼眶却也不似那般的黑青而是复又有了往日的那份白皙。 “他是不是这样就算好了?”见证着在眼前发生的好似奇迹一般的所在,云舒遥看着葵木朗轻问出声。 内丹复又回归本源,可也是耗费了内丹的灵气,这般到了体中,晃觉有些无力,听着眼前的女人没有问自己一声而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带着丝疼惜的看着榻上已然好了很多的男人,强忍下身体的不适,冷冷的回了句:“只要你不再气他便死不了了!” 说完这句便是灰衣一转便要踱门而去,迈出门槛时一丝轻柔的一语却是化解了自己的怒气和浓的化不开的醋意,心底里的那处为爱打开的心门像是融化而开的冰块,瞬时化成了水被热气一虚便又化作一股热热暖暖的水气萦绕在心田里。“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耗费太多灵力,快些下去歇歇,待会儿如烟醒了我好好陪陪你!” 终是会被她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儿左右自己的心绪,想想自己活了几千年竟是这种定力,心中一想便是犹觉可笑,不过为什么明明又有痛却也痛的那般的甜蜜。 葵木郎走后药苑木屋中也便只有了两人,月如烟依旧没有转醒,云舒遥坐在塌沿上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 想是葵木郎给她们说了月如烟已经无碍众人便是放了心,没有一个前来相看,倒是将这狭小的空间独独留给了她们两人。 轻轻柔柔的抚着那如水缎子般的发丝,以手为蓖梳理的是那般的轻柔仔细。清秀的眉,秀挺的鼻,只是这白皙的脸略显瘦削了些许,那原本艳若桃花瓣的唇瓣因着久未喝水而干涸的脱皮。 用那棉帕子浸湿小心轻柔的嘬着唇瓣,唚了一口桌上冷着的温水贴近唇瓣一点一滴的缓缓的渡了进去。 这雪积子也着实是好东西,云舒遥并没想到这水会这般好喂,月如烟像是渴极了一般小口小口的吞咽了进去,水缓缓流进肚里,那唇瓣也被水滋润着樱红了一点,也为这了无生机的脸上注入了一丝活力和生机。 云舒遥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想着这人能多喝进去的水也是好的,却是没有发现那紧闭的眼睫已经微微抖动,呼出的鼻息也粗重了些许,原本已经有些红晕的脸颊越发红的娇美,搭在两侧的手紧紧揪着衣角,有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暗暗的期许。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了这一口一口渡水的动作,凝视着榻上的人儿才发觉这脸颊上的红似是不太正常,心急的手接着便是抚在月如烟的额头上,生怕这呕血的病还没好利索又会发起烧。 试了试他的额头又在自己的头上试过,口中喃喃出声:“这也不热啊!怎的脸红成这样,这么久了也还不醒,不行,得去找葵木郎或者太医看看也好。”嘟囔着便要起身去寻人来看看。 “别走。”一声仿若蚊蝇的低语声唤回了正欲起身离去的人,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睁开了眸子的人儿,心里怦怦怦跳的好大声,竟是抖动着双唇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如烟,你醒了,渴不渴,对了,刚喝完水,定是不渴的,哦,对了,那饿不饿?这些天都没吃进去东西,定是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衣袖被月如烟的小手扯着只得又坐到了塌边,“你别走,我想让你陪着我,行吗?”因为那眼眶憔悴的塌陷了下去,越发的显得那眼睛更大更澄澈,说着这话眼睛里闪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说出的话带着渴求和热切。 看那神情便心知,他是被自己舍下心里怕了,心里无意识的便是没有那份安全的感觉,将那小手有攥在手心里,轻回了声好,便是这声好字也带着一丝哽咽。 云舒遥刻意的没有再说那些话,怕是又触动了他的心病,只是说着宽慰他的话,说到了大婚时穿什么样式的衣衫好看也说了什么时候娶他过门。“如烟长的这般俊俏,穿上什么都是极其好看的,到时我便是枝头上的绿叶便是为了映衬你这朵美艳的花儿的。” 在经历了这番的生离死别,云舒遥却是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小嘴也如抹了蜜般的香甜,望着那张还带着一丝病容却是笑意绽放如花般笑颜的月如烟,杏眼弯成了月牙,晶亮的眼睛里星星点点闪耀着都是满足和甜蜜。 自己能有着什么能让他们一个个生死相许不离不弃,或许他们要的并不是很多,仅仅几句好听甜腻的话语便是哄了他们喜笑颜开,那自己又何必吝啬这到嘴边的话语呢!看着他们笑得明媚如春,这不正是自己心里默默期许的吗? 握在掌心里的手紧了紧,原本绵软的手已经露出了骨节分明,一股心酸过后却是轻笑出声:“如烟这好似瘦了好多,我还是比较喜欢胖胖的男子,所以不若我去熬些清粥来,如烟一定要好好的喝下去,点滴不剩哦!” 原来她喜欢胖一点的男子,自己原本就略微清瘦,这一病却是又瘦了好多,月如烟秀眉微拧,心中有着一丝焦急,想着能快些好起来,多吃些东西也能多长上几两肉。 云舒遥并不是当真的喜欢这胖胖的男人,而是不这般说,月如烟未必能好好吃饭,见榻上的人已被她说动,说了句等等一会儿就来,便是一转身便踱出了房门。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桂圆红枣粥便是端了上来,童儿已经回来,但云舒遥依旧的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的喂着月如烟喝粥。“如烟,张嘴,喝粥了。”汤匙只盛了一半,还要分好几次才能全都喂下去。 “嗓子好疼,一咽更疼!”月如烟扁着嘴,一副很是无辜的神情,其实也不全是嗓子疼,这几日未尽米粒,这一见着饭便是一阵的恶心难受。 “那怎么办,这刚好些也不能吃别的啊!乖,多喝几口就不疼了!”这皇子是宠惯了的,这嗓子疼了便是不喝粥,又不敢吓他说再不喝长不出来几两肉便不要他的话,所以也只是皱着眉头紧赶着哄着。 清瘦的脸庞映现了一丝绯红,口中喃喃出声:“刚才,好像觉得喝了些水,不知怎的却是不疼的。”说完这话那绯红的印记却是又红了个通透。 第九十五章——为爱下厨 云舒遥显然没有领会到月如烟轻吐而出言语的语义,以为是嫌这清粥太过甜腻粘稠所以提不起食欲故而想喝些淡淡清水。 在壶中到了一杯热水,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凉,笑意盈盈的杏眼微弯看着有了一丝活气的月如烟说出的话淡淡轻柔,好似说的大声些便会惊了这眼前病荦荦的男子。“那便再喝些水,一会儿想吃时再吃不迟!” 看她那一脸认真的神情,月如烟倒是小了许多想要闹别扭的情绪,乖乖的将水喝了进去。 放下空了的杯子,侧襟而坐在榻沿,盘算着一会儿是不是做些能合乎这病人口味的饭菜来,油腻的自是不行,太为清淡的又提不起食欲,这般想着,肚子便是很合时宜的咕噜叫了几声,打破这这份没有言语却是绵软和煦的气氛,提醒了她这一路急慌而来也是许久的没有进食。 “你饿了?”仿若蒙着一层薄薄水雾的星眸看着正不知想些什么的云舒遥浅声问道。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一抹顽皮的笑意溢满唇角。“正想着一会儿给你做些什么吃的才好,倒是我的肚子还挺配合的叫起来了。” 刚只顾感受着被呵护被关怀的甜蜜情怀,这一说间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的发丝较着平时略显凌乱,而虽是浅笑靥靥的脸上也能看出一丝疲倦之色映与眉间,一贯的白衣不似以往的整洁,上面沾染的尘灰也无声的述说着这一番风驰神速的赶来,便是没有来得及换上一袭干净利落的衣衫。 有丝酸楚弥散在心间,若不是这一病还不能让彼此暗许的心思流露出来,所以心里竟是觉得这呕血呕的也是值得的,最起码现在的两人的心贴得是如此的亲近,掌心里的手握的是那般的紧。 “让童儿给你备点饭菜吧!你也定是饿了。”将掌心里的手轻柔的抽出,虽是不舍她离开半分,也不忍她离去一秒,但还是柔柔的说着。 能看的出那星眸里的眷恋与不舍,“不用这般麻烦,这不是有没吃完的粥么,我先喝点粥,这一会儿便到晚膳的时辰了,一会儿在一块吃也不晚,再说我还想和你说会儿话,难道是如烟嫌我烦,故意想撵我走么?”晶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线,故意这般说着逗着榻上的人儿。 “你明知,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月如烟认真起来的样子着实可爱又惹人怜,急急的皱着秀挺的鼻子说着,这也让云舒遥知道了,这月如烟也是个实心眼,自己的这句玩笑话,他却是当做真话来听的。 “给你开玩笑的,不过我是真的想多陪陪你。”伸手将粥碗端了起来送到嘴边,这粥已经有些微凉,但自己肚子却是饿的不行,顾不得凉不凉便是没用勺子矜持的一勺一勺舀着吃,便是淅沥呼噜的喝了个底朝天。 “这粥真有这般香甜?”看着一股脑的就喝的精光的清粥,月如烟轻声问着。 未等到回答,娇美的脸便是愈发的近在眼前,樱红的唇瓣贴向了自己的唇pian,轻启贝齿,一小口粥便是渡在了他的口中,这一番他却是始料未及,竟是呆呆的睁大着眼睛连细密的羽睫也不敢忽闪,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幻化成一片片粉红的桃花映荡在脑海于心间。 如魔音一般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让人着迷沉醉的魔力游荡在耳边。“这粥倒是香不香甜,嗯,烟儿!” 依旧还没回过神来没有做声,但那小巧的小舌却是极尽魅惑的轻舔了一下艳若桃花瓣的唇角,以无声的动作诠释了他的回答。可这细小的动作,却是让云舒遥晃了一下心神,不是脑子残存着一丝理智,知道他这般病着经不起折腾,不然定会狠狠的噙zhu着勾人的唇瓣与之极尽缠绵不休。 一分一秒的时光在彼此爱恋的人的身边好似过的分外的快,如蝶翼翩然飞转于花间般的短暂,觉得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便是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照例的是没有一人来打搅他俩单独相处,小童送来了饭菜放在桌上话都未说半句,便又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走的悄无声息。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颜色食材搭配的极好,可月如烟看到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看上去一副提不起食欲的神情。 “烟儿,好歹吃点,听话!”竹筷夹起炒的油绿的素炒芹菜凑到了桃hua唇边。 似是很不情愿的张开了一口小巧洁白的贝齿,乖巧的将菜含进了口中,但是嚼了两下便是要干呕出来。 这可急坏了云舒遥,这可如何是好,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去,纵是能喝进去点清粥但也抵不了饭菜的营养来的丰富啊!一抹愁绪映与眉间,看着那瘦削的小脸,当真是又焦急来又心疼。“这饭菜都不合胃口么?烟儿想想可有想吃的东西,比如酸的或是甜的又或者辣点的?” 其实月如烟心里也有些着急,毕竟听闻了云舒遥说过她喜欢胖点的男子,心里也不想让她认为他太过娇惯,可这到了嘴里的饭菜却是让他忍不住的想呕。 看的出月如烟有些为难的神色,知道是这几日未曾进食便是胃里可能是对着饭食有了抵触,一般平常的饭菜自是不能轻易的提起他的食欲,想及此,或许在现代的那些食谱做出的饭菜比较能吸引起他的食欲也不得而知,可是一想到自己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没有下过厨,就是下厨也仅仅是熬些稀粥而已,又有些头大起来。 不过自己虽是未曾亲自动手做过一个菜一碗汤的她却是很喜欢研究食谱,将自己看的色香味俱全的食谱交待给专管做饭的保姆让她们给自己做来,自己便是坐等现成。可那些个食谱却是还稳稳的装在脑子里,想着或许自己可以试上一试,心急的她忘了给月如烟交待一句便是抬脚踱出房门,在药苑石拱门前见着小童问了御膳房在哪儿便是直直的去了那里。 问完自己可有喜欢吃的东西自己还未回话便一转没了影踪,必是嫌了自己,怪也只怪自己为何这般不争气,硬着头皮吃进些东西能死了不成,这般讨了她的嫌,瘦弱的手紧紧揪着被角,仿若和这一方被角治着气。 小童进来便见刚还好好的殿下便是一脸的落寞,好看的星眸被一层淡淡的水雾蒙着,这又是怎么了?明明刚遇见云月皇女问自己御膳房在哪儿,说是去给殿下做些好吃的东西,自己还被这皇女对自己主子的心意感动的一塌糊涂,试想这又有哪家的妻主会为了一个夫君自己下厨,这殿下这一病也倒是能让皇女这般用心相待,自己也为主子感到开心,可这到了屋中,殿下却是这副神情,便是当真是搞不懂了。 终是忍不住的开口相问:”殿下,怎的不开心呢,皇女对殿下可是上心的紧,这刚刚问了童儿御膳房在哪儿,说是去给你做好吃的呢!” 落寞的眼眸在听闻这句便是复又有了一抹澄澈的光亮,看着小童,双手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小童急忙搀住了他的胳膊将头枕垫在他的腰际。 不敢确定听到的是真的,颤着声音轻声问着小童:“当真不是厌烦了我走了,是去给我做好吃的?” 原来是殿下想错了才这副神情,小童未知男女之事,但看月如烟时悲时喜的样子也不禁想着这男女之事还当真说不清讲不明,不过自己的身份自己自是知道的,不定什么时候主子给自己寻个妻主,便是不欢喜也便要嫁过去。不过主子对自己很好,想来也会为自己寻个能疼惜他的妻主吧!想到这儿,那小脸像是做贼般的红了些许,自己这般才十三便是想着妻主,当真是没羞! 到了御膳房云舒遥才是傻了眼,食材倒是多的很应有尽有,可做些什么呢,却成了问题!不过来时的路上自己倒是想着酸一点的东西倒是能提起人的食欲,就是脑子里记得食谱太多,还没有想到做点什么才好!煎的炸的太过油腻,需要电烤箱烤的就这条件也是不现实,除却了这些,那,那,左右粗略的扫了一眼,看到案板上有块肥瘦相宜的五花肉便是有了主意。 没有面包屑就用干馒头揉碎成末代替,肉轻剁成馅,姜末葱末也剁好备齐,鸡蛋一个,西红柿一小枚,嘿嘿!准备周全了只等下锅滚上一边油,将这小肉丸炸的黄黄的酥酥的,未免油腻在加上水煮开,汤汁勾芡,配料码齐,这酸酸甜甜的糖醋小丸子便是出锅面世。未免第一次做的不好,自己先舀了一个尝了下,嘿嘿……这自己还当真是做厨师的料,竟是做的极为好吃,眉眼弯弯笑的开心,这也为她再做一道汤注入了一丝勇气和信心来。 不多时一小碗飘着清淡香气的萝卜爽口蔬菜汤便又出了锅,这一菜一汤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开,红红绿绿分外好看,卖相养眼的紧,不过即便这样,对自己做的还是不太自信,不知道着月如烟能不能给点面子的吃进去。 找了个干净的食盒便是将这菜和汤小心的装上,不顾自己弄得满室狼籍的御膳房,提着食盒便是向药苑急急走去。 自从听了童儿的话知她为他去了御膳房,心里丝丝缕缕的泛着浓浓的甜蜜,暗自想着即便是她做的再是难吃,自己也会点滴不剩的吃下去,就是这份待他的心思也是他该好好珍惜的。 正想着,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气荡在鼻间,白色的身影翩然来到了塌边将食盒放在桌上,像是沉了沉气才又打开。 “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便做了一个糖醋小丸子和一个爽口的汤,你尝尝看!”说着便是将菜和汤端了出来,小勺要骑一颗晶莹小巧的丸子吹了下放在了月如烟的唇边,带着一丝热切和期许的眼神看着那小嘴将这丸子含在嘴里复又咽到了肚子里,便是长舒了口气,终是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没有像刚才那般一吃便是又吐了出来。 “好吃么,来,再喝口汤尝尝!说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做饭,我刚刚尝了下好像做的还挺不错的呢!若是喜欢吃我明天再做!”执起勺子又舀了一勺汤送进了乖乖听话张口的嘴里,见他吃的开心,云舒遥便是有些得意的说着。 第九十六章——若柳毒发 毕竟是大病刚好,这吃完了饭便是有了困意,云舒遥小心的扶他躺下盖上被子,便又坐在塌边,对着明明有了困意还强撑着怕她会走的月如烟安心的说了句:“睡会儿,我不走,在这陪着你!” 听了这句终是心安了下来,看着云舒遥也倦怠的脸色,向里蹭了蹭,让出了一点空隙,柔柔的像是蚊蝇叮咛:“看你也倦了,在这里眯上一会儿吧!”说完这话,那脸犹如红的想要采摘的鲜桃一般的诱人心神。 云舒遥却也疲累的不行,也没有再做推诿,便是褪了软靴和身躺在了月如烟为她留有的空地上,侧头看了眼那还未褪去红晕的脸,手掌轻轻的拍了下瘦弱的手背,柔柔的说了声睡吧!便是合上了两日未曾闭合的眼睛,不多时便融入了香甜的梦境里。 浅浅的呼吸像是打着节拍的美妙音符,月如烟侧转过身子,看着那虽是倦怠但也不减娇美的脸庞,忍不住的伸出手来摩挲着那如玉似脂的脸颊,想着她为自己做的事,唇角轻轻抿着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向着那温软的身子贴近了几分,困意渐渐袭来,细密的羽睫颤动了几下便是合了下来。 说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一点也不假,月如烟在云舒遥精心细致的看护下,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每日都是云舒遥绞尽脑汁的想着做出来几样可口的饭菜竟是养叼了月如烟的味蕾,不是云舒遥做的便是吃的不香甜,难为了云舒遥这几日在御膳房和药苑的路上来回穿梭着。直到一次做菜时不小心在锅沿上烫了个血泡被月如烟看到,才心疼的嚷嚷着云舒遥做的菜又不好吃了,也便是省却了云舒遥来回奔波之苦。 病倒是好了很多,但也越发缠人起来,这几日的独处,月如烟却是看出了云舒遥的心软,看到云舒遥走神心里便是想着她定是这些天没有见着那几位心生想念,心里竟是止不住的醋意泡泡冒了出来,抚着胸口一皱眉头,云舒遥立马急急的跑到身旁极尽温柔,关切之情溺在眼中。 丹町殿中茶香四溢,端坐在上座上的人修长的手指捻起茶盖,一下下刮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动作轻柔让人看着仿佛就是一副画中走出的人来,这般的清逸这般的脱尘,小口小口的嘬着,看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前面又百万大军压阵也难以打破他的这份淡定的气韵。 “还是皇子呢,这般不守礼数,整日缠着遥遥,我都好几日见不着她了!”一袭紫衣在窗外投射而来的阳光的晕射下更添一份帅气,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翘起,一副很是懊恼的样子看着依旧不为他话所动,淡漠饮茶的俊逸男人。 “这皇子这般呕血哪能这么快便好,遥儿近身照顾也是应该的。”清冷的脸上每当提起这女人的名字便是一脸柔和。 风轻云淡的男人终是放下了茶盏,清朗的眼眸看着正恨恨生着闷气的雷莫一眼,柔柔的如清泉叮咚的声音流溢在唇边接着便荡漾开来。“却是该回来了!” 前两日便是听说这月如烟已经转好,却是整日的缠着云舒遥不让她离身半分,他的童儿也对外面说着云舒遥怎样怎样对他们殿下关心备至言听计从,每日精心准备可口的饭菜便是想让月如烟多吃上几口,听闻心里确实是有些酸涩难受,但试想依着云舒遥的性子,这月如烟为了她便是病的几乎没了性命,她心里觉得歉疚是应该的,可也不能一连着十几天没一句话捎来,也整日见不着踪影吧! 一侧而坐的葵木朗那深幽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从这紧抿的唇角能看出他心里不太畅快,手中执着杯子的手收紧再收紧,仿佛和这杯子较上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