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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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铠只是专心烤着兔子,没理他。 “不说话,装高手。”老瞎子笑道。“你小子就别装了,高冷不适合你。” 阿铠实在无奈。 “你说说你,身体实在不行了,就别来了呗。” “我要是自已跑的话,现在已经到了苍界山了。” “你有啥事儿,不行告诉我,我一并办了。” “不行啊。”老瞎子说道。“这件事,只能我自已去。” “对了,小子,你在路上说你师承何人来着?” “宁观。”阿铠拖长了语调。“问八遍了。” “不对啊。”老瞎子道。“我跟宁观有过交集,还看过他的命宫,他命中注定只会有一个徒弟,算算年龄什么的,不该是你啊。” 听见他终于有点不一样的说辞。 阿铠扭头看向他。 “你特么真的是瞎子吗?我师父解决了浩隐山的危机,你说知道,我信。” “还看过命宫?” “不瞒你说,老头子我啊,也算是半个玄门中人。”老瞎子笑着说道。 “你知道的,法眼跟人眼不一样,我的肉眼虽然瞎了,但是法眼是好的。” “我不但看见了他的,也看见了你的。” “你这个多出来的徒弟,其实是他的负担,没有你的话,他没这么多劫数。” 阿铠回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了师父的负担了?” “他肯定没告诉你。”老瞎子正色道。“道不轻传,他的天赋意味着他能走多远,但是这种天赋是有限制的。” “他不能传第三个人,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无数的劫难。” “当然,你也不用难过,因为这些劫难跟他自已的大劫比起来,肯定不算什么的。” “关键的关键在于,他没办法把这东西传给你。” “你说我会成了师父的绊脚石。”阿铠道。“这话我信,因为我已经让他难做了。” “但你要说他是那种为了自已可以敷衍的人,那你就错了。” 老瞎子笑道:“或许他是个愿意为你付出的人,但如果这样会关系到别人的生命呢?” “你觉得跟生命比起来,孰轻孰重?” 第七百四十一章 确实没人帮你 阿铠没有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他开口。 “我怀疑你在故意跟我说这种话。” “就是挑拨我师父跟我的关系。” “那你倒是说说,我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老瞎子笑着说道。“我这样做,不但没有好处不说,还会让你觉得我是个老顽固吧?” “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着是吗?” “我跟你萍水相逢,跟你师父也是,我疯了啊?要这么做!” 阿铠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听你这样讲,我会觉得他好像是在耍我一样。” “凭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 “但还是收了我,却又没办法对我负责。” “所以啊。”老瞎子笑道。“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在拯救你们的关系。” “这些话,现在说出来,总比紧要关头成为别人的把柄好吧?” 阿铠只是低着脑袋,没说话。 “心里难受了?”老瞎子又说道。“你也别怪我说话直接。” “人生就是这样,很短,很多东西,你可能觉得憋一憋就过去了,但事后想起来会越发难受。” “不过,修道的人就更加困难,因为道心必须澄明。” “心里有疙瘩,只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小子,我真是为你好。” 阿铠抬头看向他说道:“我心里的疙瘩多了去了,不缺这一个。” “那你是想一条路走到黑,还是依旧想成为一个合格的道土?”老瞎子问。 阿铠低下了脑袋,没说话。 “你的心告诉我,你想成为一个道土。”老瞎子笑着说道。 阿铠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不想呢?我跟周小航是表亲,但比兄弟还亲。” “现在成了师兄弟,可是,他能嚷嚷着师父的话,人行大道,号道土什么的。” “我却只能披着恶魔的外衣,做一个假道土。” “真真假假,是外观来决定的吗?”老瞎子笑问。“那,你师父呢?” “师父?”阿铠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老瞎子靠在了树上,掏出一瓶酒,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 “你师父宁观,多次都是靠着体内的邪祟撑过去的。” “是道还是魔,一副皮囊算什么?” “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多事情都很清楚?”阿铠追问道。 老瞎子再喝了一口酒。 “我啊,姓葛,但俗家的名字已经忘了,大家都喊我葛瞎子!” “年轻的时候,在罗浮山求过道。” “也能算你的前辈吧。” “我啊,别的方面不厉害,但是先天法眼跟心眼是出了名的。” “法眼观世界,心眼算苍生。” 阿铠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闪过这句话。 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已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您年轻的时候有到过南远市吗?”阿铠问道。“我是觉得您这名字实在是耳熟。” “但一时间又有点想不起来。” 老瞎子咧嘴一笑。 “年轻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心眼神算,物理上,各种意义上的心眼神算。” 阿铠一拍脑袋。 “对了,就是这个名头,心眼神算,我想起来了。” “确实到过南远市,是不是还参加过南远市举办的罗天大醮?” “是啊。”葛瞎子笑着回答。“当年南远市爆发过一次万鬼游行,后来阻止了之后,龙虎山就在南远市举办了一次罗天大醮震场!” “你小子怎么会记得我?当年你还小吧?” “也不算太小,十一二岁了。”阿铠回答道。“有幸看过罗天大醮,但当时我总以为就是什么社会活动。” “直到长大了,接触到了师父他们,才知道自已当年错过了好东西。” 葛瞎子笑了笑,道:“总有机会的,孩子,想喝点吗?” “我这个身体也能喝?”阿铠反问道。 葛瞎子道:“想喝就喝,哪那么多屁话!” 说完,葛瞎子就直接把酒瓶给扔了过去。 阿铠抬手接住,自从成魔以来,他确实也是好久都没有碰过这东西了。 仰头,倒了一些在嘴里。 苦酒入喉,心里却格外畅快。 原来这做魔,好像也跟人没什么区别。 “感觉如何?”葛瞎子笑问。 阿铠道:“跟当人的时候喝起来的感觉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是根本没变化,傻小子。”葛瞎子笑道。 “你怎么傻乎乎的?你这还怎么去悟道?你师兄都已经明白自已的道了 。” 阿铠又喝了一口,才问。 “他明白他的道了?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葛瞎子笑道。 “以前,我也是一腔热血,冲在最前面,敢打敢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