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洛希极限在线阅读 - 第142章

第142章

    姜远修也不强求,只是在邢安身侧笑着,时不时还给邢安添茶。

    邢安从始至终也没有动过姜远修给他夹的那两块糖醋小排。

    姜远修自敬酒后一眼也没有再看过我,全程目光都落在邢安身上,尽可能地去照顾邢安和刑栩。

    这一顿杀青宴吃得我味如嚼蜡。

    父亲和陈远率先离席,散场的时候,姜远修同刑栩说要蹭邢安的车回去。

    刑栩应下,邢安自然也不能拒绝。

    我跟在沈驰和刘玲的身后,路过主位的时候邢安轻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回去请注意安全。”

    我向着刑栩鞠了一躬,而后便跟着沈驰头也不回地出了包房。

    在这一场只论身份和地位的饭局上,我输得彻彻底底。

    眼圈不自觉地越来越红,驾驶位的沈驰和刘玲都转过来看了我一眼,谁也没有主动点破。

    我看着手心里不断震动的手机,盯着上面邢安的来电显示,突然绷不住地落下泪来。

    ——在邢安温柔地注视着镜头的那一瞬间,我无比清楚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完全是属于我的。

    总有一天,他所热爱痴迷的那个镜头当中的世界会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虽然不清楚那究竟会是在什么时刻,这种强烈的会失去他的预感在那一瞬间席卷了我的所有感官。

    姜远修从来都不是我和邢安之间的问题,我同邢安之间的地位差,才是插进我胸口里的那把最锋利的刃。

    豆大的泪珠砸在屏幕上,我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最终伸出手指按下了关机键。

    【作者有话说】

    心碎桐桐(呜呜呜)

    第73章 疼痛专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父亲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自烟雾缭绕中回过眸来。

    “你和刑栩的儿子,交往多久了?”

    今日的酒局上我盯着邢安看了太长时间,所以我并不指望会瞒过父亲的眼睛,于是我便老实回答道——

    “三个月左右。”

    我穿着拖鞋站在客厅沙发侧面,回话哑着嗓子。

    哭得累极了,此刻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猜测父亲问话的含义。

    父亲一直等到指尖的香烟燃尽,才对我说道——

    “你们不合适。”

    喉咙哽了一下,我暗下眸光,轻轻点了下头。

    “嗯,我知道。”

    父亲又看了我一眼,而后说道——

    “听陈远说你想当经纪人。”

    我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

    “嗯。”

    父亲看了我一眼,又点了根烟,半晌对我道——

    “你的酒量太差了。”

    “我可以练。”

    父亲吸了一口烟,而后丢下一句“换药后早点休息”之后便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我知道这便算是父亲同意了。

    我缓慢地脱下棉服,小心翼翼地拉起宽大的卫衣袖子,翻出家里的药箱,将纱布揭开。

    换了药单手也没办法缠纱布,于是我便干脆拿了个沙发上的抱枕,回房后换了睡衣,躺下的时候将抱枕垫在胳膊下面。

    伤口在我揭开纱布的时候被扯到了,现在便开始报复性地给予我疼痛。

    白日里邢安的那句“小撒娇精”莫名响在耳边,我眼眶瞬间酸涩起来,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

    一共十个未接电话,最近的一通是在十分钟之前。

    我打开短信编辑界面,想和邢安说我换过药了,早点休息。

    字刚打了一半,邢安的电话便又打了过来,而我恰好在打字间隙按上了接通。

    避无可避。

    “为什么关机两个小时?我需要一个解释。”

    “手机没电了……我刚刚回家换好药。”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邢安,顿时沉默下来。

    我约邢安出去玩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前一天晚上没有充电,结果早上出门在路上关机联系不上的情况。

    对于我这种惯犯,果然没电关机的理由永远好用。

    “疼不疼?”

    我岔开话题,邢安便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胳膊上来。

    “疼。”

    说出口的瞬间,眼眶便红了起来。

    “很疼。”

    心脏似乎被人一把揪住,压抑的窒息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特别疼。”

    刘玲也是,沈驰也是,父亲也是,姜远修更是。

    明眼人全部察觉到了我们之间有多么地不合适。

    不止伤口,浑身上下都席卷着痛感。

    “去医院吧,我现在给你叫救护车。”

    邢安叹了口气,我听见电话另一端传来火机的声音和邢安吸烟时的吸气声。

    “小撒娇精。”

    电话那边传来邢安无可奈何的宠溺语气。

    ——我还能拥有你多久呢?

    “累了,想睡了。”

    ——就连我自己也不能确定。

    我压抑住哭腔,尽可能地困住眼眶里的眼泪。

    “晚安,小桐。”

    挂掉电话,眼泪顺着眼角尽数流了下来。

    我关掉房间里的灯,将自己完全沉进黑暗里。

    电影杀青了,父亲昨晚也没有说接下来要如何安排我的工作,我便暂时没有了早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