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节
其实如果她仔细再想一想就会发觉到这其中的古怪,既然陌楠是梁夕的童养媳,梁夕又为什么会不认识朔双呢? 走出偏僻的小巷,文雅突然看到不少人正发了疯一般朝着布告栏涌去,街上一时间拥挤得水泄不通。 文雅还特别注意到,这些满脸兴奋像是打了鸡血般往前涌的,全都是男人,岁数从十岁到八十岁不等。 “到底发生了什么?”文雅有些莫名奇妙,一把拉住身边一个正在疯狂往前冲去的老头子道,“这位爷爷,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去看什么?” 这位爷爷年纪恐怕有七十多了,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但是此刻竟然像是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身手无比的敏捷,文雅差点都没能抓住他。 陡然被人拉住,老头子闲得很不高兴,但是转身看到抓住他的竟然是一个超级大美女,老头子眼睛一亮,急忙抹了一把胡须,做出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位小姑娘,你不是我们京都城的人吧?” “嗯,是的。”四周男人越来越多,文雅已经有些想赶紧走开了,“请问一下大家这都是去看什么呢?” “是这样子的,奇珍天下的掌柜陈放远放出告示,说要在十天后给他的女儿陈紫涵公开选夫,并且以奇珍天下为嫁妆!”说到这儿,老头子眼中精光闪闪,“老朽不才,也想去试它一试。” “陈紫涵?怎么好耳熟。”文雅沉吟一下,顿时回忆起来,那天玉宇琼楼上的事情朔双曾对她讲过。 猛然听到老头子后面一句话,文雅顿时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老头子:“爷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看您这年纪,恐怕把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和你扔到一个泡澡桶里,你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对于文雅的话,老头子竟然没有觉得这女孩子粗俗,也没有生气,脸上出人意料地浮现出两坨红晕,低下头羞涩道:“其实这几天老夫刚刚从蛮子手里买了几瓶神油,效果还挺不错,所以便也想去试试,反正陈掌柜的说凡是男子均可报名。” 听了老头子的话,文雅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了。 她原本就不喜欢男人,自从被梁夕按着强行发生那层关系后,她对男人的态度更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厌恶,此刻看到一个老头子竟然露出这么变态的表情,暴怒之下的文雅毫不可以抬脚朝着老头子裤裆间踹了过去。 神行者的力量自然不用多说,之前那堵石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的是此刻四周人声鼎沸,群情激昂中根本没人在意到这声尖锐如同公鸡打鸣的惨叫哀嚎。 “老变态滚远点,还神油!再啰嗦就用瓶子插爆你菊花!”文雅毫不客气地拎着脸色涨红如猪肝的老头子,将他一把甩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拍拍手,突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咦,刚刚我讲话的口气怎么感觉好像那个臭流氓?” 想到这里,文雅全身抖了一下,连忙拍拍脸蛋:“不对不对,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可能像那个死强奸犯。” 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布告栏上,文雅手掌托腮,微皱眉头思索片刻,突然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忍不住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想起来了,朔双说过这个什么陈紫涵似乎对梁夕有些好感,像臭流氓那么好色不要脸的人到时候一定会去参加这什么招亲大会,哼,我就偏偏不会遂了你的愿,凭我文雅大公主男女通吃的姿色,难不成还会输给你这个死流氓强奸犯不成?” 想到得意的地方,文雅忍不住撅着小嘴露出一丝笑意,得意洋洋地叉腰往巷子里走去:“等着瞧!” 第1120章 我也去好了 梁夕正和白易鸣、楚超仪说着话,突然鼻子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梁夕你着凉了?”楚超仪关心道。 “不是,估计是有人在骂我呢。”梁夕伸出一根手指擦擦鼻子下面,又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哪个混蛋在骂我?一定要他好看。”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白易鸣便要告辞。 “幽幽就还请梁夕你多多担待了。”白易鸣在心底已经把梁夕当做了小舅子。 “那是那是,应该的。”梁大官人也是大言不惭拍着胸口,“只是这事儿还要请白兄你多多劝说一下她,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这叫人羡慕嫉妒恨的难处。”白易鸣和楚超仪心中齐道。 “我尽力而为,那我就先走了,不知道小妮子她回去要怎么发脾气呢。”白易鸣朝梁夕和楚超仪再次拱手,便和手下起身先走了。 对于酒楼和整条街道赔偿的事宜,自然有白家的其他人来负责。 等到白易鸣走远了,楚超仪探头探脑了一阵,这才问道:“梁夕,你告诉大哥,白幽幽真的是向你表白的?” 梁大官人笑而不语,摇头晃脑做高深莫测状。 楚超仪挠着脑勺思索一阵,猛地像是明白过来,用力一拍大腿道:“高!兄弟你这一手真是高啊!” “你猜到了?”梁夕奇怪问道。 “可不是嘛!我明白了,兄弟你这一手叫做赶鸭子上架,其实是你想追白幽幽,但是怕她不同意,所以就制造这样的舆论压力,好让她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到时候只能顺着民意从了你,哎哎,这一手借刀杀人真是高啊,或者说也叫生米煮成熟饭对不对?” 听楚超仪越说越没边了,梁夕急忙伸手打断他的话头道:“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那个疯婆子听到,估计立马会扛着剑来杀我。” “疯婆子?”楚超仪听到梁夕对白幽幽的称呼,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 白家祖上是楚国的开国功臣,家族也有着极悠久的历史,白家的宅子自然也极为宽宏,估摸算下来足足有三个普通的小镇那么大。 在此刻宅院深处的一湾小湖边,刚沐浴出来的白幽幽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被绑着的陈家父女两人。 陈家父女看到白幽幽,也都是又急又愤,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白幽幽当机立断,长剑一挑给他们两人松绑开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从酒楼回家了吗?谁把你们捉来的?这里是京都白家,我是白易鸣的妹妹白幽幽。” 陈放远和陈紫涵并不知道白幽幽就是当时酒楼里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听说这里是白家不是绑匪的据点,心情这才稍定了一些。 陈放远赶紧起身道:“白小姐好,我是——” “我知道你们是谁,我也知道你们之前在酒楼和我大哥在一起,我只想知道你们是被谁绑起来的,又是怎么过来的,你们的随从呢?”白幽幽皱着眉问道。 她刚回来的时候湖边并没有这两人,这就说明他们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被人悄悄放到这里来的,但是以自己的实力,竟然不知道有人来过,这让白幽幽有些不安,脑子里刚浮现过一个可疑的人,但是这个人很快就被否定掉:“梁夕不会知道我回家,更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所以不是他,那会是谁?” 望见白幽幽用询问的神色望着自己,陈放远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们是坐轿子回来的,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感觉轿子晃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黑,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也差不多是我们睁眼的时候,正好看到白小姐你走了出来。” “时间算得这么准。”白幽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是我回来的时候有人跟踪,但是被人跟踪我怎么可能发觉不到呢?”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白小姐你是……嘿嘿,还请不要见怪。”陈放远尴尬地陪着笑,他心里也是疑惑万分,对方为什么要把他和他女儿放到白家来,还放到这个很少听闻的白家小姐面前。 “我知道是谁打晕我们的。”陈紫涵突然咬着牙道。 “你知道?”陈放远和白幽幽齐齐望向陈紫涵道。 陈紫涵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脸色微微一红道:“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是一个女人。” “女人?为什么这么说?”白幽幽追问道。 陈紫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因为我闻到了只有女子才有的体香,另外还有淡淡的依莲草的香味,依莲草的味道虽然我只闻到过有限的几次,但是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么一说的话,这个女人应该还是有些身份的人,毕竟能用得上依莲草做打扮的人有限。” “这样子啊——”白幽幽眯着眼睛,眼神闪烁不定,“这么说来对方应该就是有两个人了,一个打晕带走你们,一个跟踪我,掐准时间把你们放到我这里来。可是她们不求名不求财,目的是什么呢?” 白幽幽的视线在陈放远和陈紫涵之间来回打转,思索着陈紫涵刚刚说的话,片刻之后问道:“你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吗?” “不知道。”陈紫涵摇摇头,“不过我敢百分百肯定是个女人,而且年龄不会很大,她我可以从她身上的香味确认出她大概的年龄。” “年轻的女人——我想想呀——”白幽幽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平日里不抓你们,偏偏选择今天,一定有什么目的。陈家父女一向低调,要说最近出风头的事情,那就只有——” 白幽幽眼睛一亮,心头猛地跳了一下:“招婿!” 想到这里白幽幽有疑惑了:“可如果是因为招婿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丢到我这里来呢?” 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今天陈放远和陈紫涵的一举一动,白幽幽顿时醒悟过来:“梁夕!陈放远说过一定要让梁夕获胜!这么说的话——” 白幽幽顿时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一抹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都是要找梁夕的麻烦让他出丑,我堂堂白家大小姐,姿色难不成还比不过你一个猥琐龌龊下流的梁夕?” 远方的天空上,朔双突然好奇地朝拓跋婉婉身边凑去,小鼻子用力似乎在嗅着什么。 第1121章 计划有变 “鬼精灵地又在做什么?”见朔双挺着小鼻子在自己腰间挤来挤去,麻麻痒痒的感觉让拓跋婉婉又好气又好笑,在她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 “嗷呜!”朔双一把抱住脑袋,“姐姐不要打我啦,会被打笨的!” “那你嗅来嗅去在做什么?”拓跋婉婉缩回手道。 “我闻到姐姐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嘛,很香哦。”朔双拿出自己的撒娇大法,也不顾这是在半空,一头钻进拓跋婉婉怀里,埋头那两片丰软中蹭啊蹭啊。 “啊,难怪梁夕老是喜欢把头埋进胸口,原来是这么舒服呀!”朔双心里感叹。 这话要是让拓跋婉婉听到,估计又会把她给羞死。 朔双天性讨喜,而且拓跋婉婉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对这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小丫头颇有好感,总觉得她和梁夕在某些方面似乎格外相似。 “或许这就是他们一见如故的原因吧!”拓跋婉婉心中这么想。 此刻被朔双蹭得全身发痒,拓跋婉婉咯咯笑着一把揽住她道:“别蹭啦,姐姐身上哪有什么味道。” “有嘛有嘛,可香了。”朔双埋头温柔乡,根本不想抬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把那陈家父女丢到那里去,那个女人好像在白家挺有地位的,之前还化妆是老头子,幸好我朔双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来她没有喉结。” “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不过你一直不都想捣乱嘛,正好借她的手用用咯。”拓跋婉婉轻哼了一声,“谁让梁夕那么花心,一天到晚拈花惹草,竟然还能让人家陈紫涵一见钟情。” “可是姐姐,这和那个白家女人有什么关系?”朔双还是有些不明白。 “她要不是笨蛋的话,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到时候我们也混进去,把那个招女婿的大会搅得天翻地覆,哼。”拓跋婉婉撅起嘴巴,脸上却满是笑意。 她本来就是桑曲河畔的女强盗头子,当年也是一口一个老娘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只是因为遇到梁夕,又家逢骤变,这才让原本的性子缓和了一点,现在遇到朔双,她的魔女性格又被挑了起来,决定像个方法惩治一下花心的相公,不然照这样子下去,一个后宫恐怕都不够女眷们呆的了。 “我们就在旁边看戏?”朔双觉得还是有点不过瘾。 “那可不够,我们还要——”拓跋婉婉诡秘一笑,俯下脸在朔双耳边小声一通讲述。 朔双的大眼睛里随即露出兴奋的点点星芒,乐得直拍小手:“好好!我们就这么办!哈哈哈,好想看看梁夕到时候的表情。” “嘻嘻嘻嘻,我也想知道梁夕到时候的表情。”拓跋婉婉脸上的笑容又是淘气又是妩媚,把朔双都一下子看得呆掉了。 梁夕正在广场上闲逛,顺便寻找下天灵门的众人,突然感觉背上发凉汗毛直竖,鼻子痒痒的一连打了十多个喷嚏,口水鼻涕顿时糊了一脸。 “到底是谁一直在骂我,太可恶了!”梁大官人恶狠狠地挥着拳头,“是女人我就自己轮一百遍,是男人就让鳄鱼战士轮一百遍!” 而此刻京都一隅的房间内,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许久,陈舒慈的脸色不好看,他的父亲陈勉脸色也不太好。 “父亲,为什么突然要我这么做?”陈舒慈紧皱眉头,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灌了一口道,“为什么要舍弃林仙儿,要我去参加这突然冒出来的选婿大会,在修真大会的同时闹出这选婿大会,总觉得格外滑稽。” “我再申明一次,不是舍弃林仙儿,只是现在计划被打乱了,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 “改变就是让我参加这莫名其妙的选婿大会,然后去把天下奇珍的陈紫函娶回家?”陈舒慈脖子上的青筋在缓缓蠕动,“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仙儿你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陈勉突然道。 “不知道。”陈舒慈的语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陈勉哼了一声:“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情报,林仙儿在十多天前突然从桑曲河畔离开,至今还探查不到她的下落,我也曾经请示过王爷,但是王爷并没有把林仙儿的身份告诉我,这次让你参加选婿大会,是王爷亲自做的决定。” “王爷的决定?”陈舒慈脸色有些发白。 既然是这样的话,恐怕就不是他想要推辞就能推掉的了。 “是的,这是王爷的决定。”陈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王爷的心思越来越让人难以揣摩了,我们做下人的,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多问了,知道得多了,反而对我们不好,王爷既然做这样的决定,那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你只要确定在这次的选婿大会上取胜就可以了。” “那修真大会呢?”陈舒慈还是有些不甘心,“父亲你知道的!我已经达到潜龙境界了!” “那又如何?这一届的修真大会藏龙卧虎,先不说梁夕在你之前许久已经达到了潜龙境界,另外还有许多不可小觑的人物,青阳观这次也是志在必得。而且按照王爷的意思,修真大会先暂缓一下,先要把选婿大会打乱才是最重要的,这可是关系到未来镇东王位置的选择。” “镇东王?这和镇东王又有什么关系?”陈舒慈不解问道。 “你这几天都在忙于修真大会,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说。”陈勉当下便将陈放远和楚超仪结盟开商铺的事情说了一下,特别提点到,商铺里即将出售的珠宝古玩玉器,还有大量矿石的供应者都是梁夕。 以陈舒慈的聪明,再加上从小就在官宦人家的熏陶,他只需要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陈放远和陈舒慈的结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