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杜海生等人走出店铺，站在门口循着声音观望，但见远处昏暗的路灯下两个女子被六七个男人围在当中，紧紧护着自己的胸口，几个男人仍旧死缠烂打的调戏着两女，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淫荡的笑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很是刺耳。 “子涵，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由于距离过远，杜海生也只是看了个大概，不过很显然这六七个男人是要劫色。 “妈的，叫啊，你们使劲叫，我看这三更半夜有谁来救你们，识相的话，今天晚上乖乖的好生伺候我们兄弟，指不定大爷一高兴就给你们几百个大洋花花，比你们做夜总会小姐辛辛苦苦，陪笑陪喝来的更为轻松的多，哈哈！” 一个长相猥琐，面容阴沉的家伙带着贪婪的神色诱惑道，说到最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很显然，这家伙就是这群男人的头头。 “流氓，走开，救命啊，呜呜……”，两个女人紧紧贴在一起，被一群狰狞的男人给围着，吓的小脸苍白，不过却很是有骨气，骂了对方一声流氓，又开始大声呼喊起了救命，她们不想就这么被这群牲口给活活的糟蹋了，最后，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 眼下这个点，除了夜总会和那些鱼龙混杂的场所，其他店铺早就关门打烊，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谁还会起来闲着没事去管他们，更为重要的是，今天他们面对的是七个长相凶神恶煞身材魁梧的臭男人，若是寻常百姓家，又有哪个敢出面来管呢。 两女感觉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懊恼不应该偷偷跑出夜总会，被这几个好色之徒尾随，见无人来救，心中憋屈大哭起来。 其实这两个舞女都已经看到了远处一家店铺还开着门，里边灯火通明，这才冒着危险拼命呼喊救命，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这下彻底死心，恐怕今天难逃这些人的魔掌，大不了……，大不了……，两女心中暗自咬牙，可，半天，她们还是无法下狠心，结束自己的生命，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远远大过贞操两字，她们又不是什么处女，即便被这群男人糟蹋，起码还能活着，既然逃不过，倒不如顺从下来，少受些折磨。 哭过片刻，两女停了下来，对望一眼，仿若看出了彼此的决定，不由得一声轻叹，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停止了抵抗。 “哈哈，这就是了，乖乖的，都已经是别人玩剩下的了，什么没见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一拨人见这两女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一副乖巧的站在那里，不由得烈火燃遍全身，需要一股冰泉之水才能将其熄灭，很显然这两个小妞就是这股泉水。 那个看似头领的家伙再次得意的放声大笑，此刻更是肆无忌惮的走上前去，一副色迷迷的说完，一只魔爪轻轻的在其中一个女人嫩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香，香啊，一股幽香升心头，让我浑身如焦油！”，这家伙一副陶醉的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长长吸了一口气，最后竟然来了雅致，做起了诗来，可惜他文化不高，从小到大加起来也认识不过几百个汉字，这一首诗下来，别说神韵，就连一点韵味都没有了，简直是狗屁不是。 “好，老大太棒了，这首诗真是极品，历史上那些什么李白，杜甫在您面前都是些狗屁。”，一群人忍住呕吐，溜须拍马的奉承道。 “恩，你们要好好学学，做一个有文化的人，将来……你们懂得！”，这老大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冲着自己的手下言传身教起来。 两女俱是一愣，这诗也太强悍了，她们虽然是个舞女，可以前也读过唐诗，宋词，元曲，这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有心想笑，却不敢出声。 “啪啪……” 正在几个家伙自我陶醉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几人俱是一愣，：“谁？” “哈哈，真是好诗，我以前怎的没有听过，太极品了，恐怕你老妈听到了都会从地底下爬上来来赞美几句。” “你是谁？” 小头头见一个长相平凡，却五大三粗，精神饱满的年轻人拍着巴掌说着话带着一脸邪气凛然的笑意几分讽刺的从黑暗中走出来，不由大惊，问道。 “你们祖宗。”，来人正是杜海生，他来到的时候见那两个女人此时衣服已经被撕烂，好几处都可透过洞洞看到洁白的肌肤，最后见两个女的因为绝望而选择了放弃，默默接受这一切不堪的现实，不由轻叹一声，这两女看样子就是出身舞厅，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若是烈女子，他倒是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而现在他却犹豫了，他天生对舞女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两个女人又是如此的没有骨气。 正待他转身不再去管的时候，这头领突然来了兴致，竟然来了这么两句绝对极品垃圾的诗。 妈的，这也叫诗，少他妈糟蹋老子的耳朵了，你调戏美女就调戏呗，摸就摸，扑倒就扑倒呗，老子都不管了，竟然还要做个劳什子诗，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问话还要到处的炫耀自己有学问，五千年好好的文化，竟然被糟蹋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实在忍不了，他这才改变主意，走了出来。 也活该这群家伙倒霉，你好好的将这两个女的给弄走就成了，人家都失去了反抗了，老大可好，装什么有学问，这下终于把一个家伙给招出来了。 这群人说到底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虽然见眼前者个小子年纪轻轻，身材魁梧，应该身手不错，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七个人，揍一个小子，嘿嘿，等下不要被人说以多欺少就成，几个人心中暗自腹诽一番，脸上荡起阴冷的笑容。 仗着人多势众，听闻对方骂自己，流氓头子不由得眼神爆瞪，厉声喝道：“你他妈找死，敢骂老子！兄弟们上！” 说着一群人呼啦啦就要将杜海生围在其中。 “嘭！” “嘭！” “嘭……” 还未等几人移动脚步，杜海生冷哼一声，瞬间启动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拳脚相加，随着几声闷响，顷刻之间地上躺着六个哭爹喊娘的大男人。 “……”，两个女的见状更是目瞪口呆，她们本以为有人来解救，却不想只是一个长相平凡的年轻人，禁不住有些失望，这样一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也不会有什么过人之处，顶多是又多了个悲剧而已，刚才那头头一声令下，她们两人都不忍去看眼前这年轻人最后悲惨的结果了。 而事实却往往出乎人的所料，杜海生一系列的动作，如猎豹一样迅捷，如猛虎一般生猛，一旦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拳腿并处，小腹，面门，成为了他重点招呼的对象，每一拳每一腿所爆发的力量足够让人震撼，两女此时也是被他所展现的恐怖实力惊呆，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哪个头头此时站在那里，杜海生唯独没有揍他，可他却是吓的双腿颤抖，通身是冷汗，一双死鱼眼睛透着无限恐惧，如若杜海生再进一步的去揍那些家伙，这厮非得吓的尿裤子不可，只是眨眼功夫，一下子解决掉自己六个兄弟，而他们却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有碰到，这实力……，他远远不及啊。 看来今天算是惹到一个绝顶高手了。 这流氓头头吓的有些迟钝，杜海生见她一副熊样，忍不住笑骂一声，：“看你这熊包样，胆小如鼠，还学别人打家劫舍，调戏女人，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准备的机会！” “还来？”，那头头心中一紧，赶紧连连摇晃脑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不，不敢了，爷，我们哥们儿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全当我们是个屁，给放了，我像你保证，薛五以后再也不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天打五雷轰。” 他算是看清楚了，跟面前这个年轻人斗，不要说他们七个，即便是七十个也不够人家塞牙缝啊，还来，还来他们也是被虐的主。 自己只是一个小喽啰，虽然命贱，却犯不着为了两个骚女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适才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希望杜海生能放过他们一条性命。 “滚！”，杜海生阴着脸大喝一声。 薛五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那六个家伙此时也站了起来，杜海生虽然出手够毒辣精确，却没有下杀手，只是教训一下他们而已，做事，始终不能太赶尽杀绝，若是那样，失了功德，即便投胎也定是轮回畜生之道，对于他来说，这天地之间，灵神六道，皆是存在，不可回避。 杜海生杀人，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从来不赶尽杀绝，毕竟，人乃万灵之长，来这人世一趟不容易，当不杀则不杀。 几个地痞流氓听到杜海生发话，如同得了特赦大令，哪敢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连滚带爬一溜烟消失在大街上。 杜海生见状不由张着嘴巴大为诧异，他甚至都在怀疑，那六个家伙到底是不是装的，这逃走的速度绝对不比马永贞差多少啊，受伤的人哪来这等速度。 想至此，杜海生干笑一声，走到此时还愣在场中的两女跟前，打量一番，长的倒是不错，只是气质略差，跟付红，赵薇儿，胡蝶三女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胭脂粉末擦脸涂唇，身上散发着一股股的廉价香水味。 “阿嚏……”，一阵威风吹过，刺鼻的香水气味直扑杜海生的鼻子，他天生对香水敏感，尤其是这劣质香水散发出的那股浓烈的发酵味更是恶心。 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他们已经走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其中一个女的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杜海生一眼，双手遮了遮刚才被扯下来的披肩，说了一个字，却沉默了片刻。 少顷，仿若是鼓足了勇气，道：“我，我们害怕，英雄能不能送我们回住所？” “这……”，杜海生一时无语，让他送这两女回住所，倒是无可厚非，毕竟作为女人，深夜在这大街上徘徊，确实不好。 这大半夜的，如若送这两女回去，一男两美女，一旦被其他人看到流言蜚语自然少不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付红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想至此，杜海生并没有做出回答，抬起头，朝店铺方向望去，这一看，不由大喜，付红和胡蝶两女正朝这边急匆匆的赶来…… 第一百一十章 方晴，方菡！ 对于杜海生，付红和胡蝶两女现在已经深深了解了他自身的恐怖实力，虽然展露了只是冰山一角，但在两女心中他俨然已经成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正义英雄的化身，对付六七个男人，她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站在门口一直说笑的看着远处所发生的一切。 于阐等人也已经见识过杜海生的厉害，自然和这两女的心思一样，不过他们此时可不会这么想，尤其是张子涵，心中一直在羡慕自己的老大，不但有付红，胡蝶这两大美女，今天开业典礼，那个赵薇儿似乎对老大也是一片痴情，还有那个百惠子，看样子冷艳孤傲，也定无法逃脱老大那双充满诱惑的魔手。 今天更好，又碰到了美女求救的事情，很显然老大这一次英雄救美又要将那两女的芳心打动，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今年二十二，至今还是一个光棍汉，以前是自己穷，瞎胡混，现在好了，有了稳定的工作，老大又很器重自己，倒是要好好考虑下找老婆的事情了。 对于杜海生，张子涵是感恩戴德，那天碰瓷，被老大狠狠教训一顿，却终于下定决心跟着他，现在，他很庆幸，当初自己的抉择是多么的明智。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看的清楚，付红和胡蝶对杜海生都有那份感情，还有赵家那个小丫头。 不过貌似老大一直喜欢的只有付红，但凡做任何事情首先考虑的就是这个大美女，当然很多时候付红也都是百依百顺，如同乖乖女一般。 大不了就将他们三个都扑倒嘛，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张子涵暗自窃喜，见老大那边已经结束战斗，这才提醒两女赶紧过去，而他们则停在原地不动，有时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时候不该做，他还是很清楚。 付红和胡蝶来到杜海生跟前，此时那几个家伙已经狼狈逃离，没了踪迹，场中只有杜海生和那两个衣服破烂的舞女。 两女对两女，四目对四目，四人相视一笑，那两个舞女表情很不自然的抽动两下，心说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大美女啊，跟他们比起来还真是有些相形见拙。 若知这样，就打扮的更为漂亮一些了…… 付红和胡蝶微微一愣，见这两女破了的衣服处已经露出粉白的肌肤，白了杜海生一眼赶紧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两女披上。 杜海生见状不由郁闷，擦，这关我屁事，我又没做啥，只是救了两个女人而已，何必给我眼色看呢。 郁闷的他低着头，反正付红过来了，这两女的后续问题她们自然有办法解决，女人之间，还是很容易接近的，当然，不是情敌的前提下。 “谢谢！”，两女低着头，很感激的回道。 “什么事还是回店里再说吧。”，付红见这两个女人头发凌乱，身体有些僵硬，怪可怜，新生怜悯之心，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两女见已经进入深夜，整个大街上空空荡荡，除了他们这些人周围寂静如丝，如同小说中的诡异镜头，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冲着付红点点头。 忙了一天，大家身体都很累，明天一早还要开门做生意，这么多人肯定不会为了两个女的耽误睡眠时间，杜海生让张子涵回了码头七号仓库。 那里才是关键，这次从山东、安徽、河南、广西、四川收购的小麦大米都在七号仓库堆着，万一那边出现任何意外，那他杜海生将满盘皆输，这个赌他有点输不起，最起码现在不能输，一输，他再也无力回天，而跟随他的这些人将再次杯具。 临走的时候，杜海生将自己从上海警备司令部士兵手中得到的一把手枪给了张子涵，一来是为了路上防身，二来就是为了真的有些心怀不轨之徒去七号仓库捣乱闹事，其中一把卖给了赵天明，一把留给了马永贞，一把自己留着防身，现在却是给了他。 张子涵身体一怔，随后一笑，很是感激的看着杜海生，眼前这个心老大，他不是为了得到钱，得到新的轻松工作而高兴，感激，而是因为老大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两个人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多，杜海生对他的了解也是因为碰瓷事件，对他这样一个人，老大都能相信将手枪给他，这样的气魄，就连铁柱，陈东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佩服，并且发誓，以后定要好好干，做出一番成绩，来报答老大的知遇之恩。 张子涵带着两人走后，杜海生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他虽然有本事将酒给拍出来，却无法阻挡酒精入口那一瞬间带来的辛辣味道，他不擅长喝酒，今天算是舍命陪这些以后潜在的军火客户，这会儿一打嗝，还是满嘴的酒气，异常难闻。 “上海滩这么乱，局势这么动荡，你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大半夜的走路？也太胆大了。”，一行人坐在客厅，李洁沏了浓茶给两个人压压惊，付红询问道 “我们，我们是天幕夜总会的舞女，今天上班被几个日本人调戏，我们两个害怕这才偷偷逃了出来，没想到……”，其中一个身材略高的女生回道。 “呃，天幕，那不是刘天禹的地盘么？还敢有日本人捣乱？”，杜海生正在闭目修心养性，听到此女的话，不由一愣，道。 “你认识我们老板？”，两女俱是一愣，反问道。 杜海生微微一笑，道：“当然认识，今天我生意开张，他还特意前来祝贺。” “呃！”，两女闻言面色抽动两下，眼神有些古怪，心中更是惊诧连连，随即镇定下来，淡然一笑，并未说话。 杜海生至始至终闭着眼睛，于阐由于年岁一大，早早上楼去休息，于小忆这小屁孩睡的更早，整个店铺现在只剩下他，付红，胡蝶，李洁和这两个缸救下的女子，胡蝶和李洁两人坐在一起，手中捧着一杯香茶，注意力并未集中在两女身上。 付红并未洞察到两女的表情变化，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们是受到了惊吓，想了片刻，道：“这样吧，让海生送你们回去。” “啥？”，杜海生闻言，咻的将眼睛睁开，不可思议的看着付红，随后一摇头，道：“不去。” “你……”，付红一噘嘴，白了他一眼，心中不满，当着外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不过转而一想，他今天倒是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定是太累了。 自己不体贴不替他着想，还这样自作主张，倒是自己要求的有些过了。 “今天实在太累，这样吧，晚上你们就凑合着在这里住下，明天再回去。”，杜海生担心付红生气，故而解释一番，实在无奈，只好挽留两人暂且住下。 “这个……”，其中一个女的犹豫一下，并没有做出回答。 “不，我们不回去，偷偷跑出去是要受到惩罚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另一个女子神情有些慌乱，情绪激动的说道。 每家夜总会对自己的舞女都有一套特殊的管理机制，不听话就会遭到男人的毒打，甚至——会遭到客人或者那些老板的凌辱，当然天幕没有后者的规定。 不过这两个舞女心中都清楚，一顿毒打皮开肉绽是避免不了的，想想，她们都禁不住一阵心底发毛，那个地方虽然能给她们带来稳定的收入，但绝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想想，两女突然有了主意，道：“老板，你就收留我们吧，我们也会买东西，会干家务。” “你们叫什么名字？”，杜海生并没有急于答应下来，随即问了一句。 “我叫方晴！” “我叫方菡！” “你们是姐妹俩？”，付红一愣，随口问道。 “是，我们老家在江苏镇江，现在兵荒马乱，田地被地主老财全部霸占着，这几年又赶上旱灾，蝗虫肆虐，活不下去了，听说上海滩能赚钱，我们就过来了，没想到这里虽然比镇江繁华，但比那穷乡僻壤要乱不止百倍，我们姐妹无奈只好进夜总会，可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