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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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的照明灯已全部打开,保洁阿姨拿着塑料撮箕扫着被人扔下的面具,几个没吃完的杯子蛋糕凄惨地躺在地砖上,身上残留着半道皮鞋底的鞋印。舞会时有多亮丽,现在就有多狼藉,令人惊叹的是,时针早已转过十二点,在这种环境里,还有事业逼在忙着社交,站在一地垃圾与纸屑里与同行热闹地讨论着项目。也许池易暄说得不错,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一行。 我刚走出cici,就看见我哥独自站在树下抽烟。 月亮落在他肩膀,像一片银色的影子,他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夹烟,脸颊被酒精与热气泡得暧昧、泛红。 我走到他身边,提醒他:“少抽点。” 他夹烟的手抖了抖,将橙色的烟头弹到脚边,用鞋尖摁灭,在地砖上留下一道灰色的疤。 我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他瞥了我一眼,双手插兜,“下班了?” “嗯。” 方才还在共舞,现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舔舔嘴唇,觉得有点渴。 “易暄!” 突然听见有人喊他,我回过头,dy站在cici门口冲我们兴高采烈地打招呼,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礼服的同事。 “我去前面等你。” 还未等池易暄答话,我率先朝前方的路口走去,脚步一点不打顿,直到走到一百米开外的人行道上才停下。 回头看去,树下几人有说有笑,皆是西服、礼裙,相配又合群,反观我自己:不过是皮夹克配牛仔裤。 聊什么呀,这么开心?现在很少见我哥在我面前笑得这么明媚了。骚包。 我斜依在斑马线旁的红绿灯灯下,模仿他平时的模样,双手插进裤兜,左脚掌搭在右脚掌上,津津有味地观看他与别人聊天。 哪一天也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同事呗?既然我有特别的亲和力,肯定能和他们相处得来。 还好今天加上了dy的微信,下次找她套套近乎,让他们聚会时把我也喊上。 等了约莫一刻钟,他们终于决定各回各家,一群人分成三派,一派开车,一派坐出租,一派走路回家——幸好没有人与池易暄同路,我远远地看着他朝我走来,月光与路灯调皮地拉扯他的影子。 大提琴女孩已经将西装还给他,此时那件精致的米色外套被他用一根食指勾住衣领,随意地搭在左肩。 他好像从电影场景里走出来,脚踩铺满月光的大地,走进夏天微醺的晚风。 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去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的情景,那时想让他帮我找个工作,他烦我烦得紧,故意拖延自己的步伐,正眼都不瞧我。今天他的脚步却略显轻快,可能酒精也让他飘飘然。 慢慢悠悠、不急不缓,好像知道我不会着急,因此非得让我等着。我哥是个混蛋,喜欢吊我的胃口。 终于,他走出电影荧幕,来到我面前。我站直身体,伸出右手,“我帮你拿衣服?” 我一向很有服务精神。 “不用。”他摇头,“你怎么没在cici门口等我?” 我忍不住笑:“你到底喝了多少?不怕同事们发现我了?” 没想到他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事关他在所有人面前的高贵形象,他居然忘了我不能暴露身份。 他沉默一会儿,指头勾着西装外套,站在人行道边,“我没有觉得你丢我的脸。” “哈哈,是吗?” 他没再说话。 红灯转绿,我们一起走过黑白分明的斑马线,像在踩钢琴键。 “哆啦咪发——” 走到第五格,他默契地应了我一声: “嗖——” 发出的音节像飞船破开臭氧层、穿越虫洞时的特效。 我们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偶尔有鸟鸣,翅膀扑棱着从洋槐枝头跃起,投入黑夜的怀抱。路灯形单影只,我们的影子却凑成了对。 回到公寓大楼,脚步声依次点亮走廊。池易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串,金属相撞时叮铃清脆如铃响。 关上家门以后,我弯腰换鞋,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似提琴。 “我知道我没有替你做决定的权利。” 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我用脚尖勾过拖鞋穿上,“你不用解释,我早就不生气了。” “为什么?” 我耸耸肩,“不知道,对你就是恨不起来。” 他半垂着眼看我,似乎在咀嚼我说的话。经过一整晚的高强度社交活动,他原本用发油压平的头发翘起来两缕,我走上前用手指捏住,原本想要帮他抚平,却觉得自己好像捏住了小蚂蚁的触角。 蚂蚁靠触角来传递信息,我将手掌转移到他的肩膀,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我们的鼻尖碰到一起,吐息交缠在一块。 我知道自己很突然,只是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他有些错愕,眼神闪烁。仔细观察他的脸,肌肤上覆着一层短短的绒毛,脸颊泛着桃粉色。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的气息很快就涌入鼻腔,带着暧昧的醉意。 听说我们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会嗅到别人嗅不到的味道。人类也和动物一样,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我站在我哥身边时,就以为自己触摸到幸福,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能接吻吗?” 他将我稍稍推出一拳的距离,抱起手臂勾着嘴冲我笑,浅浅露出上面一排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