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归现实的变化
朱然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看到黄超已经结束站桩，在原地缓慢地活动身体，整个人就像是浸在水中一样沉重，同时又像是在云端飞翔的轻盈。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却在同时出现在黄超身上，心神的错位让朱然感到莫名的难受。 黄超看到朱然过来，不过他练功练到一半，决定还是一气呵成，练完再跟朱然打招呼。如果他等得不耐烦，也可以先行离开。 出乎黄超的意料，朱然一直等到最后。 “呼，总算好了。” 黄超收势走过来，朱然有种错觉，就像一个巨人节节缩小，隐藏在黄超正常人的身材中。 他低头看下时间，发现自己在一边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亲眼目睹黄超安静闲适地站桩，朱然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发生改变。 这和他之前业余地学罗汉拳不同，健身房的器材锻炼，也在朱然的理解范围里。 现在黄超却是直接站桩，就能带给真实无比的气势冲击。他一直不怎么相信的功夫，居然是真的存在，黄超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全都超乎他的想象。 他刚才学黄超站了一会儿，他清楚地知道这有难。 “你怎么可以站那么久？”这是朱然心中最浅层的疑问。 不过他自己也能想到，这肯定是“功夫”呗，黄超练功练得多，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练，才有这种本事…… 这问题只是他一句感叹，因为看到日常生活的普通人朋友，一下显现了远超普通人的本领，虽然这本领看起来没有太多用处。 上个问题刚说完，朱然接着问出自己感兴趣的疑问“超哥，你这是真正的功夫？你是不是特别能打，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 黄超无声地笑了下，朱然的问题，和其他人没多大区别。果然看到别人练功，一上来关心的就是能否打人——他在津门开武馆初期，许多人上门拜师，最关心的就是打人问题。 哪怕他打败了霍元甲，人们对黄超本人的实力不敢怀疑，那些弟子也会缠着几个亲传弟子问，师兄我练这个能不能打…… 这要是搁在上个世界，黄超就得板起脸，百分百投入扮演“严师”，用中气十足的吼声，砸下连串的大道理，对他们进行一番深刻的武德教育，再罚他们回去抄三遍弟子规》。 回来后环境不同，他在操场上大吵大叫，就显得过于滑稽。 黄超用平常说话的空气讲道“没错，这就是真正的功夫。你问我的实力？你能保密吗？” 朱然一听，还以为黄超要来“你能保密吗？我也能”的老套路，当即说道“超哥咱们这么熟，我肯定不告诉别人，别说你也能保密啊。” “你猜的不错，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力量。实际上我是一位武界强者，武界是比现在宇宙还要广大的世界，强者为尊，有无数妖孽天骄争锋。我在破碎虚空的重要关头被人暗算，封印了所有实力回到地球，每一刻我都解开封印，实力越来越强。” 上次跟室友田权说实话，他居然根本不相信，这让黄超深表无语。这次朱然来问他，黄超干脆随口乱编一个好了。 没想到朱然居然听进去了，黄超凭他的感知和微表情的知识，发现朱然对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五秒以上，才犹犹豫豫地表示 “开玩笑吧。” 这尼玛，他刚才好像想相信我的话？！ 公允说来，朱然他思路是对的，黄超练拳时展露的气势震慑他的精神，朱然确定自己不是幻觉，那就说明黄超显示出超出常理的地方。 黄超的话他没有直接方法证伪，而自己的常识刚刚被黄超的“超自然气势”证明是不可靠的，所以哪怕黄超的话很夸张，朱然也过了一下脑子。如果一种异常已经发生，更离谱的事也同样可能发生。 “你已经犹豫了，少年。”黄超平淡地评论。 朱然光棍地承认“是，超哥，刚才那一下我感觉到你不是普通人。你的话很离谱，而我也不能断定真实的情况是什么……” “但不论如何，打钱是不会给你打钱的。” 好吧，不管是怀疑还是玩笑，他起码清楚不能给黄超打钱——这就避免了上当受骗的可能。从这一点上说，朱然智商在线，达到了黄超收弟子的最低标准。 黄超呵呵冷笑，一巴掌拍过去，朱然下意识想躲掉，却发现他不论往哪个方向躲闪都笼罩在黄超的掌势之中。 速度太慢，身体反应跟不上眼睛看到的景象，当然会有如此错觉……黄超一掌按在朱然的肩膀上，强行拉过朱然。 “小伙子，你错过了一个成为强者的机会，你会为此后悔的。” 朱然心中念头翻涌，话锋一转，对黄超说道 “走走走，赶紧吃早饭去。等你半天了。” 他强行放下自己刚才怪异的感觉，把气氛拉回正常同学的状态。黄超从善如流，跟朱然一起向食堂走去。 黄超内心啧啧感叹“朱然这家伙当不了主角，我都用上化劲的拳意精神，他肯定能看出一些奇特之处。这都不抓紧良机拜师学艺，算了算了，你只是个凡人。” 这能怪朱然吗？当然不能，谁让黄超是个他熟悉的师兄。这要是把黄超换成一个英姿飒爽容貌美丽的女子，朱然这时候肯定已经下定决心入坑国术了…… 黄超本来是想以熟人为突破口，逐渐拉起一个武术辅导小组，他可以教他们罗汉拳，在指导朱然等人健身的过程中，他也可以摸索一个武学和现代技术结合的拳法。 但黄超的进步速度太快，而他在霍元甲世界停留很长时间，让他早就把国术基础练习体会清楚。这个兴趣学习小组对黄超已经没有帮助。 如果要以这些人发展势力，他们就不能是随意地锻炼，而是全身心投入并服从黄超管理。就像霍元甲世界黄超在津门的武馆，那是属于黄超的势力，朱然他们也就类似他门下的弟子。 之前教罗汉拳，那是朋友之间的传授，他们愿意学就学，不学黄超也没有立场去勉强。同样，黄超教学非常随便。 但如果真正授艺那就完全不同，他们或是定下双方的师徒名分，用道德情理来约束行为；或是有商业合同，将传授武学指导训练作为一门生意。 黄超怎么一下要求变高？因为他已经有了更强的功法，他现在可以传授别人的，不再是十天前罗汉拳那种基础功法，而是他有着丰富经验的国术修炼体系。 这等效果宝贵又有杀伤力的武术，他当然不能随意传给别人。 在霍元甲世界的最后一段时间，黄超利用中央国术馆请来许多高手，整理了大量武学，本来还想群策群力编纂新的武学，但霍元甲很快迎来挑战，使得剧情走到末尾。 可以说，黄超现在的国术修为在现实中也是绝顶的宗师修为。他就算不教别人传奇武学，不进行暗劲引导，单单指点武术也非常宝贵。 “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黄超在现实做的工作，刚开一个头，度过一个世界后就发现已经不再适合自己。他醒悟到，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是因为他现在的实力跟现实层级差别不大，自身“超凡”成分太少。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无力，黄超觉得还是先保持现状，将这个“超凡初期”过去，再在现实中进行发展。 有了三明主义》的启迪，黄超单就国术的体系都开始涉及超凡领域。而黄超每十天穿越一个世界，每过一个世界，他就明显的增长。黄超估计，一段时间之后，现实世界就跟不上他的脚步。 到那时，他在现实的发展路线，反倒能彻底确定下来，因为不管他再怎么变强，他都比现实世界强得多。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黄超抓到朱然，准备发展他作为一个亲传弟子。所以就在他面前展露国术的神奇，要把朱然引入坑中。他发展朱然等人也是下一步闲棋，大家还是同学，只是教了几次罗汉拳，以后的变动随时能够调整。 来到食堂，大肉包、鸡蛋饼、手抓饼、油条、豆腐脑等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黄超身体发出自然的反应，一种饥饿感充盈在他的脑海，他感到自己可以吃掉一座小山。 他想到自己的状态，现在他的五脏六腑还没有经历暗劲炼体的刺激，对于食物的消化吸收效率不高，黄超现阶段需要更多食物来维持身体锻炼的消耗。等到他炼体有成，饭量反倒会慢慢下降。 “十多年了。”黄超在心里感叹，眼前的食堂依然与十年前相同，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喟然一叹。 黄超把手伸进裤兜，触碰到一张包着塑料壳的卡片，舒了一口气。嗯，这是他多年前的习惯，没有把卡放到外面，这让他重回学校食堂时，没有忘了带校园卡。 他想起许久前上学吃饭的事“这里吃饭非常高级，可以在读卡机上刷校园卡完成付费。” 这件非常普通的事情，黄超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经历过了。食堂吃早饭的老师同学很多，密集的人群中，不少人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看到熟悉的一幕幕景象，加上从适应身体状态退出，黄超强烈地感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社会。 朱然快给黄超跪了“超哥，你看到食堂感慨什么？我先去排队了！” 没有人能分享黄超现在的感情，他知道这种感慨只能埋在心底。早晨凝视食堂的举动或许有些怪异，但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多留意这里站着的一个人，何况他还小心避开人流最爱走的位置，没有给他人添麻烦。 他吃完一份平常份量的早饭，只感到自己空空荡荡。昨夜他回到现实，直接就睡觉了，早上起来开始在无魔世界尝试三明主义的炼体，黄超现在胃中非常饥饿。 黄超皱起眉头想道“这不太好。在最近一两个月，我恐怕都得维持这种饭量了。” 他本来不想显示异常，但身体更为重要，现在只能先以吸收营养为重。 他吃饭很快，他在霍元甲世界早已经习惯快速咀嚼吞咽，利用自身强大的五脏，消化吸收正常人几倍的事物。他的动作并不慌乱，但所有动作都比别人快一倍。 当朱然还没吃一半时，黄超起身再买一份搭配正常的早饭，在朱然莫名奇妙的目光中开吃。 “你吃完可以先走。”黄超无所谓地说。 “不不不，今天我要看超哥你能吃多少。” 朱然感觉黄超和昨天变化很多，有种淡淡的陌生感，但黄超相貌衣着完全相同。朱然只能把他神态的陌生感，当作黄超昨晚没有睡好。 他倒是对黄超越发感兴趣。 黄超心里想道“不过朱然思路活跃，有时喜欢多想，却大事上也比较靠谱。”他在朱然身上看到自己大徒弟朱小六的影子，不过转念一想，朱小六的存在，说不定就是投射了朱然。 他之前教罗汉拳的几个同学…… 虽然在现实的身份证上，他们的年龄比较接近，相差在一两年以内，但黄超真实的年龄却已经超过他们。他现在看朱然，就像一个有发展前途的进步青年。 他已经习惯将这样的青年引上光明的前途，在教育指导上，黄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 黄超没有因为朱然的围观而收敛饭量，直到吃完平常人的五倍份量，才起身离开。如果不是中途他去买饭时，顺便将空盘空碗送到了回收处，他们现在桌子上的情景一定非常壮观。 朱然翻了个白眼“超哥，我服了。” “呵呵。” 他看着黄超正常的身材，实在想不到黄超居然能吃这么多？这难道就是练武必须的食量，感觉好恐怖。他回忆一下以前和黄超吃饭，好像黄超也没有吃那么多。 这种异常也没法解释，说起来，黄超说得那个“封印实力不断恢复”的东西，好像很靠谱啊。 中午吃饭，黄超自然就不带朱然了，他单独行动，只吃了平均状态接近两倍的食物。就算有人注意，也不会太过惊讶——然后黄超又换了两家食堂，同样吃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