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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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陆鸿鸣指挥莫军向前冲杀,和负责堵截莫军去路的平原军第二、第三兵团碰个正着,双方也随之展开一场近身肉搏战。 近战是风军所长,而风军中的平原军又尤其善打近战,等莫军冲到近前,平原军的重盾手把敌人死死顶住,后面的风军手持长矛长戟不停的向前猛刺,莫军冲上来一排,被刺倒一排,非但未冲开风军的防线,反而自己损兵折将无数。 见状,陆鸿鸣也急了,差点亲自顶到两军阵前去,他把手下的偏将统统派出,并下达了死命令,必须杀开一条血路,让全军突围出去,不然众将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在他的军令之下,莫军将士无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往前冲杀。莫国的中央军战斗力并不弱,此时还有十多名偏将率领士卒们突围,其冲击力也不容小觑。 只见十数名莫军偏将全部冲杀到双方交战的中心处,一各个罩起灵铠,手持灵兵,撕扯着平原军的阵形。他们的灵兵虽然砍不碎风军的重盾,但一轮接着一轮的撞击也令风军的重盾手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他们被顶退,后面的阵营也随之混乱。身在风军当中督战的尚兴和李岳两名兵团长看得真切,尚兴怒吼一声,对李岳说道:“李岳,你在此督战,我去前面击敌!” 李岳皱着眉头问道:“那第二兵团由谁指挥?” “当然是你!”尚兴扔下这一句,而后大喝一声,喊开前面的己方人群,提刀催马,直冲出去。 尚兴是平原军的悍将,骁勇善战,灵武高强,其战力在平原军内可以排进前三名。他一马当先的冲出己方阵列,迎面正碰上一位杀得浑身是血的莫军偏将,他二话没说,催马上前,抡刀就劈。 那莫军偏将反应也不慢,同样用刀,横刀招架。当啷啷!两把灵刀碰到一处,金鸣声刺耳,火星子四溅。莫军偏将虽把尚兴的重刀挡下,但受其冲击力,连人带马的横着推出三步。 还没等他举刀还击,尚兴的第二记重劈又到了,灵刀挂着呜呜的呼啸,立劈华山的向他头顶砍落。莫军偏将心头一震,暗叫厉害,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横起灵刀,硬接尚兴的重劈。 咔嚓! 莫军偏将又一次接下他的重刀,可是战马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压力,随着一声脆响,战马的四腿俱折,扑通一声跪卧到地上。莫军将领准备不足,怪叫一声,翻身滚落下战马。 还未等他从地上爬起,近在咫尺的尚兴手起刀落,扑哧一声,偏将的脑袋被他一刀削掉。 尚兴刀劈莫军偏将,令周围的莫兵无比大惊失色,吓的纷纷后退,他冷笑一声,拖刀冲入莫军阵营里,灵刀抡开,左冲右突,直把莫军前方的阵营搅得一阵大乱。 很快,又有五名莫军偏将赶了过来,五人合力迎下尚兴。 尚兴以一敌五,却毫无惧色,更没有丝毫退避之意,灵刀挥舞的上下翻飞,与五人恶战到一处。 双方你来我往,走马盘旋,不时交错而过,只眨眼工夫,已战了三十多个回合。 尚兴再厉害,再勇猛,毕竟只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好虎还架不住狼多呢!双方又战二十个回合,尚兴的出招渐渐变得凌乱,人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出刀的力度已大不如前。 见他露出不支的迹象,五名莫军偏将信心更足,出招也更快更加凶猛。尚兴只一个没留神,被左侧冲过来的莫军偏将一记重枪砸在肩头,耳轮中就听咔的一声,他左肩的灵铠俱碎,人也从战马上飞摔在地。 这还多亏他灵气深厚,灵铠足够坚韧,不然对方的这记重枪得把他的肩胛骨砸成数段。即便如此,跌落在地的尚兴也半晌爬不起来,半边身子的骨头象是散了架子似的,用不上力气。 两军厮杀当中,对方又岂能给你喘息之机?见他落马,五名莫军偏将无不面露喜色,不约而同的催马上前,手中的灵枪灵刀高高举起,作势要向尚兴劈砍过去。 正在这个危急时刻,五名莫军偏将同一时间听到后方有悠长的尖啸声传来,啸音尖锐,刺人耳膜,让人听后,感觉象是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揉捏自己的心脏。 五人脸色为之一变,同时转回头,向后方观望,他们没看到别的,只看到一道紫电飞射过来,五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扑哧一声闷响,那道紫电正钉到一名偏将的后脖根。 锋芒由后颈入,在其喉咙处探出,那人在战马上左右摇晃两下,紧接着,直挺挺地摔落下去。 “啊?”另外四名偏将惊呼出声,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原来那道飞来的紫电是一根紫金色的灵箭,此时灵箭已把他们同伴的脖子射穿,丝丝的灵气正从灵箭上腾出,灵箭也渐渐变回原状。 好快的箭!四名偏将看着同伴的尸体,感觉背后似有寒风一阵阵吹过。嗒、嗒、嗒!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名身罩黑色灵铠,手持紫金色灵弓的风军将领从人群中走出来。 不用交手,只是感觉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四人已能判断出来这名风将不同寻常。四名偏将互相看看,其中一人厉声喝问道:“来将通名!” “风国,江凡!” 从风军阵营里走出来的这位语气淡漠,毫无起伏,也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江凡二字对四名偏将可太具震撼力了,风国的四大猛将,上官元让、江凡、吴广、战虎,又有谁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哎呀!原来是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江凡在此设伏!四名偏将脸色难看,暗暗咧嘴。人的名,树的影,还未交手,四人的气势便已矮了一大截。不过现在即便怯战也没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四名偏将咬紧牙关,其中一人喝道:“老子今天先取你江凡小儿的狗头!”这偏将说话的同时,双脚猛的一磕马镫子,举灵枪直奔江凡冲去。 他借着战马的冲力,等到了江凡近前,全力刺出一枪。这名偏将本身的力气就不小,此时又加上战马的惯性,即便江凡也不愿意硬挡。 江凡身子向后一仰,在马上使出个铁板桥,后脑几乎要碰到马臀,只听唰的一声,灵枪挂着劲风,贴着他的鼻尖呼啸掠过。就在双马交错的一瞬间,江凡猛然挺起身,回手一弓,反扫对方脑后。 那偏将已听到身后恶风不善,想收枪回挡,可是江凡的紫金弓速度太快,那人才半转回身,弓身已扫到他的眼前。 咔嚓!紫金弓的锋芒正扫在偏将的鼻梁骨上,随着一声脆响,偏将声都未来得及吭一下,半个脑袋飞到空中,尸体在马上翻滚落地,鲜血、脑浆喷洒了好大一片。 一弓劈了敌将,江凡片刻也没停顿,手指在弓身上一划,灵线生出,他捻弓搭箭,对准前方,抬手又是一箭。 这时候,第二个冲过来的偏将距离江凡只有五、六步远,灵刀已然高高举起,正准备往江凡的头顶上劈砍,哪想到对方的灵箭却先射过来了。 那名偏将连点反应都没有,被这记灵箭正射中面门,强猛的劲道让灵箭直接贯穿他的头颅,已冲到江凡近前的偏将连人带刀的一同掉下战马。 说来慢,实则极快,江凡弓劈敌将,又射杀一敌将,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剩下的两名偏将本来已冲到距离江凡十米左右的地方,见前面两位同伴瞬间便双双惨死于江凡手里,二人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继续前冲,他俩不约而同的急拉缰绳,拨转马头,向莫军阵营里败逃。 他们想跑,心狠手辣的江凡又哪会给他们逃命的机会。他回手又抽出一支紫金箭,举目望了望二人逃命的背影,抬手举弓,没有对准两人的背后,而是向半空中射出一箭。 吱——这回紫金箭发出悦耳的清亮声,飞腾到半空中,然后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飘逸地飞落下来。不过它不是垂直飞落,而是带着弧线斜着向下飞落。 两名偏将已经逃回到莫军的人群里,正准备长嘘口气,感叹自己总算捡回一条命,可就在这时,紫金箭到了。挂着弧线的金箭防佛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钉在右侧那名偏将的太阳穴上。 扑的一声,那名偏将全无反应,脸上还带着惊讶,身子已直挺挺地向下摔去。紫金箭的力道大的惊人,完全贯穿他的太阳穴,而后去势不减,又狠狠钉在左侧偏将的脖侧处。 扑哧! 箭矢由右侧入,在左侧探出,这名偏将几乎是同时步了同伴的后尘,两具尸体也几乎是同时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哗——此情此景,让莫军阵营一阵大乱。对方只一人,而己方的五名偏将却在转瞬之间死的一干二净,对方的箭法简直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第126章 江凡一口气连斩五名莫军偏将,立刻把莫军的士气打压下去,士卒们不敢再贸然前冲,其他的偏将们也躲得远远的。 平原军经验丰富,见敌军士气衰弱下去,马上抓住机会,借着江凡的余威齐齐前压,将莫军的整体阵形顶得连连后退。 莫军虽然人多,但道路狭窄,人多的优势得不到体现,刚才莫军还能凭着一股子冲劲与风军打个旗鼓相当,现在冲劲泄掉,哪里还是平原军敌手? 陆鸿鸣眼睁睁看着己方的将士节节溃败,心中恼怒,脸色也变得涨红,他抽出佩剑,催马往前冲,边跑边大声喊喝:“不许退!谁都不许退!临阵畏缩者,杀无赦……” 他话还没喊完,一名偏将飞奔过来,到了陆鸿鸣近前,颤声说道:“将军,敌军凶猛,地势又对我军不利,这仗已不能再打下去了!” 陆鸿鸣闻言,气得两眼直冒金星,挥手就是一剑,狠狠劈在哪名偏将的脑袋上,怒吼道:“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刚才本将已经说了,冲杀不过去,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好在他不会灵武,偏将又有灵铠护体,硬抗他这一剑不算什么。偏将咧着嘴说道:“将军,兄弟们是真的冲不过去了,风军当中有猛将江凡坐镇,刚才已连斩我军五名将军了!,再打下去,恐怕……恐怕兄弟们就要被杀光……”说道这里,那偏将眼泪都快掉下来。 什么?江凡在此?!听闻这话,陆鸿鸣也大吃一惊,他是文将没错,但对江凡的威名可如雷贯耳。 若是江凡在这里,自己冲不过去倒也有情可原,大王知道了,想必也未必会深责自己。直到现在,陆鸿鸣所想的并不是如何援助下水,而是在琢磨自己会不会背负上责任。 沉吟了片刻,陆鸿鸣倒也干脆,大手向回一挥,说道:“敌军早有埋伏,又有江凡作恶,我军断不能胜,传我军令,全军回撤!” 他撤退的命令让偏将如释重负地长嘘口气,后者急忙拱手说道:“将军英明!”说完话,片刻都未耽搁,拨转马头,急匆匆的给前方正在厮杀的将士们传达撤退的命令。 陆鸿鸣不撤退,莫军还能顶一顶风军的进攻,现在一下令撤退,莫军仅剩不多的士气也彻底消失,根本没人留下来断后,不管是下面的士卒还是上面的将领,齐齐调头往回跑。 见敌军撤了,风军的气势更盛,重盾兵们默契十足地收回盾牌,侧身而战,后面风军如猛虎出笼一般,提着刀剑、枪矛从重盾兵的缝隙间冲出,大喊着、狂奔着追上撤退的莫军,展开疯狂的砍杀。 面对面的交锋,莫军尚且不是对手,现在把背后留给人家,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无数的莫军在撤退的过程中被风军砍翻在地,有些当场毙命,有些则是受伤倒地,可还未等伤兵从地上爬起,追上来的风军已无情地从他们身上踩过。 莫军是退一路,死一路,留在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叠叠罗罗,几乎把官道都要铺满。 可是即便如此莫军也无法全身而退。莫军正在仓皇溃逃的时候,只听前方哨音乍起,两员身罩灵铠,手持灵刀的风将一马当先地冲出树林,二人在道路的中央立马横刀,冲着迎面败退过来的莫军震声喊喝道:“莫军听着,此路不通!”在他二人喊话的同时,树林里涌出来密压压的风军,上道官道,快速列好战阵,同时也把莫军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两位风将正是平原军第六、第七两个兵团的兵团长张灵、赵顺。 后方有追兵也就罢了,现在连去路都被风军堵住,这下莫军可乱了阵脚,就连陆鸿鸣也是脸色顿变,眼中流露出骇然之色。 已没有时间仔细思索对策,陆鸿鸣向疯了似的冲着左右大吼道:“冲过去!立刻冲过去!” 这回不用他下令,莫军自然也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此时他们前后皆有敌军,自己等于是已经陷入绝境,不能突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人们为了活命,又怎能不拼死一搏。 大批的莫军嘶吼着向前方的风军展开近乎于自杀式的冲锋,可是人们还未到风军的近前,箭阵已迎面而来。 扑、扑、扑——箭矢破甲之声在莫军阵营里四起,前方的士卒被箭阵射的向刺猬一般,翻滚着摔倒在地,后面的莫军还想跳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前冲,结果新的一轮箭阵又射到他们身上。 迎着箭阵冲锋是极为残酷的,但莫军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冲,下面的士卒们倒下一排又一排,在平原军的箭阵之下,即便是身罩灵铠的将领也抵御不足,身上的灵铠只眨眼工夫便被密集的箭雨钉的支离破碎,而后浑身上下插满雕翎,惨叫着摔下战马。 可以说突围的莫军是踩着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同袍尸体才勉强冲到风军近前的。 莫军刚刚靠近,风军的重盾手先把己方阵脚用盾牌稳住,与此同时,身后刺出来无数的长矛长戟,一瞬间,好不容易冲上来的莫兵就被刺成马蜂窝,浑身上下布满血窟窿。 “杀——” 随着人们整齐的声呐喊,平原军将士集体向前跨出一步,又一排冲上来的莫兵被刺翻倒地。 “杀!杀、杀——” 平原军的呐喊越来越急促,整体阵形向前推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平原军严阵以待、列好阵形的情况下,想将其冲散太难了,那也不是任何一国的步兵能做到的。 莫军使出全力的突围非但没将风军*退,反而是自己被风军顶得不由自主地连连后撤。 那么精通兵法的陆鸿鸣这时候也傻眼了,满肚子的兵书战策此时全然派不上用场,看着前后的风军不断的向己方挤压,己方的将士越战越少,原本的八万之众此时连五万人都不到,他不由得悲由心生。难道,自己今日要折于此地不成? 正在他束手无策,感到绝望的时候,两名杀的浑身是血、肩膀背后还插着箭支的偏将策马狂奔过来,两人来到陆鸿鸣近前,双双勒住战马,急声说道:“将军,风贼早有准备,已把我军前后退路统统堵死,强突已然不可能了,将军还是赶快进树林跑吧!” 陆鸿鸣仰天长叹一声,跑?谈何容易!树林中还不知藏有多少伏兵呢,自己往哪跑啊? 见他表情呆滞,也不说话,两名偏将急得双眼通红,尖声叫道:“将军,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将军快走啊!” 陆鸿鸣喃喃说道:“万一林中也有伏兵……” “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有伏兵,或许还有借着树林做掩护逃出去的希望!” “是啊,将军,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陆鸿鸣叹道:“可是我若逃走,兄弟们又怎么办啊?”他和这些莫军将士在一起共事数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将军,兄弟们也得从树林突围出去,现在是能跑多少算多少吧!” “唉!也只能如此……”陆鸿鸣望望战场上的危急局势,最终还是接受了手下偏将的建议,放弃走官道,率领着残兵败将向树林里突围。 平原军的主要兵力都用在堵截莫军上,埋伏在树林中的将士还真不多,不过,人们所占据的位置都是经过江凡精心设计的,即能方便攻击敌人,又不易被敌人攻击到。 这些为数不多的风军给逃入林中的莫军造成极大的杀伤,冷箭时不时的从四面八方飞射过来,刚才还拼命奔跑的莫兵可能转瞬之间就被流矢射中,变成直挺挺的尸体,再加上两股风军随后穷追不舍,莫军的逃亡只能用凄惨无比来形容。 为了隐藏身份,陆鸿鸣连战马都扔了,摘掉头盔,混在莫军的人群里,随着人流一起跑,两名偏将同样舍弃战马,护在陆鸿鸣的左右,拼死往外突围。 到最后,陆鸿鸣也不记得自己在树林里跑了多久,只是觉得肺子象是要快爆炸了似的,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他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没力气说话,只剩下呼哧呼哧地喘息了。 两名偏将哪敢多加耽搁,他俩一人架住陆鸿鸣一只胳膊,硬拖着他继续向树林深处逃。 又不知过了多久,喊杀声终于渐渐消失,直到这个时候,两名偏将才放慢速度,并把陆鸿鸣放开。 失去两名偏将的支撑,陆鸿鸣象是没有骨头似的瘫软在地上,嘴巴大张,哇哇的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