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唐寅在异界在线阅读 - 第308节

第308节

    宁军终于忍不住了,怪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住的后退,很快,人们就被地上的尸体纷纷绊倒,坐于地上,看着四周的残肢断臂,发出更大的尖叫声:“鬼啊——”

    这一声尖叫,引得宁军阵营一阵大乱,就在钟顺以及麾下宁军还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时,地上那些满身鲜血的‘尸体’突然站立起来,有些站于宁军的身边,有些就站于宁军的人群当中,与他们离的近的宁军都能从他们身上嗅到浓重的尸臭味。

    “啊——”

    这一次的尖叫声,可不是几个人发出来的,而是宁军整体发出的。随着叫着,‘尸体’们举起手中的战刀,对准周围宁军的脑袋,全力猛劈下去。只是一瞬间,宁军就倒下一群人,无不是血溅三尺,尸首异处。

    就连钟顺也挨了一刀,不过他有灵铠护体,那一刀并没有伤到他。

    尸体能复活,还能战斗杀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不可思议的事。钟顺想都未想,反手一枪,猛刺向面前的‘尸体’,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他的灵枪直接把‘尸体’的胸口刺穿,随后他收回灵枪,将枪尖放到鼻下一嗅,有浓重的血腥味传来。那是鲜血,而绝不是尸水。他顿了一下,把一切都想明白了,这些尸体并不是真的,而是风军假扮的,他们是混在尸体中,装神弄鬼,打己方的偷袭。

    第599章

    “敌人伪装成死人,兄弟们不用怕,给我杀……”钟顺想稳住麾下的士卒,大声喊喝,不过他的喊话声也吸引了一个的注意,唐寅。

    那个站于尸山之上、手持长镰、眼冒绿光的黑影不是旁人,正是唐寅。他拥有着夜眼,视黑夜如白昼,当宁军刚进入山谷的时候,唐寅就看到了对方,他心思一转,随即令麾下将士混在尸体中,装成死人,迷惑宁军,然后再突然杀出,打宁军个措手不及。

    峡谷的地上都是尸体和尸水,风军众人随意在地上打个滚,就能染一身的黑黢黢的尸水,加上他们本就一身的血迹,一动不动的混在尸体中,真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另外在风军之中还确实有真的尸体,钟顺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再站立起来,更不可能再战斗,可是他并不知道,在暗系灵武学中还有一招十分隐秘又诡异、残酷 的技能,死亡契约。这种技能可以让死亡的人成为黑暗之奴,变成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只能按照施术者的意念进行活动的行尸走肉。

    死亡契约算是暗系灵武学中非常古老又有违人伦的技能,即便是许多暗系修灵者对这个技能也从未听说过,更别说学过了。唐寅会这个技能,但也仅仅使用过一次,这回是他第二次使用。

    他站在尸山上,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宁军人群中身罩灵铠、手持灵枪、正拼命叫喊的钟顺,擒贼先擒王,唐寅想也未想,直接以暗影漂移闪到钟顺的身侧,手中镰刀横向一挥,猛斩钟顺的腰身。

    钟顺的灵武不弱,听侧方恶风不善,下意识的竖立手中灵枪招架。当啷啷!镰刀的锋芒正斩在灵枪的枪杆上,随着一声脆响,火星子窜起一团。受唐寅这一刀的冲击,钟顺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同时嘭的一声,身躯重重撞在崖壁上。

    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又麻又痛,尤其是虎口,如针扎似的,握枪的双手都忍不住直哆嗦。他心中骇然,惊叫道:“什么人?”

    “唐寅!”

    唐寅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镰刀拖地,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两只眼睛闪烁的绿光更盛,仿佛是两只绿色的灯泡,在漆黑的峡谷内,让人看后忍不住一阵阵的发毛。

    唐寅?听闻这个名字,钟顺的整个心都为之一缩。风国的新任君主,对宁国威胁最大的敌人,将军千方百计要致其于死地的唐寅,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时钟 顺的心情也说不清楚是紧张、恐惧、敬畏或是兴奋,他身子剧烈的哆嗦着,猛然间,他大吼一声,举枪就刺,在刺出一枪的同时,他施展出灵武技能,追魂刺。

    这就是钟顺对阵暗系修灵者经验不足的地方,长孙渊宏与唐寅对战的时候,以他那么深厚的修为都不愿意使用灵武技能,因为暗系修灵者的暗影漂移太诡道,对其使用技能,即浪费自己的灵气,又容易遭受对方的反击。

    钟顺现在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他的追魂刺刚刚释放出来,面前的唐寅就消失不见了,而他的追魂刺还未施展完,唐寅已毫无预兆的在他背后现身,提腿一脚,正中钟顺的后背。

    这一脚的分量可不轻,钟顺被踢得嗷的怪叫一声,身子猛的向前射了出去。扑通!他足足飞出五米多远才摔落到地上,一头抢进乱尸之中。他趴在地上,感觉后腰象是撕裂般的疼痛,回手一摸,不仅后腰的灵铠碎了,就连里面的钢甲都陷出一个大凹坑。

    他转过身来,坐在地上,连吸数口气,才把涌到嗓子眼的血水强咽下去。钟顺还想爬起来再战,唐寅跨前上步,镰刀向前一探,抵住钟顺的脖子,冷笑着幽声说道:“阁下如果下令全军投降,我可以饶你性命,如若不然,这里将是你的     钟顺先是一惊,紧接着肩膀颤动,哈哈狂笑起来,咬牙说道:“唐寅,宁国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士,没有贪生怕死的鼠辈!想让我们放弃抵抗,简单,只要你能把我们统统杀光!”说话之间,他手中的灵枪挥动,将抵到自己脖前的镰刀打开,接着从地上蹦起,对准唐寅连刺数枪。

    “哼!”唐寅嗤笑一声,说道:“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说着话,他身子如风中杨柳一般左右摆动,把钟顺刺来的灵枪轻松闪开,等到对方前力已尽,后力未足之机,他猛然一晃镰刀,黑暗之火附着于刀身之上,紧接着,他一个箭步窜到钟顺近前,挥刀就是三连斩。

    唐寅的出刀又快又狠,几乎没有间隔,钟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这三刀接下,不过人也被震的连连退出三大步。未等他把这口气缓过来,眼前的唐寅又不见踪影,正在他心头一紧之时,背后有劲风传来。

    钟顺来不及细想,身子向地上一倒,就听刷的一声,镰刀几乎是贴着他的头顶横扫而过。钟顺惊出一身的冷汗,暗道一声好厉害的唐寅,难怪将军会伤到他的手上!若在平时,被唐寅打的如此之狼狈,钟顺早就要撤了,但是现在他不能撤,只能硬着头皮强挺着。

    场上,钟顺已被唐寅的快攻打的只有招架之攻,毫无还手之力,险象还生,异常被动,而下面的宁兵们更惨,人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敌人是人还是鬼,若是 人,为何有许多的尸体已腐烂的露出森森白骨,拖着流淌到体外的肠子还在抡刀作战?人们心惊胆寒,毫无斗志可言,战斗力也锐减,五千宁军,战不敢战,退不敢 退,不时有人中刀,惨叫着扑倒在地。

    峡谷内的战斗已全面展开,喊杀之声在寂静的深夜中传出好远,南北两侧的风军大营都听到了喊杀声,未出意外的,南面的平原军、三水军和北面的天鹰军、直属军再次全体出动,分从南北两面*近宁军大营。

    这早就在长孙渊宏的预料之中。等平原军和三水军接近宁军大营只剩下五十步之遥时,突然之间,宁营的南门被打开,从里面轰隆轰隆冲出数不清的马车。

    这些马车,每辆都由两匹战马拉着,在马车上站有两名宁军死士,手中持有三米开外的长戟,在马车的两侧,还分别固定着数把钢刀,刀刃朝前,寒光闪闪。拉车的 战马毫无例外,皆是马尾起火,从后往前烧。身上烧着了,战马受惊,无管不顾的向前狂奔,一头就冲进风军的人群里。

    发狂的战马冲力太大了,受其冲撞的士卒整个人都弹飞出去,撞的骨断筋折,进入风军阵营里,马车上的宁军死士不管两边,拿着长戟一个劲的向前猛刺,马车在一走一过之间,两侧固定的钢刀轻易便划到一大片人。

    一辆马车的威力如此,而从宁营奔出来的马车足有数千辆之多,远远望去,浑身是火的战马组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冲入风军的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受惊的战马横冲直撞,马车上的钢刀成了绞肉机,无数风军连闪躲的意识都未生出来,就被钢刀活生生的切成两截。

    风军被这突然杀出来的火马车阵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战术。

    战马那么宝贵的资源,无论哪国的军队都宝贝得很,哪会将其活活烧死?其实宁军中并没有这么多的战马,其中大半都是越军留下来的,进攻峡谷的时候,越军也出 了不少力,折损许多士卒,当越军撤走的时候,并没有把那些战死士卒的战马一并带走,而是留给了长孙渊宏,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结果这些战马还真被长孙渊宏 用上了,只不过它们的最终下场是要被活活烧死。

    浑身起火的战马根本不受控制,马车上的宁兵最终下场也免不了要车毁人亡,但现在宁军要突围,长孙渊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牺牲一小部分人还保证己方的主力顺利脱困。

    当起火的马车冲进风军阵营的同时,以长孙渊宏为首的宁军主力也从大营里冲杀出来,借着马车冲出来的一条血路,宁军顺势向南突围。

    此时风军阵营已是一片大乱,人喊马嘶,惨叫声一片,如果在长孙渊宏全盛状态下,他必定会趁此机会杀风军个片甲不留,可是现在他连骑马都是咬牙强挺着,哪里还能作战?

    虽然用牺牲万余匹战马创造出来的战机难得,但他也只能传令,全军不可恋战,速速突围,向青远城方向急撤。

    现在的宁军,都是轻装上阵,不仅多余的东西没带,就连钢盔钢甲都脱掉了,一各个只着麻质的军衣,甩开两条腿,如潮水一般穿过风军阵营,直向南方逃去。

    等萧慕青和、梁启好不容易把军心稳定下来,重整好旗鼓,再看宁军,已逃的无影踪了。

    哎呀!梁启急的连连跺脚,对身边的萧慕青说道:“上当了!你我都上当了!看来我们截获长孙渊宏的书信是真的,越军确实回了越国,长孙渊宏也确实是受了重伤,哎呀!你我错失战机啊!”

    第600章

    萧慕青和梁启倒不是上当了,而是两人太有心机,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此时看出当初截获的书信内容是真的,两人自然后悔莫及。萧慕青握了握拳头,咬牙说道:“绝不能这样把长孙渊宏放跑,追!”

    “哎呀!”梁启摆摆手,说道:“长孙渊宏跑不到天上去,现在先救大王要紧!”

    萧慕青打了个冷战,拍拍自己的脑袋,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先救大王!”对于风国而言,十个长孙渊宏也比不上一个唐寅重要。

    现在峡谷里的激战还在继续,本来宁军有五千之众,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不过在战斗一开始宁军士卒就被峡谷内的诡异气氛吓的心惊胆寒,现在又碰到一群不 知是人还是鬼的风军,一各个已无心恋战,被区区数百名风军打的节节败退,对宁军士气打击更大的是,连领军的将领钟顺也死于唐寅的刀下,宁军现在群龙无首, 更是难以招架。

    他们边打边退,本想撤出峡谷,可是还没等他们退出来,从南杀来的平原军、三水军和从北打来的天鹰军、直属军就到了,两波人马汇合一处,把峡谷的入口堵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原本唐寅是受困于死谷中,现在情况刚好反了过来,倒是这五千宁军被死死封堵在狭长的峡谷之内,进不能进,退又退不出来。从谷外杀来的风军可不比油尽灯枯的唐寅一众,这些风军装备完善,人未到,弩箭先射了过来。

    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弩箭的杀伤力极大,*作又方便,即可单发,又可连射,身中弩箭死于非命的宁军不计其数。但是在这种被动又危急的情况下,数千的宁军却没有一个投降的,各个拼死作战,也表现出宁国西部军强悍的一面。

    数千宁军,在唐寅和风军主力的前后夹击之下,最终死伤殆尽,无一生还,给这条长长的峡谷又增添了数千条死不瞑目的亡灵。等杀光所有的敌人后,众风军将士们抬头一瞧,几乎都认不出来前面的同袍们了。

    现在唐寅麾下的风军只剩下二百来人,一各个枯瘦如柴,脸上、身上早就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除了血迹就是黑黢黢的泥污,再加上浑身的腐臭味,和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僵尸没什么区别。

    风军士卒们纷纷咽口吐沫,又惊又恐地看着从峡谷中走出来的众人,不仅没人敢靠前,反而还连连后退,人群中有将领反应最快,急声说道:“快!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扶兄弟们一把,还有,赶快找大王!”

    听闻将领的喊声,风军士卒这才如梦方醒,人们呼喊着齐齐上前,将走路都摇摇欲坠可扔抓着钢刀不松手的己方将士们搀扶住,几乎是架着他们向外走。

    “啊——”

    就在场面上一片混乱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惊叫声,军中的风将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冲了过去,分开人群一瞧,只见两名风军士卒瘫软在地上,在二人的中间还 站着一位,分不清楚是风军还是宁军,不过这人的模样太吓人了,脸上、身上的皮肉早已经腐烂,森白的颧骨已经露了出来,没有眼睛,只剩下两只黑洞,黑色的尸 水还不时从中流出来,向下看,那人的肚皮已被人切开,黑紫色的肠子都拖地好长一段,这哪里还是人?或者说这哪里还是活人?明显就是死而复活的厉鬼!

    别说风军士卒被吓瘫了,就连那名赶过来的风将都吓了一哆嗦,两腿发软,背后冒凉气。“这……这……”他手指着站在那里拎着钢刀的尸体,结结巴巴了半晌才算把这口气缓回来,大叫:“拿……拿下此怪物!”

    他都不敢靠前,下面的士卒们更不敢了,人们站在原地,连半步都未敢向前迈。正在这时,那具站立的尸体象是被过了电似的,身子猛然震动一下,紧接着,一股黑色的迷雾从其头顶飞升出来,随后尸体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没了声息。 就在人们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时,就听前方脚步声起,从峡谷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这人身才高大,体形匀称,双腿修长,身罩黑色的灵铠,手中握有一把怪模怪样又森光凛凛的镰刀。

    看清楚此人,风将以及周围的风军们无不身躯颤抖,面露惊喜之色,连想也未想,不约而同的屈膝跪倒,兴奋的异口同声道:“大王!”

    从峡谷中走出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唐寅。他环视前方密密麻麻跪倒一大片的己方将士,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仰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从尸体内散发出来的黑雾仿佛受其吸引似的,才空中环绕了一圈,最后全部纳入唐寅的体内。

    “你们不用怕,它们是助我抵御宁军的帮手。你们都起来吧!”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他忍不住又长叹道:“还是峡谷外面的空气清新啊!”

    人们不懂的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死掉许久甚至已腐烂不象样子的尸体还能再站立起来,还能帮大王战斗。就在将士们心中充满不解的时候,后方突然有人大声说道: “连死去的亡灵都能站起来为大王而战,更是说明大王征讨河东,乃顺应天意,得天地相助!”随着话音,萧慕青、梁启、子缨、古越等将快马而来。穿过风军众 人,到了唐寅近前,四人纷纷下马,撩征袍跪地施礼,齐声道:“末将救驾来迟,请大王恕罪!”

    看着跪在面前的四人,唐寅又好气又好笑,从内心来讲,唐寅确实觉得他们的救援太迟了,自己受困谷内足足有十多天他们才赶过来,不过他也能理解四人的难处,长孙渊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宁国的西部军战力也甚强,加上有越国骑兵协助,己方大军想突破宁营并不容易。

    他深吸口气,散掉身上的灵铠,同时收起镰刀,挥手说道:“你们都起来。”顿了一下,他举目望望人们身后的宁军营寨,问道:“你们是怎么成功攻破宁军大营的?”

    听闻这话,萧慕青四人老脸皆是一红,宁军营寨根本不是被攻破的,而是那里已成空营,他们没动一刀一枪就杀近来了,而宁军的主力却在己方二十多万风军的夹击之下成功突围跑了,这让众人在唐寅面前难以启齿。

    见自己问完话,四人跪地未起,连脑袋都没敢抬起来,唐寅挑起眉毛,又问道:“长孙渊宏现在在哪?”

    四人相互看看,支支吾吾,皆未做答。唐寅脸色一沉,喝道:“你们倒是说啊!”

    “报大王,长孙渊宏已率宁军主力突围出去,应该……应该是向青远方向逃窜了。”纸包不住火。萧慕青硬着头皮缠声说道。

    “跑了?”唐寅眼中幽光一闪,冷声说道:“此人乃我风国大敌,绝不能将他放跑,不然日后后患无穷。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快给我追!”唐寅心中大急,说话之时忽感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也开始连连摇晃。

    见状,萧慕青四人急忙站起身,纷纷伸手,搀扶住唐寅,同时关切地问道:“大王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唐寅皱着眉头缓缓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我不要紧,只是太乏累,你们无须管我,速速追击长孙渊宏,还有,和我受困的将士们多有伤在身,找全军的军医给他们疗伤,另外,元让还在峡谷内,让苏夜蕾为他治伤……”话未说完,唐寅的身躯也彻底软了下去。

    “大王——”

    唐寅突然失去神智,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可把萧慕青四人吓的不轻。四人都没敢用周围的将士们动手,他们亲自抬起唐寅,飞快的向宁军大营跑,找到一处相对宽敞的营帐,把唐寅安置下来,然后令人赶快找军医过来。

    其实唐寅并不是昏迷过去,只是睡着了。

    这些天来,他几乎没睡过一晚的好觉,白天他要与宁军作战、指挥己方建造防御工事、鼓舞下面的将士们,到了晚上,峡谷漆黑,他片刻都不敢合眼,要利用他夜眼的优势紧盯谷口,预防敌人偷袭。

    人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但不能不睡觉,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铁人也受不了。唐寅早就已被磨的筋疲力尽,耗光了全部的精力,之所以还能保持着清醒,还能在 战场上生龙活虎的战斗,全靠他超乎想象的意志力在支撑,换成旁人,身体早就垮掉了。现在大批的援军赶到,己方终于脱困,唐寅的绷的紧紧的神经松弛下来,人 也就坚持不住了,连话都未说完,他在站在地上就睡觉着了。

    当军医赶到营帐,为唐寅看过脉象,又检查过全身之后,军医冲着周围紧张不已的众将们笑了,说道:“大王没事,只是过于劳累,已经睡着了。”

    这话令在场的众人无不长嘘口气,原来大王仅仅是睡着了,真是虚惊一场!人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纷纷向军医拱手道谢,萧慕青上前轻声问道:“大王得什么时候能睡醒?”

    第601章

    军医摇头说道:“大王的身体很虚弱,如果六个时辰还没有醒过来,就算硬喊也得把大王喊醒,喂大人吃过补品之后,方能再让大王入睡。”

    “哦!是这样!”萧慕青连连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对下面的众将说道:“你们都记好时间,是六个时辰,如果耽误片刻,我拿你们试问!”

    “是!萧将军!”

    萧慕青沉吟片刻,又对军医说道:“医官,其他那些受困的将士们情况如何?”

    军医叹口气,说道:“情况很不好。将士们大多都有伤在身,可是没有药物医治,又没有清洗过,伤口大多都腐烂了。”

    萧慕青皱起眉头,幽幽说道:“凡是存活下来的将士,皆为我大风铁骨铮铮的儿郎,千金难求,请医官大人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们,保下他们的性命!”说着话,萧慕青拱起手,冲着军医深施一礼。

    见状,粱启、子缨、古越诸将也都纷纷拱手施礼。军医吓了一跳,急忙一躬到地,拱手还礼,说道:“哎呀,萧将军和各位将军太客气了,我等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受伤的将士们都医治好,诸位将军就放心吧!”

    萧慕青连道多谢,而后,他又与梁启、子缨、古越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留下直属军,平原军、三水军、天鹰军联手去追杀长孙渊宏。现在唐寅昏睡不醒,全军以萧慕青、梁启、子缨、古越四名军团长权位最高,而其中萧慕青的资格最老,自然也就成了代替唐寅发号司令的人。

    平原军、三水军、天鹰军合计十余万众,齐齐向青远城进发,直属军近十万人,留守宁军大营,照顾唐寅以及受伤将士的同时,也正好接收营中遗留下来的粮草和辎重。

    长孙渊宏确实是向青远城方向撤退的,毕竟那里还有数万的宁军。长孙渊宏率领着数万轻装上阵的宁军将士,一路狂奔,连夜退回青远城外的宁营。等他被人扶进中军帐,看到魏征的时候,也不知长孙渊宏是累的还是气的,脸色煞白,他手指着魏征,身子都哆嗦,声音虚弱地咬牙道:“魏征,你为何连连抗我军令,迟迟不来增援?”

    魏征早已想好说词,他连犹豫都未犹豫,先是冲着长孙渊宏拱手施礼,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长孙将军立功心切,明知唐寅北逃乃风军之计,却硬要前去追杀,置麾下将士性命于不顾,最终导致受困荒野,我若前去救援,岂不也陷重围,难以脱身?”

    “放屁!”长孙渊宏气的脸色不自然的涨红起来,他狠声说道:“魏征,你心中记恨于我,故意抗命不遵,坏我大计,我岂能留你?”说着话,他侧头喝道:“来人,把此贼给我拿下!”

    “且慢!”魏征有待无恐的一笑,说道:“长孙将军,你为上将军,我也是上将军,你我并无上下之分,有何权利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