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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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都是些老家伙,曾经由赵怀天扶持上位,还未被清算掉,又年老事高,仗着自己辈分大,不把新皇当回事。 认为新皇不过是世家推上位的傀儡罢了,心里也唾弃着薛岫,这个佞臣贼子,企图挟天子发号施令,黄口小儿,太过狂妄。 薛岫皱眉,冷眼回眸看着说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也梗着脖子瞪回去。 无钱无粮终究是假话,不说每县郡存放的粮仓,单单拿南方的身家,一力供养,那也是绰绰有余,再者,他们亦有存粮,全都放在少府司内,只需陛下下令调动即可。 他们也不怕得罪薛岫,这朝堂也非薛岫的一言堂,他们已做好准备,准备和王玉泽搭上线。 而像薛岫这等佞臣贼子,等他们大计已成,绝不让他好过。 若说他们为何看不上薛岫,不过是心里头变扭,还有几分不乐意,带着几分嫉恨,为何有人能出身世家,学识仍一顶一的好,力压众才子,更是猛到差点连中六元,又在新皇上位后,以二八年岁高居左相。 他们心底不服气,又认为是薛家谋逆,谋夺了皇位,推了个不知道从那冒出来,还敢说是先太子子嗣的人,以假乱真,祸害皇室血脉。 “顾爱卿,你说,国库里可有余粮?” 身着红衣补服的官员走出,他眉目清正,下巴处留有细短的胡须,颧骨突出,显得又几分消瘦。 “陛下,云国内每年的粮食收成为五成,百万担,除却下方各粮仓和南方留存下来的,先帝损耗,至今粮仓内应当有两百万担,何谈粮食不足。” 治粟内史也惊到了,心里头算来算去,也算不清有多少担,狐疑的眼光看着出列的官员,他知道,这是南方世家的人,“陛下,此人信口开河,信不得啊,司内可不曾有那么多担粮食,拿不出来的啊。” “为何拿不出来,莫非是被内史大人私吞了不成?”顾敬宗疑惑地皱眉。 治粟内史指着他,你你你半天。 中大夫插嘴道:“顾少府怎可信口开河,冤枉他人,这一顶帽子扣下来,我等还不如撞柱自尽以示清白。” 顾敬宗冷哼一声,这群老头,竟敢怀疑他,这是打他们顾家金算盘的脸。 薛岫与王玉泽对视一眼。 王玉泽笑道:“中大夫,你这话说的,别把死不死的话挂嘴边,不吉利,而且这里是朝堂,是议政的地方,不是你寻死觅活的去过,要死就去滚回家,找棵歪脖子吊死,别脏了我们要上朝的地。” 薛岫解释道:“中大夫有所不知,顾大人出身惠安顾家,惠安顾家于钱财一事上甚是出名,他已开口就绝不会错。” 中大夫两眼呆滞,他也没有想到他不过随口一句话,就引来两个人的炮轰,随着薛岫的话想起惠安顾家的是何等庞然大物后,又在钱财一事上如何精通。 中大夫的脸色骤白,嗫嚅两声说不出话。 治粟内史眉头一皱,细细回想后,他才猛然记起,从何处听到顾家,简单点来说,就是云国的税收制度,征多少税都是由顾家制定,交由宰相定夺。 而南方的税收也是由顾家出面,交到少府司,所以……这进出多少,以往除却少府司治粟内史的人,还真只有这位知晓。 又猛的想到,眼前这人现如今已成为少府,这天底下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少府里多少担粮,多少钱。 冷汗直冒,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治粟内史正要道歉,又想起那话是中大夫说的,与他……又有何关系,还不等他安心下来。 薛岫冷声道:“内史大人即连有粮无粮都不知情,可见平日里玩忽职守,陛下,像此等疏忽职守之辈,应当严惩。” 治粟内史一口气缓不上来,他连忙跪伏在地上,声音沧桑的求饶道:“陛下,臣绝无玩忽职守之心,臣只是不想边关开战,百姓流离失所,才……才说无钱无粮,还请陛下明鉴呐!” 伤心哭嚎着,红着眼眶委屈似的乜斜着薛岫的衣摆,恨不得动用巫蛊之术,将薛岫咒死。 “有多少人不想朕与梁国开战,都可站出来。” 站着的朝臣左右互看一眼后,除却一些想要明哲保身的,原先帝扶持的臣子大半都走出。 他们和治粟内史是一个派别的,更有些更是治粟内史的属官,他们心中都认定薛家是乱臣贼子,此次所谓的战乱,不过是薛家想要夺权的筏子。 “既然你们都不愿开战,你们脱下官袍回家修养,我的朝堂上,容不下不战而屈人之兵,试图求和之人。” 站出来的官员都震惊了,他们傻愣地望着上头的赵怀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赵怀泽挥手道:“拖下去,剥去官袍。” 雷厉风行的作风,让朝堂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赶出朝堂的是自己。 治粟内史指着薛岫破口大骂:“薛岫,你不得好死,你这等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气得他胡子都飞舞起来。 赵怀泽眼神不善,他转动着玉扳指,冷声问道:“这又是何出此言呐,可否当真朕的面把话都说清楚。” 治粟内史也是刚,直言不讳道:“你不过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崽种,若非薛家人说你是先太子子嗣,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此乃其一。 薛家被先帝包围,定是薛家被查出谋逆之争,还不等先帝下手,薛家就伙同你谋夺了皇位,薛家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