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皇叔坏透了在线阅读 - 第164章

第164章

    「只不过主人家给我的是铁笼,给你的是金丝笼!哈哈哈哈。」

    孟澄如同疯子般,不停挣扎着咆哮着,「你这皇位,不都是靠出卖身体换来的吗?你得来的一切不都是主人赏赐的吗!」

    「你同袖月馆里的……」

    话未说完,亮光一闪,一柄长剑划破孟澄的喉咙。

    鲜血从那细长的伤口涌出,他握着脖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楚长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他手里长剑一般冰冷。

    孟澄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同样是讨好,自己一心一意,为何他却给了楚成允全部,而自己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他睁着不甘的双眼,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鲜血在地上越扩越大,如同大片盛开的彼岸花,缓缓朝楚成允脚边蔓延,诡异的气息将他包裹。

    楚成允浑身冰冷地立在原地,垂头看那瞪着双眼,倒在血泊里的孟澄,内心如卷进波涛之中,汹涌起伏。

    ……

    寝殿里寂静无声。

    楚成允站在窗前,望着黑夜里的茫茫大雪,满目都是黑暗与苍白。

    楚长卿关了窗,将那黑暗和冷风关在窗外,把人抱到榻上,拿了热水巾帕,单膝跪在地上给他擦拭足底的污浊和血迹。

    那卑微的模样如同神明脚下虔诚的信徒。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他每个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楚成允。

    有温热的水珠砸在手背,楚长卿抬头,看到那满脸泪水的人,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一般抽痛。

    他放下巾帕,起身将那羸弱的身躯用力揽进怀里。「阿允不哭,很快方凌云就会回来。」

    楚成允咬唇挣扎,想要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却被越箍越紧,那手臂如同钢铁一般有力。

    他发了狠,奋力挣脱出一只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楚长卿脸上,「你滚!」

    鲜红的五个手指印那张脸上。

    噙着眼泪的眼睛倔强地瞪着他。

    楚长卿怔了片刻,抬手再次将人拥进怀里,只是这回,不再用力,只轻轻地搂着他安抚。「阿允乖,皇叔在。」

    「哇……」楚成允凄厉地哭嚎了出来,泪水一颗一颗地从惨白的脸上滚落,撕心裂肺般哭声缠绕在楚长卿心头。

    那无助绝望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

    楚长卿心口揪得厉害,托着他的后脑,用唇堵住那嚎啕的哭声,尝到怀里人唇角的泪水,苦涩酸咸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心口那异样的感觉越渐浓烈,他抱着楚成允想要用力将人揉进身体里,又怕弄疼了他。

    忽然肩头一痛,怀里人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似是发泄那满腔的痛苦。

    楚长卿眉头紧锁,没有推开,而是将人拥得更紧。「阿允别怕,有皇叔在,母妃不会有事。」

    ……

    第103章 等等阿允

    沸腾的重华殿寂静下来,转眼天已蒙蒙亮。

    楚长卿将那喝了安神汤在自己怀里睡去的人,轻轻放到床榻上,给他掖好被子。

    坐在床缘,默默注视着那张在睡颜,抬手轻轻给他抚平微蹙的眉宇。

    「王爷,您的伤口该处理一下了。」若影端着烫伤药和绷带,在他身后轻声道。

    为了避免吵醒好不容易安睡的人,楚长卿转身出了内殿。

    衣裳褪去,露出肩头后背那一大片通红带血的烫伤,早已没了皮肉的覆盖,那范围有成人前臂那么大,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脊背,最上方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血色齿印。

    楚长卿一语不发地转过身,让若影给自己上药。

    烈酒浸上伤口,楚长卿额间青筋鼓起,紧拧着眉,只缓缓喘息。

    「去找方凌云的人多派几个。」

    「属下知道。」

    ……

    大雪纷纷,下了七日,没有等来方凌云。

    太后没有醒,小饼也没有醒,据小灼说,那孩子高热好几日,至今未褪。

    楚成允握着母后的手,将那微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暖着。

    原本女人光洁柔软的面颊,此刻有一侧被一片可怖的伤痕占据。

    从前女人总喜欢逮着自己问,「阿允,母妃好不好看?」

    她那引以为傲的美貌,如今被这丑陋的伤痕取代,若是她醒来看到自己的脸,会不会难过害怕……

    楚成允心口仿佛被刀割一样,痛到无法呼吸,细碎的呜咽汹涌成潮,整个人都沉浸在那哀伤和痛苦中。

    漫长的等待最煎熬,如同一根绳索绞在脖颈,让你缓缓窒息,清晰地感受那绝望窒息的过程。

    ……

    楚成允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寝殿里,一转头,就看到那伏在一旁案上处理政务的楚长卿。

    因为担心楚成允,便把政务都搬来了重华殿的寝殿。

    察觉到视线,楚长卿搁笔,走到床边,俯身在楚成允额上落下一吻。

    「听小灼说你今日整日未进食,吃一些好不好?」

    楚成允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掀开被子起身,拿了一旁的衣裳,一言不发地穿上。

    楚长卿在一旁看着,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像针刺一般。

    自从那次之后,这小子就再也没有同自己说过一句话,没有哭,没有笑,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仿佛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