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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女厂长 第61节

    直到十天后,余思雅才在前两天的省报上看到了省报新开辟出来的专栏,占的版面非常小,就是一块豆腐块,而且在内页不显眼的地方,里面还搜集了三条求购信息,跟余思雅这一条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栏目,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虽然不显眼,但好歹是个广告,多少有些用,也是一个门路。

    放下报纸,余思雅叮嘱马冬云:“这几天办公室里要留个人,注意电话,要是有人打过来说车子的事,马上通知我。”

    “车子?”马冬云狐疑地看着余思雅,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未免她因为不知情,错过了有用的消息,余思雅把报纸递给了她,指着豆腐块的地方:“我们公社准备买一辆二手的货车,省报帮我们刊登了这样一则消息,第二百货公司那里也替咱们挂了一个求购的信息牌。你留意一下,做不了主的,就留下对方的姓名、单位、电话号码,等我回来再说。”

    马冬云看着报纸上的白纸黑字,脑子都感觉不够用:“买车?余主任,咱们要买车子,我,我没做梦吧?车子很贵吧。”

    提起这个余思雅就叹气:“很贵,最便宜的一辆也要四五万,我们买不起,所以我才想买便宜的二手车啊。”

    好吧,二手的还能接受。一旦接受了这个计划,马冬云就兴奋起来,他们公社就要有大货车了,可不能坏在她手里。

    “好的,余主任,你放心,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电话的。”

    余思雅点头:“好,你去忙吧,把小李叫过来,我有点事要跟他说。”

    马冬云高兴地走了,不一会儿换了小李回来。

    一年时间,原先还有些白净斯文的小伙子长结实了许多,皮肤也黑了不少。

    他匆匆跑进来:“余主任,你找我有事?”

    余思雅点头,丢下一枚重磅炸弹:“嗯,我们打算买一辆货车,在车子来之前,先选两个人送到县运输队去学习学习。”

    “什么?买车?”小李吓了一跳,“先前怎么没听你说?”

    余思雅把报纸丢给了他:“这不是还没找到货源吗?不过应该快了,咱们先把司机招好,等车子回来就有人开了,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开车的人要挑年轻点的,身体强壮,有点文化知识,动手能力比较强的那种,还要脑子灵活,学习能力强,万一车子在路上坏了,小毛病都得靠他们自己修。”

    可以说,这要求非常高了。但余思雅也没办法,谁让现在的环境就这样,半路上车子要是出了故障,想找个修车的,拉车的可不容易,只能靠司机自己想办法。

    符合这些要求的,小李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余主任,你这要求太高了吧,我上哪儿给你找这么能干的人去?”

    余思雅直接开口道:“不然呢,动手能力不强,车子在半路上坏了怎么办?想不到就那就全公社遴选,我们公社的货车司机虽然工资待遇比不上城里面,但基本工资二十块,跑长途过夜再加五毛钱一天的补助,劳保产品单独算,雨衣、雨鞋、手套、皮帽一年一套,其他各种待遇跟养殖场职工一样,年底发双倍的奖金。”

    这待遇在养殖场也就比几个元老领导稍微低一点。算下来平均一个月得领三四十块,比不少公社干部都高了,还没公布,小李就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抢破头也想要这个工作。

    小李说:“那咱们还是把文凭定在初中,然后公布出来,在公社里选?”

    余思雅想了一下,司机最要紧的是动手能力,文凭要求没那么高,鉴于现在整个大队的文化水平不高,余思雅调低了文化要求:“小学文化就行,年龄限制在三十岁以内,你公布出去吧,到时候择优录取,送到县运输队跟着司机做做学徒再去考驾照。我打听过了,考驾照要去市汽车监理所,谁成绩好,先通过考试就做货车司机,没通过的那个以后跟车,工资待遇减半,福利不变。要是两个都没考过,就另外再选人。”

    这会儿考驾照不要钱,但要求很严,而且现在的路相当不好走,各种突发情况很多,而且行到半路要是遇到意外,还很难找到援助,所以对司机的要求也很高。

    社会上车辆太少,小李都没摸过方向盘,还是第一次听说考驾照的事。他点头道:“成,我这就去安排。”

    当天,他就用喇叭向全体社员公布了养殖场要招两名司机的事,并将条件和待遇一并公布,还在养殖场门口的布告栏里张贴了具体的要求。

    毫不意外,这个事在全公社都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二十块钱一个月,还有补助,年底两个月的年终奖,算下来一年得四百多块钱去了,还不提司机走南闯北,能捞到很多别人弄不着的好东西。

    这在乡下绝对是一门肥差,哪怕就是拿到县里肯定也有不少心动的,公社里凡是符合学历和年龄条件的社员,无不想试一试。

    不光社员们心动,到了第二天,以施立平为首的男知青们也找上门来了。

    余思雅挑眉:“你们有事?”

    施立平跟余思雅打过很多次交道了,知道这个年轻的领导不喜欢废话,赶紧说明来的目的:“余主任,是这样的,听说咱们养殖场要招两名司机,咱们很多知青也符合条件,我想问问,咱们知青也能参加这个招工吗?”

    余思雅看了看他后面的几个男同志,笑着说:“当然可以,既然知青到了咱们红云公社,那就是我们红云公社的人,我一律一视同仁,但有件事我要讲清楚。养殖场先送你们县运输队学习,耗费了人情,还要承担大家学习、考试期间的路费、食宿费,投入不小,但凡选中的人必须与养殖场签订十年的劳动合同,这期间,基本工资会随着养殖场其他人员的上涨跟着上涨,福利待遇也是这样,可与大城市运输公司的司机待遇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少人心理肯定会不平衡,但如果有没干到十年就想离职的,要赔偿养殖场一千块的违约金,这一点在大家被选中后会签一份书面协议。”

    不是余思雅小气,而是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转头就去了别的单位,那养殖场怎么办?所以肯定要弄点约束条款出来。他们养殖场运输工人的工资是不如运输公司,但已经比其他人好多了,而且他们能学会开车,也是养殖场找人情,花钱给学的,让他们服务十年,以后要想换单位了也随意。这些人若还是想走,那可以,先把钱赔了!

    知青们听了这条件都面面相觑,十年,真是太久了,一千块也不是小数目,大部分家庭都拿不出来。他们下乡之后,无不想回到城里,回城就是他们所有的希望和梦想,没人愿意再把自己绑在乡下十年。

    余思雅看出他们的犹豫,劝道:“最近已经有开始平反的了,回去的知青也逐渐增多了,今年下乡的人数就明显减少了,以后肯定会让你们回去的。你们想清楚,想回城的最好不要来养殖场,一千块不是小数目,我也不希望以后大家为这个闹得不和气。”

    这是余思雅的真心话,明年就要恢复高考了,很多知青都多了一条出路,而且1978年后就会开启知青大规模返城,他们这些人都可以回去。

    虽然回去的日子不一定很好,未必能找到单位接收,但谁不想回到家乡,回到父母亲人的身边呢?如今已经是76年底了,他们熬了这么多年,就只差两年了,何不再等等。

    不少人把余思雅的话听了进去,打了退堂鼓,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倒是一个下乡七八年的老知青说:“我都已经在乡下安家落户了,还能去哪儿呢?你们不参加,我要参加,这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余思雅诧异地看了这位皮肤黝黑,手上全是老茧,跟个普通农民没多少区别,只是衣服比较整洁的男知青。

    施立平马上给余思雅介绍:“这是潘永康同志,最早下乡的一批同志,前两年在本地结了婚,现在有一个乖巧的儿子。他家里就是机械厂的,会修很多机器,咱们的收音机坏了都是他修的。”

    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而且这个人既然下乡这么多年都没回城,那说明他们家在城里也没门路或是子女很多,没给他弄到回城的指标和工作。即便他以后回去了,好一点能顶替父母的工作,不好那就是无业游民,日子也未必有在他们养殖场当司机强。

    如果能留下来,学到一门技术,后半辈子都不愁,以后也能少一个破碎的家庭,不失为一件好事。

    余思雅笑道:“可以,潘永康同志要是有意,那等招工那天过来应聘就是。”

    轻易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潘永康的眼眶都湿润了。他跟这些年轻的知青不一样,这么多年,已经熬光了他回城的希望,本来他以为他就要在乡下种一辈子的地了,没想到还能有另外一个机会。

    潘永康赶紧朝余思雅躬了躬身:“谢谢余主任。”

    余思雅摆手:“不用客气,其他知青也一样,想清楚了的,都可以过来参加招工选拔。其他的人也不必灰心,过完年我们养殖场还有一次大型的招工,以后对临时工的需求也会增多,大家都有机会。”

    这倒是,他们这些知青干农活不行,但进厂子里干活可不比农民差。养殖场成立一年多以来,他们多多少少也来干过活,挣了几块零花钱,手里相对宽裕了一点,相信明年会比今年更好。

    施立平代表大家说:“好的,谢谢余主任,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余思雅含笑目送他们离开。

    本以为这就是最后一茬了,没想到等余思雅回去,还有人在等着她。

    “你们怎么来了?”余思雅看着胡桂花和余国辉就头大,他们俩来肯定没好事。

    余国辉嬉皮笑脸地说:“大妹,辛苦了吧,咱们进屋说。”

    不叫名字叫妹妹,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余思雅也不想被人看了热闹,打开门将两人领进去:“坐吧,喝水吗?”

    “不用了,咱们出门前喝过了,不渴。”胡桂花连忙摆手道,眼睛小心翼翼地瞟了余思雅一眼,这个女儿的气势越来越强了,她现在都有点怕她。

    他们不要,余思雅也不倒了,省去了寒暄,坐下揉着额头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提起这个,余国辉来了精神,凑到余思雅跟前,笑嘻嘻地说:“大妹,听说你们养殖场要招司机,你看你哥怎么样?我身强力壮,学历年龄都符合你们的标准呢,这下你总要照顾照顾你亲哥吧?”

    余思雅无语:“学历年龄是最基本的要求,后面还有条件呢。要之选年龄和学历,那整个公社不算知青都能拉好几百人出来。”

    余国辉撇嘴:“那能跟我一样吗?大妹,我可是养殖场负责人的亲哥,唯一的哥哥,你不能不帮我啊?你看,现在你有出息了,咱们家却还是老样子,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啊?”

    胡桂花也说:“是啊,思雅,你二伯还有三姨他们都问过好几次了,说你哥哥怎么没进养殖场。你让我们怎么回答吗?你多少要给娘家一点面子吗?”

    “然后呢?把余国辉弄进去了,七大姑八大姨找上门,我怎么拒绝?那是不是都弄进去,也别叫清河鸭养殖场了,干脆叫余家养殖场得了,你们觉得怎么样?”余思雅板着脸冷冷地反问道。

    两人见她生了气,脸上的笑容消了下去。余国辉不满地嘟囔:“我们可是一家人,问你要个工作,对你来说就一句话的事,你一个劲儿的推脱,还有没有把咱们当家人?”

    “不好意思,你们不是常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吗?我泼出去了,按照你们的规矩,我现在可不算余家人。”余思雅挺庆幸自己这已婚丧偶的身份,嫁出去的女儿总是比在家女儿更有自主权。

    这话堵得两人无言以对。

    过了好几分钟,胡桂花轻轻拽了一下余思雅的袖子:“思雅,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是妈生的,难道还不认我这个妈吗?妈就你们几个孩子,我希望你们都过得好,你现在发达了,我也不求你给你哥多少东西,你就拉他一把,给他找个工作吧。你也看到了,咱们农民天天在地里刨食,忙活一年下来,能分几个钱啊?”

    余思雅不为所动,这些人说到底都不是她的亲人,她对他们没有感情,之所以还保持着交往,也只是不想背上不孝的名声而已。所以想让她给余国辉开后门,想都别想。

    余国辉这个人眼高手低,要让他进了养殖场,他肯定到处炫耀他是她余思雅的妹妹,偷懒耍滑的,领导也不好管。这不是带坏养殖场的风气吗?而且稍有不慎还影响到她。她不可能给自己埋下这么一颗雷。

    但两人说的也是村子里的人情世故,她余思雅发达了,不提携提携娘家人,说不过去。而且照他们的性子,以后还可能会来烦她。

    余思雅琢磨了一会儿说:“余国辉要去养殖场应聘司机,我没有意见,我会让人秉公处理,他有本事进去,我不会拦着,没本事也不要找我。”

    余国辉的脸彻底地垮了下来,但这次却不敢对妹子发火了。因为余思雅现在可不只是他的妹妹,而且还是公社的红人,经常跟公社书记开会,连县里面的书记,省城的记者同志都见过。

    见两人垂头丧气地样子,余思雅又说:“不过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县里有没有招工的,要是咱们公社有名额,我会帮余国辉争取一下,成不成我不敢保证。”

    两人本来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归的消息,这会儿骤然听到这个转折,高兴坏了。胡桂花忙说:“国辉,还不快谢谢你妹妹。”

    余国辉又恢复了笑脸,嘿嘿直乐:“思雅,谢谢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子。”

    余思雅还是板着脸:“先别急着谢我,丑话说在前面,去了要好好干,不怕苦不怕累,多学习,不要以为进了厂就是一辈子。你要干不好丢我的人不说,以后被开除或是被调到最差的岗位,那也是你活该,我可不会管你。”

    余国辉连忙保证:“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绝不丢你的人。”

    余思雅没有多说,去了别人的厂子,他不好好干,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行了,这个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还得看机遇,你们回去等消息吧。”余思雅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余国辉还想问什么,但被胡桂花拉住了。

    胡桂花站起身说:“成,思雅,那我们回去了。你也别光顾着工作,也要注意身体,有空回家,你爹和香香都常念叨你。”

    余大庆念叨她?是骂她吧?内容她都能猜到,肯定是骂不孝女,半年都不回去看看他之类的。

    余思雅敷衍地点头:“好,我知道了。”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不相干的人。

    得了准信,接下来一阵子,余家人没怎么来打扰她了,还送了两回东西过来,一次是一条鱼,说是他们村子里的水塘放水捕鱼了,还有一次送了十个鸡蛋,说是给她补身体的。

    余思雅让沈红英都收下了,然后隔了几天在公社遇到余香香,买了一斤肉和一包饼干让她带了回去,算是回礼。

    不过司机高薪的诱惑还是很大,招工那天,余国辉也去了,不过第二轮就被刷了下去。

    检查完了年龄、学历和身体条件后,凡是符合标准的,一律被小李安排去修破旧的收音机。这是余思雅让人从县城的废弃品厂里收集回来的,都是一些破得不能再破的工业产品,有收音机,还有自行车架子,喇叭等等。

    很多社员长这么大都没摸过这些东西,更别提修了,连工具和零件都不认识。这一招马上淘汰了大部分的人,最后从中选了两名手脚灵活的,有一定机械基础的。

    其中就有那天来找余思雅的知青潘永康,还有一个是八队的社员,叫吴强,听说这个人动手能力很强,村子里农具都是他修的,农闲时他还利用废弃材料和木头之类的给孩子们做了不少玩具。

    定下来人选后,余思雅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县运输队。

    因为县城经济不发达,县运输队虽然比其他单位要富裕些,但规模也小得可怜,整个运输队只有二十来辆车子,大部分都用了不少年,职工有四五十个人。

    余思雅找到他们的罗队长,直接表明了来意:“罗队长,上次我跟你们说过的,咱们养殖场派两个人到你们这里学习学习,麻烦了。你们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宿舍借助一段时间就行,吃饭之类的,他们都带了粮票,在你们食堂用粮票吧,你看怎么样?”

    来两个不发工资也不用供饭还能帮忙干活的学徒,还能卖余思雅一个人情,罗队长自然答应:“好的,小东,你带他们俩下去安顿好。”

    “谢谢罗队长,麻烦你了。”余思雅感激地笑道,然后投桃报李,说了另外一件事,“罗队长,我还有个事要麻烦你。你知道的,咱们养殖场越来越忙了,过完年我打算辞了妇女主任的工作,专心忙养殖场,这样我的工作不就空出来了吗?我妈没什么文化,干不了这个,我妹子还小,在念书,家里就只有一个哥哥年龄还比较合适,但他是个男同志,去咱们公社妇联也不合适,所以就想问问罗队长有没有认识的人,愿意去公社,咱们交换一下工作。”

    这种现象在各厂矿单位并不稀奇,毕竟儿女也不一定适合接父母的班嘛,这时候换工作就诞生了。不少人都这么做,只要双方没意见,单位也不管,反正一个萝卜一个坑,就一个工作,换谁干不是干?

    从那天答应胡桂花和余国辉开始,余思雅就在考虑这事了。她给余国辉找工作也要堂堂正正的,经过正规的渠道来办这个事,绝不会走什么权利交换开后门的歪路,给自己身上留下污点。她还年轻,前途无量,这时候更不能因为这些小事给自己抹黑,耽误自己的前途。

    而且,要不了一年就要恢复高考了,她迟早要离开的,用这个注定要辞掉的工作打发余家人也是件好事。同时,还能把余国辉两口子弄到县城,以后家里少了他们,也少了吹风的祸害,清净不少,省得三天两头来烦她。

    至于其他亲戚想开后门,她也能一句话“我工作已经让给国辉了,没有了”来打发走,再想问她要工作,她也变不出来。这样也没乱开给亲戚找工作的口子,坏了规矩。

    罗队长听了这个消息果然很感兴趣:“余主任,你可想清楚了,你这工作是干部编制吧。你要真愿意,我倒是有个人选,我有个兄弟在水泥厂工作,他儿子前些年上了大学,分配了工作,就还剩一个小女儿准备接班。可你知道的,水泥厂的工作哪适合小姑娘家呢,你们要是不嫌弃水泥厂累,那我回头跟他说说?”

    余思雅笑着说:“不嫌弃,从县里换到公社,说起来咱们也没吃亏。再说了年轻小伙子喊什么累,再累有种地累吗?罗队长你安排吧,要是他们家也没意见,年后咱们见个面,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罗队长高兴地说:“好,余主任,你等我消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余思雅回到公社后就去找冯书记,将自己的打算托出。

    “冯书记,你也看到了,养殖场这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最近这几个月,我就没去过妇联几次,事情都是文英同志在做,再挂着妇联主任的名也不合适。所以我想年后辞掉妇联的工作,专心弄养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