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 第60节
燕一谢:“……” 姜宁走后,病房又安静下来,但是这一次的寂静,却和以前每一天的空荡孤独不一样。 少年的心中好像被什么填得满满当当,未来多了可以期许的东西。 燕一谢挪到轮椅上,来到窗边,目送楼下的姜宁离开。 姜宁的身影上了车,车子消失在看不见的街道拐角,他仍没能收回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燕一谢按了按心口,仍觉得那里狂跳不止。 第53章 演了一个恐怖故事。…… 学校散布的消息是被按住了, 但警方做完笔录之后,还是例行公事地给姜宁的监护人,也就是郑若楠打了电话。 郑若楠正在外地出差, 信号也不太好,没太听清,只语焉不详地听了个大概,简直吓坏了, 连忙马不停蹄往回赶。 姜宁一回到家, 还来不及换鞋, 就被她急切地拉住, 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没事吧?没事吧, 啊?” “没事,我没事。”姜宁脱下外套, 把裤腿扒拉起来给她看:“我好着呢。” 郑若楠煞白的脸总算恢复了点血色, 她怒道:“都怪我, 当年就不该引狼入室,当年你外公劝我结婚一定要门当户对, 我不信,最后才闹成这样,还连累了你和姜帆。那老太太简直……简直是个泼妇!” 外公是知识分子, 对郑若楠的家教很严格,郑若楠从来都没说过什么脏话,现在骂出这么一句,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不行, 我得找姜山算账去,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郑若楠面色凝重地说完,就要出去。 姜宁赶紧拦住了她:“妈, 消消气,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郑若楠被她抱住胳膊,这才冷静了点,心里想着这笔账一定要找回来,但没在姜宁面前表现出来。 “对了。”她想起来,说:“另外一个救了你的同学怎么样了?我得登门拜谢,要不是他……你腿上就要被烫伤了。唉,这事真是,说来说去还是怪我……” “他肩膀受了伤,明天出院,好在没什么大碍,但是会留疤个两三年。”姜宁有意在郑若楠面前给燕一谢刷好感,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的确,要不是他,我何止会被烫伤,当时开水瓶的碎片要是扎进我腿里,我被伤到骨头,以后站不起来的可能性都有。” 郑若楠脸色更难看了,说:“那我得赶紧去医院一趟。” 姜宁又拦住了她:“您还是别去了,他有点排斥陌生人,伤口还包扎着,也不方便见人。要不过段时间,把人家请到家里来吃顿饭?” 郑若楠一方面觉得姜宁想得周到,另一方面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姜宁是不是有点太为那位同学考虑了?还想主动把他带家里来。 除了前几年的许鸣翊,郑若楠就没见过姜宁对什么人这么上心。 郑若楠不由得联想到前段时间在校门口看见姜宁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她思索了会儿,问:“你那位同学是不是有权有势?” 姜宁睁大眼睛:“什么意思?妈,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和别人结交的。” “瞎说什么呢?我就是随口问一句。”郑若楠说:“我在外地听见消息,就气坏了,让公司里的人去打听肇事的老太太被关在哪个派出所,关几天,结果却听说她被人带走了,送上了火车,驱逐出了海市。” 姜宁:“……” 姜宁这才知道警察那边为什么没让自己去做笔录了。 姜宁含糊道:“是挺有钱的。” 老实说她对燕一谢的家庭并不了解。燕氏并不是那种媒体新闻频出、可以调查得到的集团,相反,普通阶层即便是上辈子已经挤入娱乐圈上流的她,也不怎么接触得到。 因此虽然知道燕家深不可测,但却并不知道水到底有多深。 看来是同一个人了。 郑若楠说:“既然你不让我去医院看望,那我就给你打一笔钱,你这阵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顾忌着花钱,要多真诚地感谢感谢人家。” 姜宁刚要感激她妈,她妈又道:“但是和有钱人交往也不要卑躬逢迎,我们感谢他救了你,不是感谢他有钱。宁宁,你要挺起你的腰杆,不要羡慕人家有钱。你想要的,妈妈又不是不能买给你。” 她回想着那天姜宁从一千多万的豪车里出来,就觉得不是滋味。 姜宁哭笑不得,她不知道郑若楠是脑补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道:“知道了知道了,您别乱想了,过阵子等他恢复了我就把他带家里来介绍给您认识。” 郑若楠道:“好,到时候提前和我说,他见义勇为救了你,我们可得礼数周到了。” 姜宁又在郑若楠面前讲了很多燕一谢的好话。 什么平时见到小巷子有人霸凌都会挺身而出啦,什么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成绩优异啦,什么待人温和彬彬有礼啦……总之除了第二条,其他和燕一谢……统统不沾边! 但她硬是以三寸不烂之舌将燕一谢夸得天花乱坠。 虽然郑若楠大多数时候都忙于事业,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姜宁和姜帆姐弟俩。但知女莫若母,她哪里看不出来姜宁在谈论这个叫燕一谢的同学的时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是喜欢那个男生吧? 那个男生救了宁宁,也是喜欢宁宁的吧。 郑若楠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在尚未见到燕一谢之前,她不能妄自断论。 她含笑听着姜宁说话,决定先不点破。 初恋哪有长久的?再说了,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宁宁和那少年或许还只是互相有好感的阶段呢? 她不必操之过急,不然反而会让姜宁生出叛逆心理。 她持什么态度,还得亲眼见过了再说。 …… 翌日,刚好是周末,燕一谢出了院。姜宁带着奶黄包忙上忙下,帮助管家给别墅里各处消了毒。 下午的时候,姜宁在燕一谢家里见到几个人,为首的那人声音有点熟悉,是以前给燕一谢打过电话的肖秘书。 肖秘书对姜宁的态度倒是相当温和,甚至有几分逢迎。 姜宁还没想清楚其中是什么缘故,肖秘书就被燕一谢叫到了书房。 姜宁琢磨着可能是谈燕家的事情,便也没去打搅。 由于一直有人在,“下棋”是没下成,但傍晚的时候姜宁和燕一谢看了一部恐怖片,两人披着被子,身体挨得紧紧的,只有投影仪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姜宁凑到燕一谢脖颈处像小猫一样嗅了嗅,嗅到的全是药膏草木的清爽味儿,她从没觉得药膏都这么好闻过,掺杂着少年干爽的洗衣粉味道,令人头晕目眩。恐怖片都没那么可怕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姜宁并没专心看恐怖片的缘故。 燕一谢则脑袋运转得都有点不正常了,面上虽然竭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戴上高冷面具,但心中一直慌慌张张地怦怦直跳。 姜宁一会儿坐,一会儿蹲,一会儿错过来闻他,一会儿又躺下来将脑袋枕在他腿上,黏人地圈住他的腰,总之几分钟换一个动作,不让人安宁。 他头一次觉得谈恋爱如此让人苦恼,甜蜜的苦恼,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分辨电影在说什么,心思完全落在了姜宁的一举一动上。她和他肌肤相贴,他紧张得喉结发紧,她下一个动作离他远了点,他又恨不得把人捞回来,让她乖乖坐好别跑。 最后电影落幕的字幕出来了。 姜宁傻了眼:“……这就完了?你看懂演了什么吗?” “演了……”少年默然一下,用高深莫测的语气:“演了一个恐怖故事。” 姜宁:“……”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班上的人很快发现燕一谢和姜宁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当然了,以前就一直挺不对劲的,姜宁总喜欢跟着燕一谢,而燕一谢对别人都一副冷漠脸,活像谁欠了他八个亿一样,但唯独对姜宁百般迁就。 可现在的不对劲又在之前的不对劲上乘了个十倍! 两人之间忽然生出了一种让人一头雾水的暧昧又尴尬的氛围。像是他们有什么小秘密,只有他们心照不宣,而全世界他妈都不知道! 尽管班上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热闹非凡,还时不时有人和姜宁说话,但是只有他们两人像是处于同一个世界,而其他人都在那个世界之外一样。 准确来说,就是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插/不进第三个人。 于是一时之间,班上的人忍不住都多看他们几眼。 姜宁前阵子买了新衣服,原本是打算好好收拾下自己,撩一下燕一谢的,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穿,两人就猝不及防地确定恋人关系了。 姜宁今天便穿上了。 下课后,她冷不丁地对燕一谢道:“你没发现我今天哪里有点不同吗?” 尽管燕一谢没谈过恋爱,但他也知道这是个送命题。清俊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脸来,认认真真地将姜宁从头打量到脚。 他百度过,一般考题会出在新的耳环、新唇色、新项链上。 但姜宁从不戴耳环项链这些,一向素面朝天,便也不存在新的唇色什么的。 他又看向姜宁扎头发的小皮筋,还是昨天那根黑色一圈,姜宁身上的羽绒服也是昨天那一件,黑色的大棉袄将她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脆生生的白皙小脸。 ……完了,找不出任何不同。 燕一谢不想暴露自己在谈恋爱这方面十分生疏的事实,像个努力交卷的差生,强装镇定:“不同?下巴上长了一颗痘痘?” 什么鬼啦。姜宁笑容一僵,火速摸向自己的下巴,发现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睡着了都会笑醒的缘故,一向光洁的下巴还真的冒出了一颗小小的痘。 “不是这个。”她痛心疾首地道:“我羽绒服里穿了新买的小裙子。” 燕一谢:“……” 燕一谢看了眼她被大棉袄羽绒服裹得密不透风的身体,点了点头:“想必这得有透视眼才能发现。” “给你看一眼。”姜宁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 “就看一眼哦。” 然后在燕一谢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拉了一下羽绒服拉链。 她里边穿的是一件黑色针织小裙子,包裹住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 裙子边缘绣了一层银色的边,领口微深,露出一小段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令人遐想。 燕一谢眼皮一跳,迅速将她羽绒服拉链拉了回去:“你冷不冷?” 姜宁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他把围巾摘下来,裹在自己脖子上,把自己重新裹成了个粽子。 “干什么,大家又看不到,你把我挡住了,只有你看得到。” 燕一谢俊脸顿时火烧火燎了起来:“那也——” 姜宁见他这种一向冷如寒霜的人被逼得面红耳赤,心想谈恋爱真快乐啊,可以正大光明逗燕一谢了。 她忍不住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只给你看。” 燕一谢面上的镇定和面无表情彻底要绷不住了,他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心脏不要在胸腔中窜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