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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 第53节

    但他户口不在那所城市,无法买房,三年来一直租房,居无定所。

    最近想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带姜柔柔和老太太回海市,结果发现海市的房子已经涨价到他买都买不起了。

    三年了,姜父从净身出户开始,真的变成了个穷光蛋。

    还是郑若楠打破了这番尴尬,对姜父道:“两个孩子我给你带到了,你们进去吃饭吧。菜我点好了,账也已经结了。”

    姜父感觉脸上像是又被扇了一巴掌,无地自容道:“若楠,那你呢?”

    郑若楠对姜宁和姜帆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吃完出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也不想吃了。”姜宁看了姜父一眼,又钻回车内。

    姜帆也立马回到车内,说:“还是回家吃吧。”

    姜父尴尬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敲了敲车窗,对姜帆道:“帆帆,点了你最爱吃的,你不进去尝尝吗?”

    姜帆犹豫了下,看了姜父一眼。

    郑若楠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去就去,他还是你们爸爸。”

    “不去了不去了。”姜帆心烦意乱道:“没有老爸我也过得挺好的。”

    姜帆本来以为父母离婚后,他在学校会被嘲笑什么没有爸爸的孩子啦,什么单亲家庭的孩子啦,但没想到,这些……全没发生。没有爸爸的这几年,他过得也挺快乐的,他不知道姜父现在回来是干什么,就为了隔三差五找他和他姐吃顿饭吗?

    可是看姜父短短三年多就苍老了这么多,他又觉得挺可怜的。但也是姜父自作自受吧,换个正常人,搁姜柔柔和老太太之间,都很难年轻。

    以前老太太和姜柔柔可是让姜宁消受了,现在没了姜宁,姜父可不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吗?

    姜帆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知道姜父又和郑若楠说了点什么,片刻后,郑若楠才回到驾驶座,带着姐弟俩离开了饭店。

    而姜父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等车子驶向回家的路后,姜宁才开口:“妈,他来找你,应该不只是为了找我和姜帆吃饭吧?”

    郑若楠沉默了会儿,才道:“你爸来找我借钱了。”

    姜帆听见这话,一个激灵,道:“借钱?怎么好意思?他不知道那会儿老太太——”

    话没说完,姜帆及时住了嘴,没把父母刚离婚那会儿,老太太天天来院子外贴血红大字报骂贱人的事情告诉姜宁和郑若楠,不然按照他姐这脾气,还不得和老太太再一次掐起来?

    “老太太什么?”姜宁返身问。

    “没什么。”姜帆找了个话题岔过去:“就是想到了以前老太太天天欺负姐姐你的事儿了。说借钱吧,妈,他找你借多少?”

    这些事情要是放在三年前,郑若楠都不打算告诉姐弟俩,但是现在俩人一个十七岁多快成年,一个十六岁,也不算小了。她才让他们自己做抉择。

    她说:“一百万。”

    姜宁还没说话呢,姜帆就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一百万?!”

    这几年郑若楠赚了钱,几套房,各种不动产加在一块儿,大几千万是有的,但那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借给一个出轨过的人的。

    姜帆觉得姜父不至于脸皮这么厚,这主意肯定是老太太出的。

    “我没借给他,你们会怪我吗?”郑若楠说着,看了姜宁和姜帆一眼。

    “不会。”姜宁立刻道:“这本来就全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完全有理由自己支配。”

    姜帆也道:“不会的,妈。”

    郑若楠这才放心不少,试图缓和气氛:“好了,不说了,我们也别回家吃了,找另外一家饭店下馆子吧。”

    姜父没有姜宁和姜帆的联系方式,更没脸去他们学校阻截他们,这天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老太太再一次打电话过来时,郑若楠直截了当地让自己助理告诉她,不可能借他们钱,也不可能让他们再住回胡同里的那套老房子。

    老太太头发都白了,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然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是的,这三年来她们跟着姜父,居无定所,只能住出租屋。

    本以为郑若楠会以泪洗面,过不了多久就会求她儿子回去,毕竟当年郑若楠可是一腔恋爱脑非要和她儿子结婚的——可谁想呢,这三年来郑若楠不仅将事业搞得风生水起,以监护人的名义替姜宁姜帆都买了房,身边还围了几个追求她的小白脸,根本就没想过他们在外面会过的什么苦日子。

    老太太恨啊,早知道会有今天,当时她就不想着法子吃里扒外,得罪了姜宁了。

    如果一早不把姜柔柔带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可是已经迟了。

    老太太又去老胡同闹过几次,闹到以前的旧邻居们都要报警了,她再没办法进去。姜宁一家人的新家她又不知道在哪儿,郑若楠的公司底下更是有五大三粗的保镖。

    老太太彻底绝望了,这苦日子她根本过不下去了。

    她恨透了姜宁和郑若楠这对母女,只觉得都是她们,将她儿子的人生毁了。

    进不去郑若楠的公司,她便想到了姜宁的学校。

    这天下晚自习后,姜宁推着燕一谢的轮椅,朝停在离教学楼不远处的车子走。

    正是冬日,两人都围着围巾,是同款的黑色针织,将少年少女的皮肤衬得雪白。

    车前两道明黄的灯光开着,周围的学生正三三两两朝学校外走,远处的门卫正在打哈欠。

    管家老远见到姜宁和少爷从教学楼上下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放下轮椅滑动踏板。

    姜宁正在和燕一谢说前几天自己家发生的事。

    燕一谢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妙:“你怎么才说,然后呢?”

    后面有道苍老的声音叫了句:“姜宁。”

    时隔三年,姜宁都快忘了老太太的声音了。

    她听到有人喊自己,回过头去,老太太手里拎着一只开水瓶,满脸愤怒,忽然就拧开瓶盖,朝她腿上泼来。

    第47章 手都摸过了。

    姜宁对医院有种发自心底的畏惧, 第一次她从国外奔赴回来,没能见到郑若楠最后一面。第二次是她自己满身鲜血地被送进医院,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此时此刻, 刺眼的灯光投射在地砖上,没由来地让人心惊肉跳。

    消毒水的气味从四面八方钻入鼻尖。

    姜宁抱着书包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颊被入风口吹来的寒风冻得通红,她坐立不安, 时不时站起来, 朝急诊室里头看一眼。

    但里边拉着一道蓝色的屏风, 她踮脚也瞧不见什么。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 管家和端着纱布药盘的护士终于出来了。

    姜宁急忙过去:“怎么样?”

    管家见小姑娘鼻尖通红, 不知道是冻,还是哭过, 立马就脱下身上的外套要给她。

    姜宁摆了摆手, 说:“我不冷。”

    管家这才作罢。

    “没什么大事儿。幸好这几天天气转凉, 你和少爷穿得比较多,再加上我们来医院来得及时……医生已经给处理过了, 少爷右边肩膀有点儿烫伤,医生说涂个半个月的烫伤膏就行了。”

    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燕一谢反应极快, 一把将姜宁拽到了一边,扑在她身上。两人摔在了一起,开水瓶也砸在了燕一谢肩膀旁边。

    管家叫了保安,立刻把那老太婆按住了, 当成疯婆子报了警。

    事发突然,来不及叫私人医生,只有就近来了一所医院。

    管家还想安慰姜宁两句, 但是兜里的手机已经响起来了,他拿出来看了眼,说:“我先去缴费,转vip病房,少爷这情况,恐怕还得住上两天院,防止感染。然后派出所那边,我去做个笔录……”

    “好,您去吧。”姜宁道:“不用管我,这种民事纠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你先进去,你和少爷都没吃晚饭,待会儿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点吃的。”

    护士在旁边做病例记录,头也不抬地叮嘱道:“你们家属得小心点儿了,这几天不要让伤患吃一些海鲜之类的东西。不然留疤就更严重了。”

    姜宁:“留疤?”

    护士说:“这种烫伤好了之后也会留两到三年疤的,不可避免的。”

    管家看了眼圈发红的姜宁一眼,连忙岔开了护士的话,对姜宁说:“没什么要紧的,少爷自己都不在意呢。他说又不是小女孩,留点疤没什么的。而且护士姐姐也说了。两三年后就会好了。”

    “嗯。”姜宁垂着头,用手背抹了把眼睛。

    姜宁进去时,燕一谢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正艰难地试图把外套穿上去。

    他右边衬衣半解,少年人的背部肌肉线条凌厉流畅,已隐隐有了即将成年的年轻男子的荷尔蒙,只是此时背部裹上了纱布,一层又一层,从脖颈和腰际绕过去,面积非常大,纱布底下渗出鲜红色。

    听见姜宁进来的脚步声,他迅速加快了动作,不顾撕扯伤口,干脆利落地将外套披了上去。

    姜宁走到他面前,将书包摘下来放在一边,胸口闷得厉害:“急着穿衣服干什么?让我看看,都包扎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烫到了但是没包扎到?”

    燕一谢本想问她为什么那老太婆去她家以前住的胡同闹事的事,她没和他说——这种事情,她本应及时和他说的。

    但是见她垂着眼睛,眼睫上还是一片湿润的,少年凶巴巴的话到了嘴边便变成了:“都包扎好了。”

    想了想,又不熟练地补充了句:“别担心。”

    “红色的是什么?”姜宁用有些发颤的指甲碰了碰燕一谢锁骨处的纱布:“血?”

    燕一谢:“……”

    燕一谢伤口一疼,咬着牙,没发出声音。

    见他没答话,姜宁更急了:“管家不是说只是轻度烫伤吗?怎么会烫出血?”

    燕一谢轻轻抓开她的手,有些无奈地道:“怎么可能是血?红色的药膏罢了。”

    姜宁还是很难受。

    她看着燕一谢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肩膀,想要帮上一点忙,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分担。

    她左右看了看,赶紧给少年倒了杯水。

    燕一谢接过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缓缓倒映出一些光亮。

    他能感觉到,她很紧张他。

    对燕一谢而言,这份紧张像是兜头掉下来的糖,令他食髓知味。

    姜宁又过去把暖气打开。

    但急诊间暖气好像有点坏掉了,她按半天也没能启动。

    燕一谢视线一直跟随着她,仿佛有些贪恋这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