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搜灵网咖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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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站台正是下午四点多,世俗的喧嚣气息扑面而来,楚灵崖放眼四望,眼中充满好奇。

    一座老旧的菜场正对着车站,此时人头攒动,有买菜卖菜的,有贩卖小吃、小玩意的,有拿张布一摊设棋局的,还有修车擦皮鞋的;往左不远处有所小学,学生们散了学,跟麻雀放飞似地乌泱泱涌出来,接孩子的汽车电瓶车停得横七竖八,保安和交警汗流浃背,在夹缝里艰难地维持秩序;再往右看……

    “先生,算命吗,不准不要钱。”

    楚灵崖往后退了退,看清了不知何时钻到自己跟前来的瘦老头。

    瘦老头上身穿一件黑丝绸褂子,胸口四个大字“铁口直断”,鼻梁上一副小圆墨镜,手里拿一方古旧罗盘,配一撮山羊小胡子,很有范。

    楚灵崖问:“怎么算?”

    瘦老头便神秘兮兮给他看手里的罗盘:“怎么算都行。观相摸骨,望星打卦,断四柱八字,推紫微斗数,占梅花易数,流派只是手法,九九归一皆是命,您信哪个,小老儿给您算哪个,若都不信,不妨试试小老儿的家传秘法,就这一方罗盘,便能看透您前生今世。”

    “算命不会泄露天机吗?”

    “那可不?泄密就得受罚,人间如此,天道亦如此,不过有能耐的高人自有化解之法,先生不必替小老儿担心,今日你我有缘,我就权当帮你一把,看你眉心带煞,青气浮面,最近莫不是撞了邪?”

    楚灵崖点点头:“刚刚是见着一位。”

    瘦老头顿了顿,觉得哪里不太对,见楚灵崖一脸诚恳地望着他,这才接下去:“那就对、对了。您这命本是极好的,只是八字太轻,易被邪煞相冲,如若请一枚小老儿特制的护身符,包您太太平平,延年益寿!”

    “护身符一般卖多少钱?”

    瘦老头眼皮微微一提:“不贵不贵,一枚符纸用去一百零八味药材炮制,十去八丨九,三月方成,再加小老儿一年灵力,原价八百八,我看您面善,给您打个折,只收您三百六十八!”

    楚灵崖掏出皮夹,瘦老头忙道:“没现金也没关系,可以扫微信加个好友,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找我帮忙,喏,我的二维码名片。”

    楚灵崖拿出一张活像色情小卡片的花花绿绿名片:“暂时不买,我想请问一下,骚灵网咖怎么走?”

    瘦老头瞬间像被雷击中的猴子,被踩了尾巴的猫,胡子都竖了起来。

    “您知道吗?”

    瘦老头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右面:“往前三、三百米,巷子里第、第二个路口左转、走、走到底。”

    “谢谢。”楚灵崖把卡片放了回去,“果然还是好人多。”

    他提着行李箱往前走两步,又倒回来,拿出手机。

    瘦老头浑身透露着抗拒:“干干干、干什么?”

    “加个微信。”楚灵崖笑眯眯的,“晚辈这次回来打算在这儿长住,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留个联系方式有个照应,以后需要您老帮忙的地方恐怕还多着呢。”

    “不,我……”

    “滴”的一声,楚灵崖已经扫好名片:“行了,加您了。”他摆摆手,拖着行李箱往巷子里走去,留下瘦老头站在夕阳下,像只吓呆了的狐獴。

    拎着猪头肉的张二胖经过,拿蒲扇样的手在瘦老头跟前晃了晃:“李大爷,您这是干啥呢,傻站在路当中,是不是又骗人叫人打了?我早跟您说了,别干这骗人的行当了。”

    瘦老头打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

    “有个人来找那个魔头,还说要、要长住!”

    “你说谢老板?”张二胖无奈道,“不是我说您,这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安分守己做点小生意,您怎么见天说人家是魔头、邪星,没句好话。以后可别这么说了,社会主义社会,大家都是好邻居!”

    “你不懂、你不懂!”算命李焦虑地捻着胡须来回走,“暗星归位,血曜蔽日,劫火滔天,生灵涂炭,这是灭世之灾的先兆啊,古人诚不我欺!!!”

    “什么欺?”

    “哎!”算命李跳起来,“老头子不管,也管不了,我还是回乡下去吧!”说着,他把那张“祖传”罗盘往张二胖怀里一塞:“送你了!”飞也似地跑走了。

    第2章 鬼祖母2

    楚灵崖停在巷子尽头。

    面前是扇双开朱漆门,漆是陈年旧漆,颜色已暗淡,两级的台阶,旁边立着张椅子,前面靠一块牌子,上头用颜料刷着“骚灵网咖,5元/小时”,再看仔细点,旁边还贴着张A4打印纸,龙飞凤舞地写着“招聘启事”四个大字。

    “诚招网管兼收银兼保洁1名,年龄18以上,男性,勤奋踏实,吃苦耐劳,无不良嗜好,有相关工作经历1年以上优先考虑,薪资面议,即刻上岗,有意者请入内。”

    字是一手好字,拿来写招聘启事有点浪费了。

    楚灵崖将那张纸撕下来,折一折,揣在口袋里,拎起行李箱上了台阶。

    忽然,他低下头。此时大门只开了一条缝,一只皮毛斑驳的玳瑁猫躺在门前地上,跟一摊史莱姆似的有气无力地用爪子扒拉着一颗花里胡哨的跳跳球玩。

    楚灵崖正了正衣冠,对着猫行了一礼,它也不甚在意,只扒开绿幽幽的眼睛瞥他一眼,便又故自玩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