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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一人扯住杨二狗一只手往后钳住,杨二狗不服,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腰上,那人抡起铁棍砸在他的身上,杨二狗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 “把他们几个都给我按住了。”黄毛吩咐完,随手摘了片树叶叼在嘴里,走近安槐序。 安槐序虚弱地半靠在墙边,浅蓝色长款衬衣上深深浅浅好几道印子,卡其色工装裤上也沾染了泥土,衬衫倒数第一颗纽扣松脱了,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白皙的面孔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红色血迹。昏暗夜灯下一红一白间的碰撞,晃了黄毛的神。 “长得这么好看,你说你出来打什么架。”黄毛吹了吹铁棍上的尘土,“刚刚你砸了我的脑袋,用的是哪只手来着?” “右手”一小混混答话。 安槐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我砸的是你的脑子啊,我还以为那玩意儿你没有呢。” 黄毛瞧了她一眼也不出声,从口袋里摸出烟,慢悠悠地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两口,然后扔在地上,脚来来回回践踏了好几次。反手操起手边的铁棍,对着安槐序抡过去,“我他妈打得你没有。” 狗子嘴里发出呜咽声,死命地挣脱反抗。 安槐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叮”地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想象中的铁棍没有落在脑袋上,她半睁开眼,一个圆盘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一个平底锅为她挡住了铁棍。安槐序顺着锅底往上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锅把儿。 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到了这双手主人的脸——易子曰。 “这位大哥,欺负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黄毛转了个头,望着这位不速之客,“你他妈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是这样的,我呢,恰好买锅路过,看到这么大群人围在这里,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我也凑上来吃吃瓜。”易子曰摊摊手。 “少管闲事,赶紧给我滚。”黄毛用劲把易子曰往旁边推。 易子曰纹丝不动,握着平底锅横在安槐序面前,“如果我不呢?” “那就试试是你的锅厉害,还是我的棍厉害。” “可我不想和你打。”易子曰心疼地摸了摸被砸凹的平底锅,“刚刚吃瓜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警|察叔叔告诉我,十分钟之后他们就会到。”她抬手看了看电子表,惊讶道:“你和我聊了这么久的天,那可能两三分钟之后就来了。” 黄毛面露迟疑,似乎不太相信。易子曰掏出兜里的手机,调出通话记录给他看。 这群混混大多是局子里有过前科的,谁也不愿意明知道要被抓还往上赶子往里面送。 一年纪较大的小混混给黄毛献策,“要不去问问车里那位的意思?” 黄毛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把她们几个给我看好了。” 他跑到巷子深处,敲开后排车窗,对里面的人道:“老板,有人捣乱报了警,刘山今天只怕带不走。” 车里的人披散着长发,黑色鸭舌帽檐挡住了她上半张脸,只看见秀气的鼻,鼻骨纤细,鼻梁挺翘,下面两瓣薄唇有些凉薄。 她捏了捏眉心,阖上笔记本电脑,“不行。” 黄毛怕了,“可是等会条子来了,我们怎么说?” 车里的人无视了他,抬头看向巷子里处,忽然喃喃道:“她怎么也在这里。” 黄毛没听清,问道:“您说什么?” 车窗升起,“没什么,走吧。” 黄毛得了吩咐,跑回巷子招呼那群小混混,“我们撤。”临走前他恶狠狠地拎住刘山的衣领,“小子,下次再被我逮到,看还有哪路神仙来救你。” 黄毛走后,易子曰搀着安槐序站起来。 安槐序受了很重的伤,头上肿了个大包,手臂上,背上都是一条条红印。她朝易子曰笑了笑,哑着嗓子道:“谢谢。” 易子曰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和安槐序仅仅也只是校友关系,就算是打架也是安槐序的私事,由不得她置喙。只是轻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安槐序摇摇头,“麻烦你了,夜深了你回去吧。” 易子曰点点头,把平底锅放回购物袋里,挂在骑来的自行车上,而后推着车走了。 刘山搀着杨二狗一拐一拐地跟上来,问安槐序:“去老地方?” “嗯。” 这时,前面不远的易子曰蓦然停住了脚步,轻轻地回过头看向她们这边。 安槐序一怔。 她清楚地看到易子曰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刘山,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短信提醒音拉回了安槐序的思绪,安槐序划开手机屏幕。 许终玄发来的短信:我今天搬家,晚上来我家吃饭。 *** 见过易子曰后,陆林钟掐着点赶到公司参加财务部门第三季度的审计会议,季度审计报告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但她还是强打精神靠在撑。 “算错了一个数。” 听见声音,陆林钟微微侧目。林于岑到致天来实习还没有一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带林于岑出席审计会议。 林于岑提笔,迅速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列数字,“总数应该是27——” “2749.43万。”陆林钟揉了揉眉心,脱口说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