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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顺着伞骨水幕一般往下流淌,没进黑色的大衣,氤湿一片。 两人拾级而上,走到廊下,推开门。 他放下伞,胳膊一带,她稳稳落在玄关小沙发上。 莫谨弯腰,给她脱了高跟鞋,又抱起她往沙发去。 “不开灯吗?”她勾着他的脖子问。 “不开。”他腿长,几步路,已经把她放到沙发。 家里的地暖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这里温暖如春。 一道明亮的闪电闪过,一刹那间,屋子里亮如白昼。 阮夏清晰的看见,他漆黑的眸子里,浓浓的欲,色,下颚崩成硬朗的线条,喉头上下滚动,手指一拨,衬衫扣拧开。 精壮的胸膛,健硕的肌肉,散发出浓浓的男人气息。 人人都说,三十岁以后的男人体,体力会下降。 在他这,完全不成立。 他像一头永不知疲倦的野兽,凶猛,有力。 和他白日里的斯文,温柔不同,很有点斯文败类的样子,被他抓过的地方,常常整片都是红的。 男人在这种事上头,总是热衷于探索,创新的。 和刚开始的急切不同,如今的他技巧十足,一双柔软的舌便能撩的她身体轻颤,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朝他渴求。 自他们成婚之后,莫谨便让管家,保姆全部搬到后面次栋,晚上八点之后,不可以到这边来。 一阵窸窣的金属落地声之后,他俯身压下去。 暴雨敲打在玻璃窗,廊下,白玉兰在寒风里招摇,抖出浅浅波纹,挂着莹莹露珠,悄然绽放。 * 莫涵成婚前一夜。 皇朝最大的包厢里,灯球闪耀,五光十色的灯光流动。 舞池中央,男男女女水蛇一般粘在一起,衣香鬓影,酒杯碰撞。 时坤左边是一位十八线小明星,穿的相当省布料。 时坤嘴角斜斜刁一支粗,大雪茄,猩红色的光点闪耀,袅袅白烟云山雾绕。 时坤搂着莫涵的肩膀,嘴角擒着得意的笑,“兄弟,明儿你就结婚了,我这场子安排的怎么样?” 莫涵指腹亦松松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笑道:“挺大,时总费心了。” 时坤转头,睨一眼身旁的小明星,道:“过去,陪陪我这兄弟。” 莫涵手搭上时坤肩膀,“不用,你自己留着用吧。” 时坤靠近他耳边,不屑道:“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快活吗。咱们这样的身家,你还真要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你傻不傻?家里的就是摆给外人看的。” “尝两次你就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滋味,刺激。” 小明星起身,围着茶几走一圈,半跪到莫涵脚边,三片布料下,沟,淡,粉呼之欲出。 莫涵并没正眼看过她,此时,掀起眼帘看过去,这才发现: 这女人,和阮夏的脸部轮廓有三分相似。 那双眼睛,出戏。 带着轻薄的美瞳,却不及阮夏那双眼睛明亮。 她拽着莫涵的衣袖,娇娇喊,“哥哥。” 灯球流转到另一边,她三分相似的脸隐进黑暗,只模糊看的清轮廓。 娇娇的声音传进耳里,一瞬间,莫涵有些恍惚。 手捏上她下巴,抬起她脸,“你再喊一声。” * 华丽的办公室里,顾祁被微微靠在椅背,眯眼看向对面的人。 “莫太太今天所为何来?” 阮夏灿然一笑,地上一支手表,“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顾祁拧眉,前日里还说自己穷,连27块钱的面条钱也要省,现在一出手就是百万名表。 这三天,每天准时三条微信: 早安,记得吃早餐; 午安,午餐愉快; 晚安,Sweet dream. 他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直说你想做什么吧?” “很简单,”阮夏掏出一瓶红酒,“天字包房,想办法让莫涵喝下去。” 顾祁拧眉,“你不会是想直接毒死莫涵吧?时坤可也在呢,我可不想担人命。” 阮夏笑道:“他就是想被毒死,我还嫌沾人命惹麻烦呢。” 顾祁:“那俩人都不是蠢人,你知道的,世间事,只要做了就有痕迹,有痕迹就有被查出来的风险,就算查不出来,有了疑虑,关系就有裂痕。” 阮夏又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十万,这是我买通服务员的钱,可以查到我头上。” 顾祁微微笑着摇头,“你和莫谨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设了局坑人,还要让本人知道。 传说中的恨的牙痒痒,却没有丝毫办法,大概就是这种。 她把莫涵看的透透的,踩着他的底线反复横跳。 谁不得疯? 好歹曾经用命爱过的人。 这一刻,脸上云淡分清,出手就是往人心窝上扎。 他脸上露出一丝悲悯,“我忽然有点同情莫涵。” 惹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阮夏懒懒椅在椅背上,椅子轻轻晃动,一张脸,精致美丽。 甚至因为年轻,富含胶原蛋白,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这个女人的狠厉,生平罕见,让人心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顾祁就是觉得,她这蛇蝎心肠,美的不可方物,能睥睨天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