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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咣当一声打开,他一转头,就看见早上那个漂亮的秘书冷着脸进来。 阮夏蓄力,一个箭步,抬腿,许辉半边脸被扣到墙上,差点扣都扣不出来。 她声音如冰似刀,脚用力在他脸上碾压,“说,是谁让你来阮家工地上班的?” 第22章 枝呀推开院门, 莫涵透光窗户看见临窗而坐的许娇,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走进屋子里,光秃秃的灯泡, 灯光是暖黄色的,小小的四方桌, 西红柿炒鸡蛋,青椒肉丝,两双筷子。 简单常见的一荤一素, 看起来倒也让人有些食欲。 许娇笑问:“饿了没?我刚做的。” 她今日在咖啡厅的是晚班,回来的晚, 只简单的做了这两个菜。 和白粟结束那场不太愉快的谈判之后,莫涵一头扎进事业,真是把吃饭这事给忘了。 和她一起坐到桌边, 问,“奶奶睡了?” 许娇的奶奶如今年七十三,晚上睡的早, 早上起的也早。 许娇点头,拿起筷子递给莫涵, “睡了。” 莫涵夹起一块青椒肉丝放进嘴里,味道偏淡, 肉质柴, 炒的老了。 从小就是吃顶级厨师做出的美味的人, 舌头如何能不挑? 腮帮子嚼菜的频率慢下来。 许娇问:“不合胃口?” 莫涵摇头, “很好吃。” 许娇唇角弯弯,眼里都是情谊,“阿涵,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莫涵嘴里的寡淡滋味, 因为这句话,心里甜丝丝,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一顿简单的饭,两人吃的情意绵绵。 情正浓时的男人最体贴。 吃完饭,莫涵拿许娇手里的碗,说:“我来收拾吧。”。 许娇避开,嗔他一眼:“你哪会做这个?”她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再说,我也舍不得你做这个。” 莫涵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一分一秒都黏在一起,那舍得她一个人去干活? 看着她端着碗筷去厨房洗,忍不住也跟过去。 扫了一圈,看到干净的白毛巾,擦拭许娇洗干净的碗,碟。 作为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二十四小时有热水,暖气的人,莫涵对许娇的生存环境其实还只有最表面的认识。 他手刚触到碗,“这么冰?” 又把手伸进许娇洗碗的盆里,刺骨的冷水阴匝匝透过血肉浸入骨髓。 他把许娇手拿出来,一摸,整个手跟冰块是的。 莫涵心疼的说:“太凉了,怎么不用热水?” 许娇无所谓道:“我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 莫涵把她揉在怀里,下巴抵着她额头,“阿娇,你太苦了,”他眼睛涩了涩,“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许娇抱紧他,“我不在意的,真的不苦,有情饮水饱,我现在特别幸福。” 他低头吻上她唇,两人唇舌纠缠。 情动,心动,身动。 两人从厨房吻到卧室,滚到床上。 银色的拉链闪着冰冷的光泽,缓缓的又一端滑到另一端。 两人气血翻涌,声音粗重,激烈的探索对方更多的身体。 “啪”的关灯声传来,院落的敲门声准时响起来。 “嘭·~~” “嘭~~” “嘭~~”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几乎是砸的大门。 再下去,不仅是许娇的奶奶,恐怕隔壁邻居都要惊醒了。 莫涵心里大约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一拳捣在床上,咬牙,穿上衣服起来,衣角都带着风。 门豁的打开,果然又是昨晚那人。 他脸阴沉的滴血,“谁吩咐你送的东西你就给我送回谁那里去。” 保安讨好的笑:“二少爷,我就是个打工的,上面有七十岁的父母,下面还有几岁的孩子,上面吩咐我怎么办,我就只能怎么办,您别为难我。” “上面东西啊?” 许娇从身后出来,结果保安手里的信封,顺手撕开。 “别看。” 莫涵伸手抢,许娇攥的紧,薄薄的信封撕成两半,一张照片打着旋,轻飘飘落在厚厚的积雪上,静静躺下。 明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过来,照片上: 两双修长的手指同频率按下黑白琴键,四指连弹,默契十足。 十五岁的少女脸如星月般美好,公主头,如墨的长发披散到腰际,丝质的莹白纱裙,侧脸,眼睛弯弯。 和她并肩坐在钢琴前的男孩,一身贴身的黑色西装,贵气如王子,侧脸,和女孩两两对视。 晃人眼的舞台灯光交织在两人脸庞,宛如云月相牵。 琅琅环佩的音符,那曲梦中的婚礼,透过冰凉丝滑的琴键穿透照片,跃然到了雪地,空气,萦绕在了耳边。 空气一瞬间静止。 许娇睁大眼睛愣愣看着,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滴到照片上。 莫涵弯腰,捡起照片,从中间撕开,两瓣,四瓣,零碎不堪。 扬到空中,纷纷扬扬落下。 他指腹给她擦去眼泪,说:“都过去了,现在只有我们俩。” 假话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仅是骗别人 也骗自己。 回忆是洪轧,一旦在午夜撕开,便漫天涌下来。 有虚无的东西罩在心上,沉沉的,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