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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向她,她无力的靠在床头,薄汗粘湿她额前碎发,看着这抹鲜红,她浅浅笑了。 这笑刺眼。 他手覆上她眼睛,盖住。 心揪扯成一团。 大概,今晚任何一个男人她也愿意! 除了那个人! 他忽然明白。 他感受到,她正用力,一下下拨除那个人。 不论方法,不问疼痛。 如果挖掉心脏可以抹平这二十二年的记忆,他想,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挥起刀对准自己。 他指尖抹上鲜血,粘在指腹摩挲。 别怕,你再不会被人辜负了! 你这颗心,我来珍惜! 你会痊愈的! 那人终将明白,他辜负的是什么,然后悔恨终生! 第9章 原本空荡的储物柜上,摆上高低不一的瓶瓶罐罐,修长有力的指节一一划过。 氤氲朦胧的水汽裹挟着玫瑰味的沐浴露香,淡淡体香,扑面而来。 莫谨生出一丝恍惚。 唇角翘了翘,拧开水龙头,流水哗哗落下来。 从浴室出来,见阮夏坐在床边地毯上,低头整理着什么。 走近,红色的小皮箱打开,里面是一摞摞的红包,珠宝首饰。 这些是没有记上礼簿,亲近的玩伴,朋友,同学送的。 当然,肯定也有商业因素。 他在她身旁坐下,打趣道:“发了!” 阮夏抬头看他一眼,他只腰腹松松裹着一条浴巾,精壮的胸膛,腹肌裸呈,粉色的抓痕,吻痕交错。 隐隐窥见刚刚的激烈。 她脸有些热,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红包,若无其事的数着,道:“嗯,发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顶级的财富,即给了她们富足的生活,其实也给了他们极大的危险。 一不小心便容易养成骄奢淫逸的败家子,家族覆灭,几代人的努力便付之一炬。 所以,在他们真正主事之前,家里也是严格控制零用钱的,并不是肆意挥霍无度。 是以,如今的阮夏,其实每个月还只是有固定的零用钱。 她穿一件白色吊带睡裙,一袭黑色长发铺散,垂到腰际,刚洗过的关系,额前有细细的绒毛,露出的锁骨,脖子上,粉色的爱痕醒目,裙摆只到大腿,膝盖圆润,小腿纤细莹白,圆润的足底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脚趾曲了一下。 他觉得小腹又热了她身子太美妙。 无名指勾了她颊边碎发到而后,小巧的耳垂又红又烫。 原是强作镇定,他唇角微勾。 “我帮你。” 他拿起一摞,两人一起数钱。 阮夏打开手机备忘录,输入名单,数额。 密码是:“10,1…”莫谨顿住,抵拳轻咳一声,“有点忘记了,我想想。” 侧过身子,挡住身后人视线,快速改了密码,“好了,密码换成今天的日期,最上面两排都是珠宝,现在都归你,你随意带。” 阮夏略略扫了一眼,道:“好。” 莫谨把她首饰放进去,又问,“现金要留着吗?” 阮夏想了一下,这两天没时间去银行的,道:“先放进去吧。” 关了灯,阮夏手紧紧攥着背角,贴着床边躺下,一只滚烫的手伸过来,她人一下被带到床中间,身子压下来。 “我”困 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唇被柔软的唇瓣赌上,手被扣在头顶,只直手肩带滑下去。 阮夏:“……” 这一次,她被弄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他才餍足的下来。 她手软腿酸,一下也不想动了,他先粗粗用纸擦拭一遍,又去浴室端了热水,毛巾。 “关灯。”阮夏脸蒙在被子里,黯哑的声音隔着被子里传出来。 他笑出声,“刚才是谁不要关灯的!” 阮夏:“……” 紧紧裹着被子背过身去,直男好讨厌啊! 莫谨眼睛扫到一处没压紧的被檐,手一抬,她腿便露了出来,阮夏往被子里缩,他握住她脚踝,道:“很,咳,好看的,不用羞。” 话毕,裹着热气的白毛巾轻轻覆上,又暖又舒服,减缓了疼痛,她便由着他弄。 她被子里的眼眸轻轻怔了怔,听见脚步声,哗哗的水流声,关灯声。 又落进炙热的胸膛里,睡意袭来,眼皮沉沉合上。 夜色昏暗,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静下来,陷入昏睡。 唯有落雪扑簌簌往下落。 嘀嘀的轰鸣声伴随着刺眼的大灯呼啸而来。 “不,不要……” 惊惧袭来,阮夏从噩梦中惊喜,眼皮豁的掀开,对着暗夜怔了半晌。 额头,后背有薄薄的汗,眼眸微湿。 “做恶梦了?” 莫谨给她缕额前碎发,脸抵着她的侧脸轻轻摩挲,声音低哑:“别怕,我在。” 阮夏被唤醒,推转动了一下,舒了口气,回神,轻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事。”他指腹轻轻刮着她耳垂,说:“做什么噩梦了?和我说说吧。” “就是一般的噩梦。” 阮夏这才发现小腹有些异样,心里大约清楚。 她身子被莫谨整个圈在怀里,往外挪了挪说:“我去下卫生间。” 莫谨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