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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娆点了点头:“阿钰从来没在我面前这样喊过岑大人。” “该改口了。”温延清说。 “啊?”小姑娘脸上茫然更盛。 这模样实在太可爱,温延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么可爱的知知,他们怎么就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将人找回来呢? 温延清忍着笑:“岑煊他也是你的哥哥。” 还是亲的。 “啊?”云娆越发困惑迷糊了,“岑大人他也是我的哥哥?” “可是你们一个姓岑,一个姓温。”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哥哥?” “???” 太可爱了。 温延清终于忍不住扶额,放声大笑起来。 云娆虽然不知这位二哥哥在笑什么,但看得他是真的很开心。 饶是她心中仍然充满困惑,却不妨碍她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的家人找到她,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不嫌弃她,也不责怪她,还这么开心。 云娆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丢进蜜罐里泡着,从头到脚,就连呼吸,都是甜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幸福过。 温延清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似是看出她之前拼命隐藏的担忧,微微倾身,抬手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别担心,对我们而言,将你平安无事的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云娆很少与人这么亲近,怔了怔,耳根不受控地热了起来。 像是怕她听不懂一样,温延清敛起懒散与笑意,郑重地重复一遍:“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你无需患得患失,也不必妄自菲薄,因为你永远是最好,最重要的。” 云娆还在想,和亲人在一起,有哥哥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啊,就听见他这一番话。 一股暖意蓦然涌上心头,在心中扩散,她的眼眶忍不住湿润。 这就是拥有亲人的感觉吗? 云娆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发现自己的失态,难为情的低下头,垂眸笑道:“好。” 相府大厅坐满了人,却不见奴仆伺候左右。 温斯年虽然还不确定云娆就是知知,但为了知知的名声,他非常谨慎,今天一大早府内就不留任何奴仆,就连自己的贴身心腹也不留。 知知已经受了太多苦,回来之后,不止是温岑两家都不会让她再吃半点苦,甚至就连宫里那位都曾开过金口,说一旦知知寻回来,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当年知知被掳走之后,不论是他和岑铮,都没有放弃寻找过知知,他们俩几乎有长达一整年的时间都没好好阖过眼,郁结于心的岑母就更不用说了,病得几乎没命。 而他们在深宫中的另一位妹妹,她也不好受。 毕竟是贼人错将知知当成三公主掳走的,知知可说是代替三公主才会遭受大罪。 当时还不是贵妃的温昭昭,也是一整宿一整宿的没能睡好,日益消瘦,为了知知被掳走和姐姐一病不起的事,心中自责不已。 明帝那段时间对温昭昭最是宠爱,对她近乎痴迷,可是无论他怎么做,怎么哄温昭昭开心,她始终郁郁寡欢,食不下咽。 这样的时间整整长达一年,直到明帝的人找到了知知,终博美人一笑。 当时温斯年与岑铮都不在京城中,两人收到皇上不止找到知知,还已经将人送回府消息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京。 回京之后,两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与病入膏肓、神智不清的岑母不同,看出的寻回来的小娃娃根本就不是知知。 两人自然气愤,进宫想问个清楚,明帝却眉眼倨傲,态度强硬地告诉他们:“难道岑夫人丢了一个女儿,还要朕的爱妃跟着受苦?况且朕将人送回去之后,不止岑夫人病情迅速好转,就连昭昭脸上也恢复了笑容,如此皆大欢喜之事,有何不妥?” “朕找的那个小姑娘是个身家清白、无父无母的孤女,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皇上,臣如果只想安抚拙荆,随便找个人给她寄情,何必这一年来天南地北的四处寻找知知!您现在这么做,到时知知寻回来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岑铮觉得荒谬,气得红脸脖子粗,忍不住在御前放肆,大声问道。 “皇上,您就算要这么做,也该先与臣商讨一番才是,你这般一意孤行,到时人真找的回来了,臣该怎么跟阿婉交待?”温斯年附和。 阿婉是岑夫人的小名。 “人寻回来之后,理由有千百种,可以说岑夫人本来就生了双生子,只是一个自幼病弱,不得不远送乡下养病,也可以说双生子其中一个命中带煞,不得不送到佛寺修行。” “怎么能这般委屈知知!”岑铮第一个不同意,“我岑铮就只有一个女儿!” “皇上……”温斯年也不赞同。 明帝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如今木已成舟,难不成你们要现在就去告诉岑夫人,跟她说,府里那个不是她的女儿,你们敢吗?” 岑铮心底的愤怒瞬间翻涌了喉咙口,双手攥得青筋暴起。 温斯年面色也沉了下去,眸色晦暗不明。 明帝温和一笑:“两位爱卿不必紧张,朕只是说理由有很多种,没有说一定要哪一种,岑府独女既然是代朕的三女儿受苦,朕自然不会亏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