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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的预警系统启动,傅佳辞已经扑了上来。 真正意义上的“扑”上来。 江岷后悔让她多喝的那杯酒了。 傅佳辞一米六八,现在的体重也不算特别轻盈,江岷一个不妨,被傅佳辞扑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承担两个人的重量,立马陷了下去。 下坠的时候,江岷的手扶上了傅佳辞的腰。手下很软,他收走了松手的念头,越箍越紧了。 傅佳辞脑子一片晕眩,她低头噙住江岷的嘴唇。 他的唇很软,一点不像他。 江岷看出来傅佳辞确实不擅长接吻,他的下巴上都是她的口水。 她胡乱用袖子去蹭江岷的下巴。 江岷扣住她的手,“别擦了,去卧室。” 傅佳辞脑子炸开了。 她只是想亲亲江岷,真的没那个意思。 机会来了,是上还是不上? 不过,剧情发展也容不得她再纠结了。 江岷双手分别绕到她的两只腿窝下,将她抱起来,直接走进了卧室里。模模糊糊中,她只看到江岷手臂鼓起的肌肉。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很干净,上面有洗衣粉的味道。 是上次他们一起买的洗衣粉,淡淡的薄荷香。 她自十八岁跟着赵安阳走南闯北,坐过很多公共交通,环境迫使,她不得不闻到别人身上的味道。 在她印象里,男人大部分都是很臭的。 她也闻过一些男士香水味,赵安阳就很爱喷香水。那些香水味,也大多夹杂着浓烈的工业香精味道,很不真实。 她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拿江岷和其他人比较的,但当她决定对他死心塌地那一刻,就自动地把江岷和世界上其他人都对立开。 如果有什么味道是能让她瞬间安宁下来的,那一定是江岷身上的洗衣粉味道。 那件散发洗衣粉清香的T恤被他脱掉了,傅佳辞身上的羊绒衫也被他脱掉了。 他低头,鼻梁骨抵着傅佳辞的脖颈,鼻尖轻轻磨蹭,似乎是要在那里嗅出些什么来。 傅佳辞结结巴巴地说:“我今天…还没洗澡。” 进入这个房间的那刻,注定今夜她是输家。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江岷是清醒的,他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拥有着她。 卧室的光很刺眼,傅佳辞的手伸向床头去关主灯,江岷察觉她的企图,覆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关灯的动作。 “开着。” 傅佳辞能在平时的小事中感觉到江岷的纵容,但在关灯这件事上,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她产生了想要逃脱的念头。 到了真正的战场,她才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这个充斥着光的地方,江岷成了她的审判神。 “傅佳辞。”他低声叫她的名字,“你可以推开我。” 傅佳辞着了魔般地摇头。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搞上床。” 闻言,江岷摘下眼镜,目光深邃,“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傅佳辞甚至没听清江岷这句警告。 他覆上来的时候很沉,她推了两下不曾撼动,便双手绕到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交融的那一刻,过往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重演,它们是无数条河流,或是平缓的溪流,或是奔腾的浪潮,最后都汇聚在一起,归于那篇宁静的夜海。 今夜是除夕,直到屋外的烟花炸开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起。 “江岷…新年…快乐。” 傅佳辞颤颤巍巍的声音传过来,江岷才记得今夜是除夕。他不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于是摘下手表,放在傅佳辞眼前,“几点了?”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个节骨眼上,她哪里有空在乎时间呢。 不知到底是捉弄她,还是真的要让她看时间,江岷停了下来。 外面烟花仍在不断地在黑沉的天际炸开,秒针不停走动。 轰隆隆,滴答答。 他们都在提醒着时间的流去,可世界在这一刻是静止的。 傅佳辞说:“过了十二点了。” 江岷顺手把表放在床头,继续覆身盖住傅佳辞。 傅佳辞宿醉醒来,头疼炸裂。她环视着昏暗的卧室,最后视线落地板上交叠的两件衣服上。 一瞬间,昨夜的记忆全涌上脑海。 她悲愤、羞恼,想撒泼打滚,但是下身同江岷紧密的贴在一起,她只要一动弹,就会惊醒江岷。 江岷平时睡很少,她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在等待江岷起床的片刻,傅佳辞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明明是她先亲吻江岷的,怎么后来她成了被动者?好像又是江岷赢了。 她靠在江岷怀里,单方面决定:这次不算数。 要赖就赖到底。 江岷每天睡到七点半就自然醒了,他一睁眼,就对上傅佳辞深黑的眸子。 他刚刚睁眼时,眼睛雾蒙蒙的,比清晨的湖泊还要冷肃。 傅佳辞的嘴瓢,要说的话几次三番没说出来。 “能拉开窗帘吗?” 这是他们进行深度沟通之后,江岷说的第一句话。 傅佳辞想,不该是这样的。 难道不应该先问候一下她,或者解释昨夜他趁人之危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