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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筝:“你呢?哪儿人?听你讲话也不像闵洲人。” 傅佳辞:“岷江,听过没?” 陈维筝摇了摇头。 傅佳辞:“小地方,你当然没听过。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从津州跑到闵洲呢。” 陈维筝瞪着她:“我跟你很熟吗?吃饱了赶紧走。” 傅佳辞:“没吃饱。” 陈维筝:“…” 这时陈维筝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是杂志社约拍,要一男一女,陈维筝的目光落在傅佳辞脸上:“我这正好有个女模特,我帮你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陈维筝挂断电话:“你十一有空吗?有个单子。” 傅佳辞:“有空呀,有钱挣当然有空!” 陈维筝要来傅佳辞的三围信息发给对方,傅佳辞在他发信息的时候,装模作样四处走,却停在书柜跟前,她指着里面的照片,“是你初中班级合照?” 陈维筝抬眼,轻嗯了一声。 傅佳辞故意问:“哪个是你?” 陈维筝走过来,从柜子里拿出照片,指中照片里的自己:“那时候看起来很丑,是不是?” 傅佳辞:“不丑。” 她并不那么在意照片里的陈维筝,而是漫不经心地说:“你旁边这个男生还挺高的。” 陈维筝瞥了眼她:“你喜欢这样的?” 傅佳辞立马否认:“不!我不喜欢单眼皮的。” 陈维筝咕哝说:“这照片哪能看出来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傅佳辞:“你们初中关系很好吗?” 陈维筝:“为什么这么问?” 傅佳辞:“照片留到现在。” 陈维筝:“关系不好,只不过是我最后念书的时光,舍不得丢。” 傅佳辞本来想问陈维筝为什么不继续念书了,可一想到自己也没有继续念书。她好歹还有些同理心的,便没有继续追问。 傅佳辞坐公交回家的时候,天色渐晚,路上堵车,时走时停,她脑袋靠在车窗上,眼皮打架,没多会儿就睡着了,几时下起雨都不知道。 在津州,一场大暴雨几乎将津州大学淹没,尽管天气恶劣,晚课还是得照常上。下课后,学生一个个卷起裤脚,穿着拖鞋走在雨水里,怨声载道。 江岷习惯上完课后再自习一个小时,隔壁班的梁召司翻过桌子,跳到他旁边坐下:“今天下这么大雨,还自习呢?” 江岷:“我等雨停再回宿舍,你怎么还不走?” 梁召司:“这不在准备初中同学聚会吗?你到底去不去?” 江岷:“不去了。” 梁召司和江岷是初中同学,梁召司是初中班长,高中上体校,因为体育特长直接保送到津大,这才和江岷成了邻班同学。 江岷不去同学聚会,梁召司也能理解,江岷父亲的丑闻在津州闹得这么大,他怎么可能去初中同学聚会? 就算他去了,同学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梁召司一边核对参加同学聚会的名单,一边说:“江岷,我真没想到你会留在津州。” 更没想到他会上拒绝他的津州大。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 江岷忽然放下笔,冷静地看着梁召司:“因为我父亲的事吗?” 梁召司:“我刚才说话了?” 江岷:“没什么可忌讳的,这是事实。” 初中时候江岷就是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拽样,但他家里有背景,没人敢当面说他。 梁召司那时候真正见识到男孩子之间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一群男生在背地里说江岷的时候,他都听见了。 因为江岷借他抄过作业,所以他从没参与对江岷的讨论当中。 江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不需要清楚,因为他根本不会靠近江岷。 大学意外重逢,梁召司难免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离开津州,换个地方不好吗?何必在这里遭人指点。” 江岷:“犯错的是他,不是我。” 气氛逐渐凝重,梁召司试图换个话题活跃气氛:“你们刑法三班文艺委员很正啊,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下?” 江岷:“不熟。” 梁召司“哈”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开学军训的时候人家给你告白,你把人家给吓哭了。” 江岷皱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梁召司:“这还用听说?学校都传疯了。” 江岷对流言蜚语向来免疫,但梁召司怕自己说错话。正当他心惊胆战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是初中班级群里发来的消息。 梁召司看到消息,脸上出现显而易见的呆滞,江岷问:“什么事?” 梁召司:“有人在闵洲看见陈维筝了。” 陈维筝,江岷回忆那个名字。 江岷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梁召司追问:“你就不好奇他过的怎么样么?” 江岷:“跟我什么关系?” 梁召司讷然,果然,江岷还是江岷,初中如此,大学仍然如此。 记忆里,但凡有考试或是比赛,江岷总是第一名,他人生仿佛只有“拿第一”这个目标,除此之外,他对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 一个这样的人,不畏流言,只争第一,往往心中必有缺陷。梁召司暗中下定决心,往后还是少同江岷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