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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很肯定,这个小家伙没有看到那些鱼。因为那些鱼都是他的心爱之物,冬天都会呆在他的室内鱼塘里,就是征征要带小姑娘观赏,也一定会预先知会他。这是孙子对他这个爷爷的尊重。 “好。”望着面前好像不那么凶了的老爷爷,顺顺几乎没有犹豫很乖巧的应声。 小孩儿贪玩,贪新鲜。玩和吃就是他们的事儿。 顺顺跳下椅子,小手轻轻拽住岑世忠的手,嘴里欢快的招呼着: “走,大帅,我们去喂鱼。” 岑世忠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的那只小手,心中蓦地发软。他胡子微微上扬,面目变得愈是慈和,一贯威严锐利的眼睛里浮现一抹笑意。旋即,他又无声叹了口气,牵着小娃娃往他的鱼塘走。 接下来的日子,一老一少开始形影不离,一天比一天相处融洽,成了一对忘年交。每天清晨,岑世忠会盼着顺顺来玩,到了晚间孩子被孙子送回她妈妈那,他又会在脑中思量明天要带小姑娘玩儿什么,吃点什么?一若他过去带孙子那般实诚实意的操着心。 再过了不久,岑世忠杵着手杖坐在长椅上,微拢着眉心神色落寞。临近年节,顺顺被送回家了。连带着那只狗也跟着走了。园子一下变得安静,冷冷清清的。 唉…… 岑世忠不自觉叹气,人老了就怕寂寞。家里还是要有个小孩子啊。 殷志博在屋里忙活,时不时留神看一眼坐在院中的老先生,心说,知爷莫若孙,小少爷这招用的可真是—— 用他们年轻人的话说: 太走(‘坑’)心(爷)了…… ※ 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日子,小藕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她出声,恭敬招呼。 许久没来公司的岑董坐在办公桌后瞪她,眼神犀利。然后他哼了一声,臭着一张脸沉着嗓子道: “你坐。” 罢了罢了,缘分天注定,他不满意也得认了。他家征征自来慢热,性子又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为一个姑娘上心过。不说上心,就跟缺了情字这一窍似的,这些年,在小翁之前,他征征就没对哪个姑娘特别留意过。 可回到建晟之初还在做保安的时候,征征就留意到了面前这小翁,为她特意与他提了一嘴,是以,他之后才会同陈部长谈天,提及翁小藕的名字,叫其多关照关照基层女员工,解决好她们的实际工作困难。 彼时,他自然想不到男女情爱上头,不说别的就小翁这小个头,他也不会往那方面想。而那会,他想他征征应该也还没有喜欢上这个小助理。可现在看来,征征的姻缘线,不就从那会开始牵上了吗…… 唉,这世上不说祖孙,就是父母又有几个真正拗得过孩子。他的征征这是真动了心,对这小翁是用尽心思一片真心,他再不甘愿又哪里舍得再为难孙子,叫征征伤心。结过婚就结过婚吧,谁叫他征征喜欢呢。有孩子就有孩子吧,顺顺那小娃娃也确实一如孙子所说,伶俐可爱他喜欢得很。 老董事长神色不豫,声相很不客气。小藕却一点不感觉介意。老小孩老小孩,岑董也是快八十岁的人了,虽然声哄嗓大面色红润,瞅着身体依然很强健,但年龄在那摆着多少都会有点小孩脾气。 何况,岑董待她顺顺极好。如今小家伙天天都会念叨她的岑叔叔,和她的太爷爷。小孩子别看她小,其实明白着呢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小藕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就冲岑总冲着老董事长疼她顺顺,她也不会暗里怪责岑董。而岑董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找她来谈话,她心下亦是明了。 “你和征征我想过了”岑世忠看着装扮素雅大方,显得温和又文静的小助理,声音稍微放缓了些: “既然你们自己谈得来,那我这个做爷爷的自然也会为你们送上祝福。现在是新时代,我也不是那种不开明不讲道理的长辈,非要惹人嫌的干涉小辈们的感情。 只是我岑世忠的孙媳妇不能太差,我们岑家也不需要一个只知道应声,一辈子依附男人过活的女主人,你和小征要势均力敌,你们要比肩而行都要能挑得起担子。” “董事长”闻言,小藕张嘴,趁他停顿的当口轻声解释:“您误会了,我和岑总我们并没有” “那不行”老爷子不乐意了,一听这话音马上出言打断她。 眼下,他当然已经知道,他征征这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还没追上呢! “哼!”思及此,他忍不住又重重哼了一声,冲小藕吹胡子瞪眼为孙子不平。 他征征这样的好条件打哪找去? 不是他夸口,那真是万里挑一,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小翁机会来了不赶紧抓住,居然还不肯答应磨磨叽叽的,让他瞧着就生气! “我现在给你个考验”不看小助理张口欲言的表情,他拿出从前建晟话事人的气势,一锤定音快人快语道: “用一年时间,你自己创业。不管你是做公司,还是去搞一个项目。总之,你做出一点成绩来给我看看。不用做得多么厉害,这世上也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一年的时间,你只要弄出点样子,保证你做的事情有可发展的前景就算考验过关。记住不准作弊!不能寻求征征的帮助。人脉和资金方面都不可以。你必须自己独立完成,运用你自己现有的人脉和你能拿出来投资的数额,运用一切你可以想到的办法,全力以赴的去拼,证明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