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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希仰头,看着眼前昏暗一片的天花板,好一会才开口:“池初霁,我好讨厌你?……” 池初霁侧身枕着自己胳膊,闭上了眼睛,听着身后的小alpha继续自言自语:“小的时候,对我漠不关心,一直都不回家,我可能和待在孤儿院差不多……” “当然我本来就是孤儿。” 乐希拧着眉头,极力地将自己逐渐盈满眼眶的眼泪咽下去,好一会才开口:“长大之后,你?也很冷淡。明明已经很努力学着做饭讨好你,但你?从来不会夸我……” 池初霁听着乐希地抱怨,在心里回了一句:其实还是夸奖过好几次的,她倒也不是不会感?激的人。 乐希吸吸鼻子,好一会才说:“还有?就是……信息素紊乱的那一次,我明明那么敬重你?,但是你那时候选择了安艺,却不选我……” 池初霁默默反驳:她根本没有?和安艺上过床。 乐希越想越气,颇有?些咬牙切齿:“明明我刚成年,你?就和我上床,完全不像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你?完全没有?愤怒过,就这么接受了我的条件,把我当做了抑制剂一直使用到现在!” 池初霁心下叹息了一声,略有些情绪地想:你?不是也把我当做是“妈妈”爱了很久吗? 她们两人一开始,都不是什么好人,半斤八两,所以谁都不要?说谁。 乐希得不到回答,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恨恨地说:“还冷情寡淡,明明说了成千上百次我爱你,你?却从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 池初霁微微蹙眉,有?些不太高兴:她说过了的,在床上说过。 不过说起来,乐希的“我爱你”多半也是说给乐泱听的,这种孩子话听听就算了。 池初霁这么想着,专心致志地听着身后的乐希像个小屁孩一样,碎碎念着她这个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什么冷暴力,什么始乱终弃等等…… 说到最后,乐希的嗓子都有些哑了。等到池初霁觉得她应该是抱怨完了,忽然听到了一句:“池初霁,我爱你。” 池初霁愣了一下,听到了枕边传来了啜泣声。 乐希抬起自己的手臂,挡在自己的眼睛上,闷闷地开口:“谢谢你?把我领回家,谢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 “我从很小开始,就发誓要?做你?最乖的孩子。但是这一次,我并不是在遵从你?的意愿,不是在听你的话……” “我会离你而去,我会去追寻自己应该弄明白的东西。” 眼角的泪潸然而下,乐希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可能在你眼里我无足轻重,但我不是什么替代品,而是一个有感?情的,有?温度的人。” “即使我如同跪拜雪山的朝圣者那样仰望你?,但是我仍旧有我自己的心,有?我的灵魂。可能卑微,但并不卑贱。我的灵魂和你?一样,有?着同样的重量……” “就算她现在可能因为我们所经历的岁月不同,而稍显单薄。可是我坚信,当有?一日,你?我同穿过坟墓来到神的面前,我与你的灵魂会是一样的。” “我们本就是平等的,如果我与你一样的年纪,这种平等会来得更加快。” 乐希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所以现在,我是以我个人的意志离开你?。” “我要?离开你?了池初霁,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池初霁听着她发颤的声音,沉默了许久,好一会才开口:“嗯,我明白了。” 乐希偏头,看了眼背对着她的池初霁,抬手擦了擦眼泪,仰头看着天花板,在心脏被击沉的疼痛中,啜泣着慢慢睡着了。 短暂的夜很快就过去了,乐希从床上起来,到卫生间洗漱后,用热毛巾敷了敷红肿的眼睛。 等到疼痛缓和之后,她才换好衣服,来到池初霁的床边,轻声说了一句:“再见,池初霁。” 乐希这么说着,伸手摘下一直挂在颈间的项链,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细碎的项链声落下,接着青年女子的脚步声离去,没一会,行李箱咕噜噜地朝前滚动着,渐渐远去……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关上后,室内重归于寂。 池初霁躺在床上,静默了许久,在察觉到乐希彻底离开之后,她强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将目光落在了床边柜子上那一枚闪烁着银光的链子上。 池初霁沉默了好一会,才伸手将这枚银色的项链取了过来。 她垂眸,望着躺在一片银链中央的鲸鱼,眼眸沉静。 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以前,她看到句话,想到的都是乐泱。 可如今…… 池初霁将这枚项链握在了手中,轻轻敛眸,将所有?的情绪都敛入了眼底。 如果可以,她希望乐希这一次真的不要?再回来了。 过于执著于什么东西,一定会成为自身的“束缚”。关于这一点,池初霁在年轻的时候,就早已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区还挺有意思的…… 这里用了很多的佛教用于是从百度百科来的,但都是化用了。 然后那句如鲸入海,似鸟投林,你们可以去查查意思。 池初霁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乐希在我这里是一直是一条螺旋上升的成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