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献俘
“当，当，当！” 恒山悬空寺的晨钟敲响，让厮杀中的众人保持了一刻安宁。两军摸黑打了一夜，黎明终于到来。 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失去统帅的鞑靼人，很快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王守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朝正德说道：“皇上，胜局已定，下令受降吧！” 朱厚照举着火铳，放翻了一个鞑靼人。他天性好玩，尤其喜欢兵事，火铳用的比木天凌好多了。 他见敌人落马，便把火铳扔给身旁的侍卫，一脸兴奋道：“跪地投降者免死！” 王守仁得了口谕，立刻着人四处用蒙语大喊：“跪地投降者免死！” 老大都没了，还打个鸡儿。 一些意志弱的人，听到明军招降，便扔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 草原上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说话，投降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有了第一个，伏地请降的人便越来越多。 有血性的人也不少，只不过翻不起浪花。 朱厚照很快便肃清了达延汗的死忠和不愿投降的顽固派。 【叮，完成任务：战争与和平，总计获取功勋点99998！】 听到系统传来的声音，木天凌把绷了许久的神经放松下来。 一下子得到如此多的功勋点，他瞬间心跳加速，血液循环加快，呼吸都重了不少。 只是经过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他很快就发现了功勋点里的猫腻，不忿道：“纳尼，歼灭达延汗的大军，按最少一人10点计算，我不应该有50万功勋点吗？” “叮，只有你直接指挥的部队可以获得功勋点！” 好气呀！那可是四十多万的积分！可以兑换好多年的鸡儿使用权了！ 狗日的系统，太监的血汗钱都要黑！ 木天凌腹诽了一会儿，便去和正德会师。 “恭喜皇上，我幸不辱命，生擒敌酋！”刚一见面，他就把达延汗压到正德的面前。 一丝笑容瞬间浮现在朱厚照稚嫩的脸庞上。 多少年了，大明朝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级别的大胜了？这一仗可真是痛快！ 御驾亲征的皇帝不少，有几个能和自己一样取得辉煌的胜利？ 朱厚照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冷声道：“你就是孛儿只斤，巴图孟克？” 达延汗苦笑道：“原来是大明天子亲征，这仗我输的不冤！” “把他带下去！” 他对这个不给自己面子的草原王者，没有丝毫好感。 朱厚照下马拉着木天凌的双手，激动道：“先祖未竟之功业，当在我手上完成。今日擒获此人，足可告慰太庙了！此战首功，非公公莫属！” “不不不，此战都是皇上运筹帷幄之功，我不过是听令行事，些许寸功，不值一提。” 木天凌还不清楚朱厚照的德性吗？他就是一个好大喜功的贪玩皇帝！他脑子抽抽了才会去抢小朱首功的位置。 “哈哈！朕乃真命天子，又是威武大将军，天下有何人配作朕的对手？” 果然，朱厚照闻言大喜，笑得嘴都快咧到脖子根了。 “你就是个重度中二病，没救了！” 木天凌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满脸堆笑道：“皇上，仗也打完了，我们快回京城吧！” “可是，朕还没有追亡逐北，横扫草原呢！” 朱厚照意犹未尽，显然还没玩够。 一天天的净想着追亡逐北，京城不要了呀！ “皇上已经一举荡平了草原最强势力，剩下的地方传檄可定，不用皇上亲力亲为了。况且，满朝文武可都在京城翘首以盼，等着皇上的捷报呢！” 木天凌对这个皇帝十分头疼，好在王守仁及时出来解围，打消了朱厚照继续北征的念头。 “好了好了，达延汗不过如此，想必剩下的人也不堪一击，回京就回京吧！王爱卿就留在这里指挥边军收拾战场，我们先回去了！” 两个得力手下都不想打了，朱厚照一个人也觉得没甚意思，随即下令让王守仁收拾战场，他带着京营先回京了。 木天凌给再次被拉壮丁的王圣报了个同情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正德走了。 …… 秋风萧索，老鸦凄鸣。木天凌等人回京，竟无一个臣民相迎。 正德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很不开心。 “咳咳，李东阳怎么搞的！皇上大胜而归，怎么不出城十里相迎。这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该下台了！” 木天凌这句话说出了正德的心声。 “哼！”朱厚照冷哼一声，道：“他们恐怕根本就不相信朕能取得大胜吧！” 木天凌默然，你这么草率的出兵，都没告诉过人家一声，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现在突然告人家取得大捷，换谁也不能信啊。 进了京城后，百姓们看到了排成长龙的鞑靼俘虏，金龙峡大捷的消息，才开始飞速传播。 “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们自发夹道相贺，朝着大军大喊。 朱厚照御驾亲征乃是绝密，到现在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反倒是刘公公和董天宝因为恶行累累，他们就算烧成灰，京城的百姓也能把他们认出来。 喊完万岁之后，看清他们面目的人，无不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十几个汉子聚集在人群中间，恶狠狠地盯着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木天凌等人。 一个疤脸汉子吐了口唾沫，对众人道：“诸位同道，董天宝和刘公公这两个恶贼就在眼前，咱们今日便替天行道，除了他们！” 一个虬髯大汉低声喝道：“疤老三你疯了吗？他们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我们怎么过去？” “董天宝这个欺市害民，卖友求荣，为虎作伥的卑鄙小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既然替天行道，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现在他得意忘形，一定没有防备，这是杀他的最好时机，我是一定要动手的。你们要是怕了，趁早离开，免得到时候牵连了你们！”疤老三慷慨陈词，让周围的许多人露出了羞愧之色。 董天宝阴了张三丰的消息在江湖圈都传遍了，许多人不耻他的行为，还有人悬赏5千两银子，买他的人头。 这些亡命之徒一为义，二为财，聚集到了一块，想要取了董天宝的首级。 “呸！”虬髯大汉怒道：“就你是个不怕死的吗？我赵传鹰也不是吃素的！那小子功夫很好，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待会他们过来，咱们就用霹雳弹招呼。你们对付董天宝，我去杀刘公公！” 众人齐齐点头应是，静候他们的队伍过来。 进了德胜门，木天凌就像回了自己家，多日的疲惫，使他从精神上松懈了下来。 他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享受着欢呼和掌声，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动手！” 眨眼的功夫，几十个圆乎乎的东西朝着他飞了过来街上，还跳出了好多蒙面大汉。 “卧槽，搞你妹啊！护驾，护驾！” 木天凌吃了一惊，差点吓尿了，他从马上凌空跳起，还不忘把朱厚照扑倒在地。两人一起翻滚到朱厚照的坐骑后面。 “噼里啪啦，轰轰！” 霹雳弹炸响，把那匹坐骑直接炸成了筛子。 轰鸣声不绝于耳，木天凌感到自己的耳朵里像是有几千只野蜂在飞舞，直接把他炸懵了。 什么仇，什么怨？老子一回京就遭刺杀？ 董天宝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有刺客，护驾！” “保护皇上！” “保护皇上！” 几个锦衣卫，连忙冲过来，把正德死死围住。 霹雳弹炸死炸伤了了不少围观群众，正主木天凌和董天宝反而倒是毫发无伤。 “好胆！敢来行刺本官？” 董天宝抽刀出鞘，面对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几十个人，嘴角轻勾，眼神微眯，轻蔑一笑。 “狗官董天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疤老三抽出一把峨眉刺，和他战作一团。周围的人要么手持长棍，要么身藏匕首，他们围着董天宝不停地下死手。 “臭鱼烂虾，你们也配！” 董天宝刚刚立下大功，一个侯爵已经跑不了了，怎么会看得上这些由江湖人组成的刺客联盟。 “疯子！” 木天凌暗骂一声。 在几万大军面前刺杀将军，脑子起泡了吗？ 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看准了再扔啊！ 手榴弹，很危险的！ 木天凌扶起朱厚照，拔出百花，护在他身边。 “不要用火铳，布长枪阵！” 木天凌怕精度不高的永乐铳把董侯爷给射死了，那玩笑就开大发了！ 疤老三也算是个高手，两把峨眉刺秀起来，观赏性十足。奈何有一群猪队友在一旁碍手碍脚，他就是攻不破董天宝的防御。 董天宝的举起腰刀朝他的头上砍下来，疤老三右手举刺斜着一挡，左手持刺画了个圆，向他的脖子滑去。 董天宝冷笑一声，身子向后一仰，右手顺手挽了个刀花，把突入他身后的刺客给抹了脖子。 他们早就听过董天宝武功高强，但没想到这个硬茬子，他们十几个人都啃不下来。 “三哥！官兵围上来了！”一个小个子朝疤老三喊道。 木天凌调集的数百长枪兵已经就位，排成数排，组成枪阵，不断挺近，压缩着他们的活动空间。 江湖人士向来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军阵。对抗训练有素的官兵，他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挡住官兵，让我对付董天宝！” 疤老三终于发现，他身边的的人除了给他添乱，一点忙都帮不上，干脆单挑董天宝。 董天宝在前面混战，木天凌聚精会神的看着两大高手在大街上捉对厮杀。 赵传鹰悄悄穿过混乱的人群，冷不防的跃到空中，五指成爪无声息，向他的脑袋抓来。 赵传鹰的手很白，像大理石一样。手指修长，青筋爆出，看起来爆炸力十足。 这一爪要是抓实了，哪怕石头都能给他捏碎，更何况他的脑瓜子了。 “噗！” 一声闷响传出，木天凌园睁着双眼，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之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