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图书馆、她耳朵红了
江城图书馆大得离谱,地上八层,地下一层。 地上一层是大厅,服务台,查询台,采编部,流通部等;二层是电子阅览室;叁四层是开架书库;五层是阅览室;六层是过刊期刊阅览室;七层是期刊阅览室;八层是学生自修室,还有图书馆人员的办公室。 寒假来这里自修的学生很多,最开始还有同学用书占位子。 管理人员就在同学们的建议下出台了一个规定:超过一个小时还未回来的,就把占位子的书籍用具清理至一处保管,把位子腾出来给新来的同学。 晏秋心靠窗坐着,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偏头就能看到窗外常青的塔状的松树。 冬季的松针不是鲜嫩的碧绿色,是更加耐得住风霜的深绿,表面蒙着一层淡淡的银白色,比起春日里的新绿嫩芽,像是在冬眠。 晏秋心坐的这张桌子在墙角,和其他连成一排的红木书桌不同,单张的桌子孤零零的,像是图书馆为了增加容纳人数,硬加塞进来的。 晏秋心很喜欢这里,男生不好意思坐对面,女生坐对面不会一直盯着她看。 对面的那个漂亮小女生已经出去很久了。 晏秋心写完了半张试卷,翻面的时候,去看桌子对桌的那些书本。 哦,还是个初中生,作业本上工工整整写着“凌波”两个字,名字还挺好听。 只是马上要一个小时了,再不回来,书就要被收走了。 晏秋心多少有些舍不得对面换人。 那个小姑娘兔子一样乖巧,长得又好看,第一眼看到晏秋心的时候微微惊讶,大约是认出了她是谁,但是立刻又垂下了眼,老老实实写作业,一点都没有打扰她。 下一个对桌有她一半乖巧就好了...... 晏秋心正想着,就过来了一个管理人员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走了。 大概又过了叁十分钟,椅子被轻轻拉开,桌子上落下来了一小片阴影,那人太高了,挡了窗外的阳光。 晏秋心刚好做完一张试卷,扶着脖子活动颈椎,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是傅春煊。 傅春煊忽略她眼中的惊讶,撩起眼皮,微微抬起下巴,压低了声音去跟她解释:“自修室只有你这里是空的。” 我也是没得选,可不是非要和你坐一起的。 傅春煊说完话,就放下书包,规规矩矩的坐下了看书刷题。 晏秋心借着活动筋骨,扫了一眼整个自修室,目之所及,确实只有自己这里是空位。 图书馆自修室是公共场所,确实没理由赶他走。 江城市常住人口两千多万,这得是多大的缘分才能遇到一起...... 晏秋心拿起红笔对着试卷答案自己给自己判分的时候,又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超现实的游戏,那她也不得不怀疑,傅春煊是不是自己在这个游戏里的一个重要的人。 晏秋心改卷子的手捏住笔杆顿了顿,红色的墨水在试卷上聚成一个红色的水珠,映射着窗外的阳光,像是一滴红色的眼泪。 对面的少年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羽绒服随意的搭在了后背的靠椅上露出一个衣角。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温暖明亮又圣洁,像极了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嗯,细想的话,他也是符合某些网站小说里的男主角特性的,美强惨的代名词。 晏秋心仔细地看着他,不禁开始怀疑,那自己在他生命里算什么呢? 恶毒没底线的女配吗?那自己还需要加把力啊。 他的小白花女主角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对了,刚才那个叫“凌波”的小女生就挺合适的,傅春煊还坐着她刚才坐过的位子...... 傅春煊注意到对面的一道目光,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这个白天鹅大小姐又想干嘛? 偷看被抓包,正在脑补剧情的晏秋心丝毫不慌,平静的垂下了眼。 手腕一动,笔尖戳进卷面上那滴红色眼泪,一撇一提,晕开了那滴墨迹,划下了一个红色的对勾。 晏秋心去看那张印着高考原题的试卷。 【某二倍体动物细胞甲在有丝分裂和减数分裂过程中出现了乙、丙、丁。 表述正确的是:D。“一个丙细胞能产生四种基因型不同的精子,丁细胞能产中两种基因型的精子。”】 晏秋心无可避免的想到了「通过减数分裂导致了有性生殖细胞 ( 配子 ) 的染色体数目减半,而在以后发生有性生殖时,二配子结合成合子,合子的染色体重新恢复到亲本的数目。这样周而复始,使每一物种的遗传性具相对的稳定性。」 举一反叁的能力太优秀,有时候并不一件很好的事情。 比如此刻,晏秋心很不想举例思考如果自己和傅春煊进行有性生殖,后代会遗传到哪些...... 也不想去思考两个人哪些基因是隐形的,又有哪些是显性的,遗传到孩子身上的概率是多少...... 更不愿意去想精子是如何和卵细胞在身体里合成受精卵的...... 可这个大脑它不受控制,不只是书本上的知识点,脑子里甚至有画面了,还附带色气喘息的背景音的那种...... 涉事男主角就坐在自己对面。 晏秋心的耳朵迅速染上了玫红色,热得发烫。 傅春煊心细入微,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此时此刻就算一个不怎么心细的人,坐在傅春煊那个位子上,也能看到对面的那个漂亮女孩—— 她,耳朵红了。 ———————————— 【小剧场】 凌波:对不起,走错了片场。木子导演,《移情》里我已经杀青了,请不要随意给我加戏。 木子:剧组太穷,只要是阿妈的崽崽,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客串的可能。 就让你露了个脸,一句台词都没有,那么凶干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