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痛苦的诺曼菲尼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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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曼·菲尼克斯一向都是爵士中的典范，不仅以忠诚守信而闻名，还格外的同情弱者，素以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们为己任，平日里诺曼·菲尼克斯不仅不会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反而还会将他们从危难关头中解救出来。

    若不是兰登·菲尼克斯侯爵强逼着诺曼·菲尼克斯动手屠村，诺曼·菲尼克斯是决计不会让他手下的新兵作出这般屠村的举动的，杀害那些之前他发誓要保护的人，只会让诺曼·菲尼克斯的身心陷入到极大的痛苦和自责当中。

    即便是不得不带领手下的新兵屠村，诺曼·菲尼克斯也没有主动出手伤害任何一个平民，只是远远的骑着青鳞马，在村子口观看新兵军团的新兵们肆无忌惮的作恶，他能够做到的，只有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全程目睹手下的新兵们屠杀那些无辜的村民对诺曼·菲尼克斯来说是一种难言的痛苦，可诺曼·菲尼克斯还是逼迫自己睁大了眼睛，观看新兵军团的新兵们屠村的全过程，哪怕是一个场面都不落下。

    这让诺曼·菲尼克斯的身心倍感煎熬，他要牢牢的将这些村民临死前痛苦哀嚎，苦苦挣扎的样子深深烙进自己的脑海里，以时时刻刻警示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哪怕每当他回想起这一幕幕，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是的，在诺曼·菲尼克斯的心里，犯下屠村过错的不是他的父亲兰登·菲尼克斯侯爵，而是他自己！诺曼·菲尼克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他自己，在他看来，正是因为有了自己的纵容，那些新兵们才会变成现在这般冷血的样子。

    当然，下令屠杀村民们还不是最令诺曼·菲尼克斯难以忍受的事情，最让诺曼·菲尼克斯难以忍受的是新兵军团士兵们残忍的表现，他们在屠杀那些村民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愉快和残忍的笑容，仿佛他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割稻草一般。

    如果，诺曼·菲尼克斯没记错的话，这些新兵在刚刚入伍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当他们第一次接受兰登·菲尼克斯侯爵的屠村命令的时候，他们是很害怕的，他们不愿意杀人，也很抗拒杀人，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可在兰登·菲尼克斯侯爵的命令下，经历了几次屠村行动，又见识到了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之后，那些新兵军团的新兵们仿佛放出了心中一直紧锁着野兽，对那些可怜的村民们释放出了内心丑陋的一面。

    他们变得不再害怕屠村，也不再害怕杀人，反而是更加期待这种“助兴节目”，没错！屠村在新兵军团的新兵们看来就是一种“助兴节目”，这些村子里没有可以抵挡他们的，像样的武装力量，他们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在战场上，他们会遭遇到很多久经沙场的职业士兵，他们无论是作战技巧还是作战经验都要比他们这群新兵强很多，所以每当大战爆发的时候，都是新兵军团的新兵们最提心吊胆的时候，生怕自己遇到哪一位厉害的士兵就丢掉了小命。

    所以，当他们不幸的踏上了战场以后，他们都会夹着尾巴做人，处处躲避着那些铠甲和武器都看上去十分精美的敌人，在他们的认知和经验中，那些全副武装的敌人们往往具有更高超的决斗技巧，和这样的敌人打仗和送菜没什么区别。

    可在这些村子里，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们，他们可以肆意的猎杀那些因为惊慌失措四处奔逃的人们，可以肆意的掠夺村民们身上携带着的和家里窝藏的钱财，肆意的释放着他们之前在行军旅途和战场上厮杀所积攒的负面情绪。

    诺曼·菲尼克斯失魂落魄的望着那些新兵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扪心自问：“我到底造就了一支怎么样的军队？我到底培养出了一群什么样的刽子手？要知道，他们在入伍以前可都是没见过血的村民们啊！”

    “他们在入伍以前都是好丈夫，是好儿子，和那些被屠杀的村民们相比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可为什么参加了几次战斗以后，参与了几次屠村以后，他们的变化就这么的大了呢？战争真的有这样的魔力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兰登·菲尼克斯侯爵是对的，兰登·菲尼克斯侯爵的练兵理念是，没有见过淋漓鲜血的新兵不能够算作是士兵，只有见识到了鲜血以后，新兵们的胆气才会渐渐的增长，然后蜕变成一名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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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曼·菲尼克斯和他手下的新兵们满载而归，他们有的扛着一袋袋的小麦，有的扛着一条条的腊肉和熏肉，有的捧着一捆捆的亚麻布，有的新兵甚至还找到了一些珍贵的陶罐和食盐。

    返回的路上，一名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新兵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一枚闪耀着金光的金币在他的手上一抛一抛的，很多的新兵都用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盯着那枚金币，脑袋随着那长着络腮胡子的新兵手上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拉里，你能不能停止抛飞那枚该死的金币？你已经炫耀它炫耀了半个钟头了！”一个脸型消瘦，长着鹰勾鼻子的新兵眼神不善的盯着那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新兵，口气微酸的抱怨着。

    “尼克，这枚金币是我的战利品，我有权利用任何的方式来处置它！你管的着吗？”那名叫拉里的士兵挑衅似的看了那脸型消瘦，长着鹰勾鼻子的新兵一眼，粗鲁的大笑道。

    尼克斜眼看了拉里一眼，怎么看都觉得拉里是在挑衅，于是忍不住为他泼了一盆冷水：“得意什么？这可不是你的战利品，这是侯爵大人的战利品，多把玩一会儿也好，免得待会儿被侯爵大人缴走。”

    拉里的眼角跳动了几下，尼克的话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锥子，猛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可他还是强硬的回答道：“说的没错伙计，它现在确实还是侯爵大人的战利品，可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彻底的属于我。”

    “因为据我所知，每一次我们完成任务归来以后，侯爵大人都会将我们搜刮来粮食和手工艺产品留下，却把我们搜刮来的钱币作为奖励奖赏给我们，我认为这一次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