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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白手起家走到今天,靠的不光是专业能力,还有未雨绸缪的自保手段。 不光是李南,好几个南城出了名的无赖,她手上都握有至少一个能让对方折掉半条命的证据。 但这种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亮,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划算。 “你什么意思?”李南大脑混沌,没有听懂对方暗示。 这时,包厢门向里敞开,还未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门口的人便大步走到李南面前。 一个干净利落的右勾拳。 “松开你的脏手!”禾沐没有多做思考,抓住穆青染的手腕,扯到身后。 穆青染镇定自若的脸上此刻终于出现一丝松动,是罕见的,因狼狈而产生的愠怒。 “臭娘们儿,你敢打我?!”李南捂住被打的眼睛,叫喊声因生气而破了音,像被敲破的铜锣。 “打的就是你!狗仗人势的东西!” “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 不等狗男人闭嘴,禾沐又打出一记左勾拳,给他来了个对称的熊猫眼。 禾沐的拳头连拳击教练都招架不住,更何况天天喝酒外强中干的人。 李南连退几步,撞到椅子上,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去。 他哪吃过这种亏,怒火中烧,踉踉跄跄爬起来,抬手就要扇面前的女人巴掌。 此时,孙翔酒醒了一半,赶紧伸手抓住李南的胳膊,“南哥!咱大男人不跟女人计较,你消消气。” 他以为禾沐和他一样,就是图个新鲜,跟穆青染随便玩玩儿。如果早知道她会为一个女人恼怒到打人的地步,他绝不会逞一时意气给穆青染难堪。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李南被打了不要紧,要是这位大小姐被打了,禾家那边问起罪,他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草!你他.妈是哪边的!”李南边爆粗口边踹了孙翔一脚,正巧蹬在他命根子上。 孙翔瞬时出了一脑门子汗,捂着伤处跪到地上,胃里翻涌得更加厉害,直接吐出来,酒精作用下,整个人绵绵软软的,一个没撑住,倒下来,半个脑袋都砸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桌儿上酒挺贵的吧,知不知道现在公务员学廉政纪律多辛苦,你这种靠裙带关系作威作福的杂碎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乱叫,觉得这儿地儿小,天王老子管不着是吗?” 禾沐平常说话听不出口音,但现在,冒出很浓重的京腔。 “你以为老子没听人说过这种屁话?敢说这种话的人最后还不是要跪下来磕头!可惜都被老子弄得狗都不如!”李南酒劲上头,直接扯开皮带,“我看你长得挺漂亮,跪下除了磕头,还有其他事可以做,让老子舒服了,老子说不定可以考虑收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禾霸总:男人,你这是在玩儿火。 第15章 禾沐怒极而笑,声音沉了沉,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有些东西就该剁了,省得污染别人眼睛。”她说。 “你敢再说一遍!臭婊——”李南脏话还没完全出口,身体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就感到一阵锥心的痛。 “啊!”他弯腰倒在地上,蜷成一个大虾米,和被他踹倒的孙翔姿势如出一辙。 禾沐满脸嫌恶,直接将刚刚接触过李南的细鞋跟掰下来,扔到他身上,“踢你我都嫌鞋跟脏,但是文明的人才配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畜牲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我还要告诉你,女人生起气来也是会动手的,打你这种草包,一根手指头就够用了。” 酒桌上的人都有些呆住,李南平日里猖狂惯了,周围人哪怕是被他骂上几句,也会笑笑过去,直接动手的,这姑娘还是头一个。 但不得不说,真带劲啊! 李南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愤愤道:“等我验完伤,你就等着蹲局子吧!老子在局子里多的是熟人,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禾沐重新挽好袖口,整整领子,轻哂:“那正好,最好让你的熟人们好好关照关照你,多吃几碗牢饭,省得肾亏,碰一下就倒。顺便在里头搞搞清楚谁是孙子谁是爷。” 她在来的路上就查过李南的底,真挖起来,他一家子人都得一起玩完儿。 现在这个年代还敢搞黑老大那套顶风作案,不知道是吃多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猪脑子,不是莽就是蠢。 不过她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他能仗着一个局长亲戚的身份胡作非为,毕竟一个城市圈子就那么大,盘根错节,谁都不愿先开那个头引火烧身。 但谁叫她是三好市民,只能顺手帮帮歧途中的人改过自新这样子。 穆青染不知是被禾沐哪句话逗笑了,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又很快压下去。 禾沐不喜欢这里面烟酒混杂的空气,身体有记忆似的,握住穆青染的大拇指,拉着人往外走。 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抓着姐姐的大拇指,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跟在后面。 最开始,姐姐的拇指会占满她的全部掌心,越长大,姐姐的拇指在她掌心中越来越小,可在她心里,却越来越大。 牵拇指这个习惯,好像已经融进她的骨子里,又或者,她只是无比贪恋一些独属于姐姐和她的习惯。 和小时候跌跌撞撞的她不同,现在,即便缺少一个鞋跟,她也可以步履优雅地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