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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没出声, 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霍青行, 她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谭善刚刚说的话,“霍哥哥那日还打翻了糕点, 上课也不在状态, 下课出门的时候差点都要摔倒了, 我们都以为他生病了……” 这个男人当初到底是保持着什么样的心情接纳那个消息的?后来又是怎么说服自己以朋友的形式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在她不知情的那些日子里, 这个男人应该过得很痛苦吧。既想靠近想沉沦,又因为道德只能保持应有的理智和清醒, 那天夜里醉酒,也许是他那个时候能做出最大胆最放纵的举动了。 可她刚刚居然还以此去调侃他。 阮妤的心就跟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她不由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脸也跟着埋到了他的背上。 霍青行刚把手里的水盆放在桌上就被人抱住了, 不由偏头问人, “怎么了?”说着又转过身,把手放在她的额头,蹙眉, “还是哪里不舒服?” 阮妤仰头看他, 见他一脸紧张关切的模样, 把思绪压到心底,笑了起来, “没,我就是想你了。” 霍青行听到这话,耳根骤然又红了一下。 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低头捧着那只手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像对待至宝一般,等擦完瞧见她眼下的青黑又皱了眉,暗责自己刚才荒唐,明明是想让人好好歇息的,没想到……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眼下,跟羽毛似的,“今晚回去好好歇息,别再熬夜了。” “好。” 阮妤一点都没犹豫就应下了。 霍青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阮妤这会乖得离谱,但看了外头的天色也没多说,只是又摸了摸她的头,“快回去吃饭吧。” …… 而此时。 隔壁阮家,阮父阮母也正说起他们俩。 谭柔还没回来,谭善又出去找人了,这会就他们夫妻俩,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避免。阮母一边盛着给霍家兄妹的菜,一边说,“我怎么觉得阿妤对小行兄妹有些过于关注了。” 以前送菜送饭,这次如想出事,连酒楼都不去了。“阿妤可没对其他人这样好过。” “你说……” 她看向阮父,压低嗓音,“阿妤是不是喜欢小行啊?” “喜欢小行有什么不好吗?”阮父今日午间去朋友家吃饭多喝了点酒,这会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捋着自己的胡须,脸微红,“小行多好一孩子,学习好性子又沉稳,和阿妤在一起不是正好相配?” 阮母看他这副模样就皱了皱眉,不过话倒是不假,要是阿妤和小行在一起,的确挺不错的。 霍家兄妹脾气好,上面又没公公婆婆压着,原本还有一门不太好相处的外祖家,但经此一事,估计以后也不会怎么往来了。“不过阿妤到底还没嫁人,总这样跑人家家里也不好。” 微醺的阮父听到这话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老妻实在想多了,“你啊,就是瞎担心,小行那个性子最是守规矩不过,阿妤的性子又沉稳,两人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谭善刚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想到除夕夜霍哥哥和阮姐姐握着的手,又想到刚才那张床,突然沉默了……要是阮伯伯知道这些事,估计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还有阮哥哥。 他要是知道阮姐姐和霍哥哥在一起了,估计……想到阮庭之的脾性,小小的谭善非常哀愁,觉得自己真是承担了好多秘密啊。 * 日子过得很快。 没几日就快到元宵了,这些日子,阮妤见如想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继续开始金香楼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直到元宵节前夜,青山镇的一个人带回了峤山镇那边的消息,说是林月成了季知行的妾氏。 这个消息无疑震惊了许多人。 虽然早就知道霍家小女儿和她那个表兄解除婚约的事,但没想到短短几日,那人就纳妾了……一时间,镇上说什么话的都有。 自然都是说季知行和林月的不好。 青山镇这里的人平时可能看不出什么,偶尔还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但一到关键时刻还是一致对外的,知道季知行纳了林月,一伙人纷纷骂了起来。 什么话难听骂什么,还有说这么着急纳妾,肯定做了亏心事,还有说下次要是看到这对狗男女就拿扫帚把他们赶出去! …… 阮妤知道这事已是夜里了。 她刚从酒楼回来就从娘亲口中听说了这事,连茶都来不及喝就去了隔壁霍家,本以为如想那个性子肯定又要因为这事伤心了,没想到她比她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她去霍家的时候,如想已经吃过饭了,正坐在堂间做女红,看到阮妤进来便起身笑道:“姐姐来了。” 以为她是来找霍青行的,霍如想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一边给她沏茶,一边又说了句,“哥哥今日被他同窗喊出去了,还没回来。” 阮妤昨日就知晓霍青行今日要出门的事了,此时自然点头说“我知道”。而后便去打量她的脸,见她神色如常,并未有多少哀伤,却不清楚她是心里藏着不露出来还是真的放下了……不过这样的话,阮妤也不好明着去问,便把担忧的心思暂且先压下,只笑着说起另一桩事,“明天是元宵节,我们一起去街上玩吧,我还没见过这边的灯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