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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由衷答道。 虽然绚烂只是一时,但这一时也足够令人惊艳了。 更何况还有他,还有他们。 霍青行闻言,脸上也扬起了明媚的笑,阮妤看得不禁眼神微闪,她仗着他是宽袍,偷偷把手伸进了他的袖子里,握住了他的手。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亲近还是头一回,霍青行目光微颤,想收回手可看到阮妤眼中的笑意,最后还是纵容地放弃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然后一点点,包拢进自己的掌心之中,面上还是那派清隽温润的模样,唇角却不自觉慢慢翘了起来。 她手腕上那圈细腻的狐狸毛刮得他手背发痒,可他始终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阮妤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霍青行居然会主动握住她的手,她还以为这个小古板又要和她讲大道理了……看着霍青行脸上的笑容,她也笑了起来,笑得比先前还要明媚。 两人就在这烟花绚烂中,在旁人的欢声笑语下,隐秘而欢愉的十指交扣。 第88章 烟花总共九发, 很快就放完了,在最后一发烟花消失于天际的时候,原本因为烟花而恍如白昼的天空也重新归于消沉, 慢慢地, 漆黑又取代了原本的白亮。 “啊, 没了。”谭善看着那只剩下九个空洞的烟花筒, 还有些意犹未尽, 谭柔摸了摸他的头,低头笑道, “等元宵节, 我带你去街上看。” “好哎!” 小孩子的失望来的快, 去的也快,很快, 他又重新笑了起来。 旁边的左邻右舍眼见没烟花看了,也都回了屋子,而屋檐下,堂间前,阮妤和霍青行也已经松开了手,两人神情自若地并肩站着,不,也不能说都自若, 某个小古板看着一本正经,实则隐匿于黑暗处的耳根早就泛红了,相比之下, 阮妤就显得坦然许多了,她仿佛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看着这满满一院子的人, 一如既往地笑道:“起风了,进去吧。” “来了。” 众人应了一声便都往堂间走。 放下布帘子的堂间内,点满了蜡烛,又在角落放了几盆炭火,烧得整间屋子都暖乎乎的,谭善进去后就立刻摘下了手套围巾还有帽子,就是如此,脸还红扑扑的,鼻尖上也全是汗。 小孩最怕热,要不是谭柔拦着,估计连外面的小棉袄都要脱掉了。 “先生和婶婶不一起出来守岁吗?”霍青行一面问阮妤,一面递给她一个剥好的橘子。 阮妤自然地接过,偏头和霍青行说,“刚我问了,我爹喝醉酒只想睡觉,我娘怕他回头没人照顾乱吐就不出来了,她让我们好好玩。” “玩什么啊?”阮靖驰坐在她身边接过话。 他以前在家待不住就会召集一群狐朋狗友骑马去外头玩,现在显然是不行了,又看了一眼阮妤正吃着霍青行剥给她的橘子,登时狠狠瞪了霍青行一眼,然后三下两下也剥了一个橘子硬塞到阮妤手里,在霍青行看过来的时候还挑衅似的扬起眉梢。 突然被塞了两个橘子的阮妤:“……”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这个吃一瓣那个吃一瓣。霍青行怕她回头吃多了上火,微微蹙眉道:“别多吃,回头吃多了不舒服。” 怕阮靖驰回头吃心,便又低声说,“我的留着吧。” 阮妤朝他笑笑,“没事。” 又问一旁的霍如想,“如想,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霍如想正因为两人不同以往的亲近暗暗吃惊,陡然被人询问,还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还是坐在她身边的阮靖驰往里头的刻漏看了一眼,答道:“戌时刚过了四刻。” “这离过年还有两个时辰呢。” 这样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阮妤想了想,提议道:“要打叶子牌吗?”这是最容易上手,人数又没限制的游戏了。 叶子牌简单,除了谭善之外,其余人都会。 不过小谭善也没凑这个热闹,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早先时候霍青行买给他的九连环正兴致勃勃继续解着。 除去谭善,总共五个人,一人为庄家,两人一组,共两组,谭柔笑道:“我不大会,我来坐庄家吧。” 叶子牌里的庄家可以一人独坐,也可以轮流当,谭柔要当庄家,其余人也没意见,就由她坐庄,其余四人抽牌分组,头一组抽出来的结果是阮靖驰和阮妤,霍青行和霍如想。 阮靖驰一看到这个结果,本来漫不经心歪靠着的身子立刻坐直了,或许男人天生就有比拼精神,无论事件大小,也无关年纪。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霍青行,比以前和其他人约架都还来得激动,兴冲冲地摩拳擦掌,一副要把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样。 庄家发牌,每人拿八张,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四人轮流出牌、取牌,以大击小。 第一局,阮靖驰和阮妤姐弟赢。 阮靖驰当即扬起眉梢,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挑衅的话,但面向霍青行的神情很明显地透露着两个大字—— “垃圾。” 这也不能怪他这么激动。 他跟霍青行相处这些日子就没在他手上讨到什么好,这次总算让他出了口气,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霍青行瞧见了,也没说什么,神色淡淡地洗着牌。 第二局,重新抽牌换组,变成阮妤和霍如想一组,霍青行和阮靖驰一组……霍如想看到这个结果特别高兴,直接抱住了阮妤的胳膊,嘴上还说着,“阮姐姐带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