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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他不就喜欢了一个女孩,怎么就这么难? 一个个地都想逼他放手。 当然这件事他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虞知,他不想给虞知制造恐慌。 虞知报志愿的时候选了东华大学,赵巧巧为了黎旭宁抱了北京的院校,问她为什么不去北京,虞知给她的解释是,不想因为臭男人放弃前途。 虞知并不知道虞家和李家联合逼迫江佞放弃她的事情,直到有一次吃完午饭张冰兰推着李国忠去公园玩,她闲着没事就去找他们,发现偌大空旷的花园里,行人稀少,江一铭跪在张冰兰和李国忠面前,希望他们不要阻止江佞和虞知的事情。 虞知的心顿时像是被荆棘扎成了筛子,她躲在一边没出去,江一铭的声音很轻,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是一心为江佞。 关键是,他跪在地上,轮椅扔在一边,李国忠和张冰兰都无动于衷。 他说:“今天约你们出来就是想求求你们,不要折磨我家江佞了,他本来就有病,天天被你们这么闹,他会撑不住的。” 李国忠的声音有点大:“有病就不要缠着我女儿!” 张冰兰没答话,江一铭摇头:“不行,他喜欢知知,要是能放弃,早在他断了手指的时候就放弃了,也不至于坚持到现在被你们羞辱,我是他父亲,你们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如果虞暖和程萍颖的死非要往他头上推,我去给你们抵命行不行?我去死,你们放过江佞和知知,他俩是无辜的。” 李国忠气的身子颤抖:“你以为你这样逼我会有用?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看着知知去为一个人渣葬送美好的一辈子!你江一铭今天明里是求我,跪着求我,其实你在逼我!你是料定了我们不会让你去死,你才这样有恃无恐!” 江一铭摇头:“我的命已经不值钱了,但我家江佞年纪还小,他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他的路还很长,我是个做父亲的,以前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想弥补,只要我能做的,我都能为他去做。” 李国忠摆手:“别说了,他的死活你的死活和我都没关系,你也别在知知面前这个样子,她还是个孩子,她也要上学了,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江一铭的姿态放地很低:“那能让知知去看看江佞么?他真的很想知知。” 李国忠说:“说了不去,别废话了,你儿子有病那是他的有病,我就不信离了知知他就活不下去了。” 他示意张冰兰:“咱们回去,知知该担心了。” 张冰兰点头,推着轮椅转身走掉,江一铭一个大男人,坐拥千亿资产的男人,在那里像个丧家之犬。 虞知才知道,李家和虞家都逼江佞了。 她没出去,因为她知道,江一铭的自尊不允许她的出现,所以她得回去。 虞知心里攒了好多话,想一口气跟李国忠他们说完。 回去时,李国忠和张冰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虞知进门了,他们还问:“回来了?” 虞知挺难过的,忍着没哭,但是看到李国忠和张冰兰,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 她跪在了李国忠和张冰兰面前,试图平复心情。 她努力平静下来,开口:“刚才的事情我看到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有些事情啊,我不得不说。” 她在试图用时间遗忘的心痛,在这一刻悉数放大。 她说:“以前啊,我确实看不上江佞,我讨厌他为人高傲自大,不可一世,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谁都得喜欢他。” “可是他追着我不放,一直把喜欢我这种话挂在嘴边,我想着年纪小,学习才是正事,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是他不,他看中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偏要。” “你们也不喜欢他,我都知道,但是舅舅的那事情,让我彻底看清了他,舅舅欠下的四千多万虽然最后林子衿帮忙还上了,但是那天去救我的人,是江佞啊。” 虞知的眼泪越来越多:“林子衿躲着不见人,就是想让人弄死他,他为了那四千多万卖掉了自己爷爷奶奶留给他的别墅,那别墅可不止值四千万,他用自己的一切换了四千万就是为了给我,给你们李家还债。” “这还不算,就因为我们,他被斩断了两根手指,你们想过那是怎样的疼痛么?别说两根手指了,破点皮都钻心疼,何况十指连心。” 屋里静悄悄的,全是虞知的哭声。 “你们不喜欢他可以,我喜欢他就行了,可你们今天逼的他父亲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我们已经对不起江佞了,如今还要对不起他父亲么?他一个年过半百在生意场上驰骋的企业家,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不要阻止自己儿子的幸福,你们心里不会痛么?” “如果以后进进喜欢上一个女孩,别人家里不同意,你们也要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么?江家只有一个江佞了,那是江一铭的心头肉,他一个做父亲的,得多心疼才会跪着求你们?” 李国忠和张冰兰什么话都没说了。 虞知吸了吸鼻子,真的是越想越伤心:“虞暖的死我也很抱歉,但这跟江佞没关系,你们也不必人云亦云地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他头上。” 李国忠兀自点烟来抽,未开口说一句话。 虞知起身抹了抹眼泪,跟他们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说完了,我以后的路怎么走在我,我以后跟谁在一起也在我,我希望你们不要管我了,我长大了,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