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深渊

    “枫！？”秦川有些惊讶的看着枫，不满的问“你什么时候溜上来的？”

    枫愣了愣，长耳朵垂了下来，有些委屈巴巴的说“我想和夫君大人一起，万一有什么也许可以帮上忙……但又担心夫君嫌我添麻烦，所以就偷偷溜上来了。”

    “你这个能力……”艾瑞莉娅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唉，算了。”看枫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秦川又有点心疼，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了一下，问道“那你说这是精灵文字，是怎么一回事？”

    枫重新打起精神，来到了这个法阵面前，解释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精灵文字，和我们用的精灵古魔法是一样的字符。而且，这个法阵看起来很熟悉，我看看那些字符，也许可以推测出这是个怎样的法术……”

    “好的，你等一下。”秦川说着，向戴维长老吩咐道“长老，你仔细看看这法阵上面的字符，我这边要检查一下这法阵的用处。”

    “是，大人。”戴维长老应了一声，将通讯器对准法阵仔细看了起来。

    枫凝视着那法阵，嘴里念叨着精灵的语言，随即摇头。

    “看得出来吗，小葡萄？”秦川托起她的下巴问，枫脸色微微发紫，低声道“夫君大人请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称呼我……”随即，她正色道“这应该是一个复合法阵，这种字符的使用方法更加古老，比我所知的语言还要古老，可能是在我出生之前很久就有了。”

    “可是你不是也才一百多岁吗？”秦川好奇的问。

    枫点了点头“但是我学的这种精灵的古语言，是两千多年前诞生的专门用于施法的语言。这种语言似乎还在更久之前，我想可能是高等精灵的社会还存在时的语言。”

    秦川沉吟着，按枫的说法来看，这里是高等精灵的文化遗址的话，那高等精灵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高等精灵能够生存在水中吗？

    这时候，枫解释道“夫君大人，这个法阵拥有多种功效。据我所知，应该有避水能力和传送能力，还有一些防护能力。是一种很强力而且很高级的法术……”

    “啥！？一个法阵就能有这么多效果吗？”秦川惊讶的问。

    “这种复合法阵和夫君的那种法阵是不一样的，它不需要魔晶石供能，但是会持续消耗附近环境中的魔力，所以只能存在一定的时间，等到周围的魔力不足以供应这个法术之后，就会自动解除法术了。”枫解释道，“在我看来，它没有夫君大人的法阵智能。”

    “但是，我觉得这个理论是可以通用的。我也应该能把多种魔法阵融合到一个法阵里面，然后用一个魔晶石集中供能，这样能方便很多的。只要用几个终极级别的魔晶石和充能法阵进行轮换，一个这样的供能装置就能几十个法阵的运作。”秦川解释道。

    艾瑞莉娅提醒道“不如先处理好面前的事如何？这些回去再想吧。”

    秦川点了点头，向戴维长老叮咛道“好了长老，你可以回来了，记得把那枚蛋也带回来，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文件。”

    其实，这个时候秦川就大致知道这个研究所的情况了。

    进来的时候，他就怀疑过，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尸体，看起来也很整齐，一点都没有受到灾难侵袭的杂乱感。桌椅都摆放得很整齐，也没有遗落的文件和别的私人用品，就好像这里的人在离开之前都已经清扫过了，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离开的。

    而听了枫的话之后，他就更加确定了。恐怕是过去的高等精灵也曾经研究过水底的某些生态环境或者某些生物的特性，他们利用精灵的魔法在这里创造了一个能在海底运作的“研究所”然后展开了研究，最后研究结束或者周围魔力耗尽，他们就离开了。

    至于，这些高等精灵们在研究什么，他也有头绪。精灵们兴盛的年代，刚好是在远古生物灭绝之后的年代。当年远古物种生存的环境和现在类似，有可能是高等精灵们在试图以人工的方式来影响这个环境，把环境改变成不适合那些远古生物生活的环境。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高等精灵们真的成功了。

    因为生态环境是比较特殊的，不管当前的生态环境如何扭曲，只要没有外在原因的影响，它就能按照它自己的循环一直维持下去。哪怕当年环境中的魔力素含量太高，但当时的生态环境却是为当时的生物量身定做的，适合当时生态环境中那些生物生存。

    如果没有外力影响，一直按照当时的生活持续，那么这个生态环境并不会出现太明显的改变。就好像现在，是人类在长年以来展开的频繁的战事以及过度的使用魔法，导致生态环境发生了改变，否则这个生态环境会一直维持在差不多的状态下。

    所以，其实导致当时远古物种灭绝的生态环境恶化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天灾人祸，要么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大灾难，要么就是某些智慧生物主动引发的。而秦川其实偏向于后者，因为如果是天灾，那为何只有远古物种灭绝了？

    当时也已经出现了人类、矮人和精灵们的智慧文明，为何这场天灾只影响到那些体型巨大的远古物种，而一般物种却幸存了下来？

    因此人为导致的理由很充分，而当时文明最为发达的就是高等精灵们，他们拥有别的种族无法比拟的魔法力量，是唯一有能力引发这种改变的物种。

    虽然只是猜测，但他认为可能性很高。而如果按他的猜测来看，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确实有办法以人工的力量，让当前魔力素过于浓厚的情况恢复到以前那种不适合远古物种生存的环境。秦川认为，答案可能就在那个未知生物的蛋里面。

    因为这个研究所里，任何的研究资料都被带走了，唯独只留下了这个蛋，说明这个蛋就是本次研究的对象，没有带走应该是因为那个蛋只能在这个环境下生存。

    知道了这些对他的帮助特别大，如果他能模拟出当前水域的环境，然后孵化这枚蛋，那也许就能让魔力素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这样一来也不用费尽心力的建造天空之城，以后慢慢的设计，就当是建造来作为一个旅游景点使用的也好。

    不过，一切到现在还只是猜测。所以，现在秦川仍然打算测试出海王号和海神号的下潜极限深度，方便以后使用。

    戴维长老回到战舰上后，他们就从这个遗迹里离开了。

    这里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研究所而已，没有通往其它任何地方，也没有遗留任何文物，除了这个未知生物的蛋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新发现，不如早点出去，继续向这个裂隙的深处下潜，看看底部有什么，顺便探测一下极限潜航的深度。

    因此，海王号和海神号来到了这洞窟外面，开始继续下潜了。

    一路上，秦川都有留意有没有第二个这样的研究所，但是似乎并没有，也可能是因为这个裂隙太过于广阔，他没有探测清楚。

    继续下潜了一会儿后，他就发现周围开始逐渐变得狭窄起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艾瑞莉娅不安的咬着指甲说，“再往下，我想会变得很危险的。我能感觉到那种让人汗毛竖起的寒意。小川，我们回去吧？”

    “别怕，只要在海王号里面，就是安全的。”秦川安抚道，然后挥了挥手吩咐着，“你们几个，去控制一下辅探照灯，四处探照一下，确定周围的情况。”

    辅探照灯比主探照灯要照的更远，可以确定这周围的环境。

    因为下潜到这个深度，已经接近三千米了，周围完全是漆黑一片，别说海里有什么生物，连附近的山壁都已经看不到了，主探照灯的照明范围只能勉强确保他们的船体不会碰撞到周围的障碍物。众人应了一声，便四处分散到船体各处，开始控制辅助探照灯。

    同时，秦川也在通过乔佛之眼查看周围的地形，但是峡谷的裂缝太过宽广了，乔佛之眼的探索范围没有那么大，没办法让他看到两边的峡谷山体。好消息是，至少两边的路没有随着他们的下潜而变窄，这表明下潜的航路是很宽阔的，不会引发什么碰撞。

    但是当辅助探照灯打开后，秦川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因为辅助探照灯的照明距离大概有一百多米，然而这么一圈照下来，居然没有看到任何的边界。

    也就是说，这下面是一个无比空旷的洞穴，是另一种生态环境。

    这会儿，秦川也突然觉得一阵不寒而栗，好像他们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秦川于是吩咐驾驶员们调整一下角度，暂时停止下潜，往前探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下方这个深渊中的洞窟的边界。然而，往前行驶了没一会儿后，前方的探照灯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只生物巨大到难以置信，仅仅是它的眼睛，就几乎和海王号一般大小了，以此推测它的全长应该是艾瑞莉娅号的四到五倍左右！

    当时，整个战舰上就发出了一阵尖叫，连秦川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抱歉，实在是太可怕，我一下忍不住……”秦川咽了口唾沫说。虽然没有看到这怪物的全貌，但是这个体型已经足够可怕了。他算是明白为何这下面会有这么广阔的洞穴，就是因为这里生存的生物体型都很巨大，恐怕这也是某种利维坦生物。

    “到了……这里是深渊，是光无法抵达的地方。”戴维长老表情凝重的说，“从这里开始，就会很危险了，大人。您还要前进吗？”

    “可是，它没有攻击我们。”枫搂着秦川的手害怕的说，奥莉安娜也躲到了秦川身后。

    “是啊，明明都用光照到它的眼睛了。”艾瑞莉娅皱眉道，秦川则是不以为然“这是肯定的，它应该是瞎子。这下面的生物恐怕多半是瞎子或者视力很弱，毕竟在这样的环境里视力也没什么用。我想，它们是有自己探索猎物的方式。因为海王号只是机械体，对于它们来说缺乏了作为‘食物’的生命体征，所以没有发动攻击。”

    众人听了秦川的解释后顿时一阵恍然，秦川顿了顿，继续道“当然，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海王的体型恐怕还没有大到能够作为它食物的级别，如果是艾瑞莉娅号就危险了。”

    “要不还是回去吧？”艾瑞莉娅有些担忧的说，“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目前的深度已经达到了四千多接近五千米，秦川顿时沉吟起来都已经到这里了，放弃未免有些可惜。更何况船体应该能应对这些生物的攻击，不至于被一击毁坏。

    “再往下探索一下吧，如果受到袭击，我们就弃船逃亡。”秦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