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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姜眠一屁股落地摔蒙了。

    是她跺太轻了?竟然还能跑?!

    气喘吁吁还想追,奈何她没了力气,只好作罢。

    等呼吸平促,姜眠转过头,将倚靠墙滑下的姑娘扶了起来,又帮她将扯开的衣襟拢好,“没事儿吧姑娘?”

    “没、没事……”原先女子还满脸泪痕,现在连哭都忘了,怔怔地看着姜眠。

    意识到自己看愣了,她刷地跪下磕头,“谢谢少夫人相救,大恩大德,采娘无以为报……”

    “没事,你别跪,快起来!”姜眠打量采娘两眼,疑惑:“你知道我是谁?。”

    声音突止,姜眠后知后觉摸了把自己脸上的疤,好吧,应该不少人都知道少夫人毁容。

    采娘憋红了脸摇头解释,“民女不是这样意思。”

    姜眠笑了笑,示意自己不在意,“我知道,你没事就好,刚才那个男人……”

    采娘脸色羞愤欲死,“他是府里的奴仆,女民本是外头进来给沈府后厨送菜蔬的,前段时间被这厮看上,一味要我嫁与他,我才不愿……原先我只是推拒,不料今日他竟变本加厉,把我骗来此处,意欲……”

    采娘说着抽噎起来,感激地说:“多亏遇见了您,民女才保全了清白。”

    采娘崇拜地看了一眼姜眠,小声道,“您真厉害,我从未见过少夫人您这般厉害的女子,我也想向您那样……”

    姜眠见她能走出刚才的阴影,欣慰地眨眨眼,“不必谢我,我们身为女子,本就该守望相助。

    采娘眼睛一亮,“您说得对,这世道女子处在弱势,是该团结起来。”

    “是这个理,”姜眠笑意盈盈的脸上出现一郁色,”虽是这么说,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日后还是得提防他报复。”

    “我晓得,”采娘苍白的脸上义愤填膺,“等说定的这半个月,我就再不来沈府送菜蔬了,在外头我不怕,我父兄都是一顶一好的木匠,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叫我父兄拿刀砍他!”

    姜眠笑着听她说完,随即一怔,“你说,你父兄都是木匠?”

    第4章 她的音调叹息一般轻,“瘾可大……

    姜眠方回到小院,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她记得出门时自己将院门合上了,眼下却大开着。

    地上多了些凌乱的鞋印,混着泥水。

    姜眠皱眉,随即大步往屋里去。

    内屋传来书册凌空划落的动静,“——滚出去!”

    是沈执的声音,姜眠心头一紧,他在对谁说话?

    脚步向前,姜眠呼吸一滞,沈执床前站着个华服男子,而她面前,身着黑色紧衣的男人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能进去。”

    姜眠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人,还敢拦我?放手!”

    男人不答,姜眠伸手推他,又被挡了回去,他僵着一张脸:“不能进。”

    系统提示:“宿主,里面是定北侯与继室之子沈汶,沈执的弟弟,也是他黑化后虐杀的第一人。”

    他弟弟?

    姜眠眼皮一跳,突然联想到那个背后吩咐下人苛待沈执的人,说不准也是这个沈汶,甚至不只这样,他或许还对沈执做了更狠毒的事。

    沈汶像没注意到门口,对床上的人笑道:“兄长腿废后脾气见长啊,若要是传到父亲那里,他又该骂您一声‘孽子’了。不过兄长不必担心,今日之事父亲不会知道的。对了,兵权之事也不用担心,阿汶会劝说皇上交出来的。”

    他依旧笑容和煦,“兄长可以安心了。”

    沈执手指扣在了床沿,有血色蔓延出,他的眉眼是从未有过的冷厉,“做梦?他不会给你。”

    “兄长确实只能做做梦了,” 沈汶姿态悠闲的整了整衣袖,轻笑,“给不给不看兄长怎么想,而是二皇子与我同皇上怎么说。”

    沈执回以一声冷笑。

    沈汶见他还不识好歹,逐渐没了耐心,“希望兄长能多撑几日,届时兄长趴着求饶的样子,必然令我动容。”

    “临安,放手吧。”

    “是。”黑衣男人松开了手,低眉让出一条道。

    沈汶转身欲离开,姜眠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锋利的眼。

    沈汶扫了眼姜眠可怖的疤痕,目光居高临下:“原来这便是嫂嫂。当日我为兄长去姜府议亲,姜侯爷忧虑嫂嫂样貌有毁,还能嫁兄长与否,今日一见,我才知是他多虑了,兄长与嫂嫂分明般配的很。”

    姜眠暗暗磨牙,她要是听不出他话中的侮辱就罔顾为人了。

    沈汶惋惜般笑笑,“嫂嫂照料兄长这般辛苦,本该给新嫂备见面礼的,遗憾的是今日来得匆忙……”

    “现在也不迟。”

    沈汶一怔,“什么?”

    “我说,你现在拿过来送也不迟。”姜眠没空搁这看他演,抱手而立。

    沈汶一句虚假的“嫂嫂想要什么”还没出声,姜眠继续道,“哦,还有,我和你大哥婚礼那日你也没送吧,一块儿拿来呗?省的日后多跑一趟。”

    “对了,你要送我什么啊,宝石还是金子?或者一样一箱?如此需要我挑两个大点的箱子去装吗?”姜眠眼睛里闪着光。

    “……”从挑衅沈执起,内心处于得意状态的沈汶此刻脸色黑沉,咬牙骂出一句:“不识好歹!”

    沈汶死死地盯着那张疤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摔门而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