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幸福一家人 第18节
赵老爹冰冷着一张脸看着赵志义，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站了起来，拿着手里面的烟枪指着赵志义，“老子向天发誓，只要你给一百斤的粮食，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老子要是再来麻烦你，天打五雷轰，全家老小都不得好死。小畜生，老子赌这样的誓，够了吗？” 门外边的乡亲们看着赵老爹，无耻的程度真是刷新了他们三观，以前就知道他家无耻，但是没有想到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来。 罗萱看着赵老爹，挑了一下眉头，淡淡地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是诚实回答的话，这一百斤的粮食，我出了。” 赵老爹转过头看着罗萱，“你说。” “赵志义是不是你的儿子，我要实话。” “给粮食。” “粮食没有问题，说实话。”罗萱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赵志义，除掉眼睛和赵大千一样之外，其他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三个兄弟也是一样，不过小勇长的还是赵大千有些相似。 赵老爹看了一眼罗萱，站了起来两步走到赵老太太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拿着烟枪对着赵老太太的头上就敲了起来，跟着几拳下去了，直接就将赵老太太捶到在地上。 赵老太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头，惨叫不断。 赵老爹从烟袋子里面掏出烟丝出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子都要饿死了，既然这样的话，老子也不瞒着了，老子不是他爹，他爹是谁，老子也想要知道，这个死贱人背着老子偷人，养出来的孽种，这贱人到今天都没有说那个狗杂种是谁。” 赵可儿一个激灵顿时睡意消失了不少，瞪大眼睛看着赵老爹，嗒吧了两下小嘴，原来她爹真不是他的，难怪会这样对待她爹呢。跟着看向赵老太太，砸了砸嘴，这小脚老太太真是牛逼了呢，竟然偷人，这胆子也忒大了吧！要知道那年月偷人的话，被抓到了可是直接浸猪笼的呀！ 话一说完，顿时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完全就没有想到赵志义竟然不是赵大千的儿子，不过想一想也是，要真是自个的儿子，会这样对待吗？ 赵志义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都是苦笑之色，以前他也一直以为他不是他爹亲生的，小时候他爹动不动就骂他狗杂种，一旦他大哥犯了错，推卸到他头上的话，避免不了一顿打，原来他真不是他的儿子。 赵老太太从地上坐了起来，哭着道：“老头子啊！天地良心啊！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真没有偷人。” “去你娘的。”赵老爹一脚就踹在赵老太太的胸口，直接就将她踹到，“没有偷人，没有偷人，你看看这个狗杂种那一点像老子？你他娘的还敢说你没有偷人。” “我没有偷人，没有偷人啊！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赵老太太哭着拍着大腿喊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都解释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相信呢？你这是逼着我去死啊！” “那你就去死吧。”赵老爹抬起脚一脚踹在赵老太太的脑袋，直接就将赵老太太给踹昏了过去。整个人脸红脖子粗，毕竟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出来，他这一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得干干净净，这一辈子也没有脸见人了，不过这个秘密憋在心里面二十多年了，就他一个人知道，说出来心里面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转过身赵老爹看着罗萱，“老子已经说了，给粮食，毕竟他不是老子的种，也没有那个义务来给老子养老，至于这个不要脸的娼妇，老子休了她，你乐意养就养，不乐意养直接赶出去，跟老子没有任何关系。” 赵老爹看着赵志义，“不管怎么说老子也将你这个杂种养大，老子多少次想要弄死你这个狗杂种，老子都没有下得下去说，后来想着就当是养一条狗，给我老赵家当牛做马一辈子，没有想到你个狗杂种，翅膀硬了，老子拿你也没有办法。不过狗杂种，老子怎么说也将你给养大，要你一百斤的粮食，不够分吧？” 赵志义满脸悲凉的摇了摇头，不过分，不过分，怎么说他也养了他快二十年的时间，一百斤的粮食虽说在如今这个时期珍贵无比，但是对于快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来说，并不算什么。 赵喆看着赵老爹还有地上昏迷的赵老太太，微微吐了一口气，眼中有些茫然，要知道上辈子就是到死，他都没有知道这个秘密，可是如今这个秘密竟然当着乡亲们的面说出来的，也就是说他重生了，曾经的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可是他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会改变了？ 想了想，赵喆再次吐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改变就好了，这样的话明年秋天的时候，他爷奶也不会逼着他爸去赚钱买粮食，最后进山采药的时候，从悬崖下面摔下来，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来。 跟着赵喆眼中划过一道凶光，不过就这样想要让他放过赵志兵一家子，想都别想，等着最多不超过七年的时间，欠下来的账，他会亲自一个一个讨要回来。 赵柏撇了一下嘴，靠在房门上面，好一处家庭伦理大戏，还真不是一般的狗血，有钱人家屁事多，没有想到这穷得叮当响的人家，屁事更多。 第26章 罗萱给粮食，憨子记仇得…… 赵老爹喘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罗萱，本来他真是不想要说出这个二十多年的隐藏在心中的秘密,没有想到平时贤惠的罗萱，这一次竟然这么刚了起来，直接动起手来了，他也知道想要从她这里弄粮食，是不可能的事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一些菜糊糊，大人挺一挺还可以，可是孙子呢？孙子可是熬不过来的。 他赵大千这一辈子也这样了,头上顶着一个王八,反正他老了，还能够活多少年,可是孙子们还年轻，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啊！ “可以给粮食了吗？” 罗萱抱着赵可儿向厨房走了进去,掀开盖在水缸上面的木头盖子,将里面满满一袋子的粮食拧了出来,转身回到堂屋里面，直接放在地上，“五十多斤的大米，精粮算是一百斤粮食,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明儿我拿到黑市去换粮食。” 赵老爹看着敞开着的袋子口，里面装着都是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大米,微微点了点头，能够值一百斤的粮食，反正他之前也没说什么粮食,这大米弄到黑市，起码也能够换回一百五十斤的粮食来。 “老大，将大米拿回家。”跟着赵老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老太太，眼眸有些复杂，毕竟这个女人十六岁就跟着他，这都几十年了，就算是养一条狗也有了感情，更别说是人了，“二志，怎么说她也是你娘，生你养你一场，你看着办吧！要是不想养的话，去你舅家，让你舅领回家。”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赵明忠微微吐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样收场了，这一下好了，这往后他赵家岭又成了周围十里八乡，乡亲们无聊时候谈资了，站了起来，看着赵志义，“二志，你自个看着办吧！” 扫了一眼门口的众人，警告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别到处乱传，赵家岭的名声要是坏掉了，你们的子女婚事也会影响。” “知道了三太爷，知道了三爷爷。”众人连忙说道，毕竟众人都不是傻子，这真是要传出去的话，对于赵家岭肯定有影响，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十里八乡的人还是知道的。 “娘，咱们家的粮食都给了他，咱们家吃什么呢？”赵喆仰着头看着罗萱，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娘想办法。”罗萱笑了一下说道，看了一眼赵志义，心中有些唏嘘，虽说她猜测赵志义不是赵大千的儿子，毕竟是自个养的，就算是再不喜欢，也不能够这样对待，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回事，“你没事吧？” 赵志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二十多年了，总算是知道爹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原来我是一个杂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你有这个必要在乎这一点吗？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没有在乎，就是知道了真相，心里面难免会不舒服。”赵志义笑了一下说道，伸手接过已经呼呼大睡的赵可儿，“媳妇，这一下好了，咱们终于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罗萱笑着对着地上躺着的赵老太太撇了一下嘴角，就算是赵大千不是你爹，可是你妈还是你妈，那一次来家里面闹腾，不是你妈？不过老太太现在被赵大千给休了，没有赵大千在背后挑唆的话，应该能够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 “小勇，将娘抱到床上。”赵志义说道。 赵志勇哭着一张脸，看着赵志义，“二哥，能不能不要这老货，就是她不给我吃，咱们不要她好不好呢？我不喜欢她。” 罗萱“噗嗤”一声，赵志勇这小憨子，还记仇得很呢，这谁要是下一次再说他憨傻，她真得给他一个嘴巴子，不过她也知道，赵志勇的智力不是很高，估计也就是在十一二岁这个样子。 看着板着一张脸的赵志义，赵志勇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下腰将赵老太太抱了起来，跟着直接往锅灶拐角的稻草里面丢了过去。 罗萱再一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志义转过身来，顿时黑着一张脸看着赵志勇。 赵志勇顿时缩着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志义。 “哎呦”一声。 赵老太太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跟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喊道：“赵大千，你个狗东西，老娘十六岁就嫁给了你这个狗东西，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个畜生，老娘都没有说偷人，没有偷人，赵志义就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老娘委屈求全这么多年下来，对你忍让，本以为你会相信老娘，最后临到老了，你还往老娘身上泼了这么一大盆的脏水。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了隔壁村的陈寡妇，你想要将老娘给逼死是不是？娶那个骚狐狸是不是？你真是好狠的心啦！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罗萱和赵志义相互看了一眼，看着老太太这样，不像是干出那种偷人的事情来啊！ “真弄错了？”罗萱低声问道。 赵志义摇了摇头。 “还是说你长得像你舅舅？” “不像，我和三个舅舅一点都不一样？” “往上的长辈呢？” “也没有相似的。” “可是老太太这样子明显是没有偷过人的。”罗萱低声说道，真正做过这事情，肯定会有多多少少心虚的表现，可是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反而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就不相信一个乡下的老太太，而且还是一个胡搅蛮缠，好不讲理的老太太，会是一个演戏的高手，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被人给迷jian了，这事后清醒过来，多多少少会有感觉不对的，除非是那种特别马虎的人了。 赵志义喊了一声“娘。” 赵老太太顿时哭喊之中反应过来，眼中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赵志义，从草堆上面爬了起来，踩着小脚飞快的跑到赵志义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跳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又拽又扯，一边捶打着骂道：“都是你个小畜生，都是你个小畜生害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长得一点都和你爹不一样，让你爹误会老娘偷人呢？” 罗萱连忙接过赵志义怀里面露出一张哭脸的赵可儿，在怀里面来回的“哦哦”颠着。 “娘，这能怪我吗？”赵志义满脸无奈地喊道。 赵老太太举在半空当中的手停顿了下来，泪流满面的看着赵志义，跟着松口抓着他头发的手，整个人的精神气神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二十岁，喃喃自语的道：“不怪你，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娘的命不好，是老娘命不好，养了你这么一个长得不像是你爹的玩意出来……”跟着向大门口一步步走了过去。 感觉到老太太萌生死意，罗萱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心中叹了一口气，现如今这社会制度在这里，赵大千对着她泼了这一身脏水，也确实将她往死里面逼。 “你跟着老太太吧，防止她做什么傻事。” 赵志义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老太太的背影，点了点头，跟着跟了过去。 “娘，怎么办呢？家里面没有粮食了？” “没事的，你用不着担心，娘想办法。大虎，过来抱一下妹妹，娘将仓库里面的粮食拿出来。” 赵柏连忙跑了过来，伸手接过赵可儿。 “娘，家里面还有粮食？”赵喆连忙问道。 “还有一点，不多了，娘挂在粮仓里面的呢。”罗萱走到粮仓跟前，打开粮仓的门，爬了进去，没有一会儿从里面拧出一小袋子的粮食出来，不多估摸着也就是十来斤而已，“小勇，接一下。” 赵志勇“哦”了一声，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又有粮食了，又有粮食了，二嫂，又有粮食了。” 罗萱“嗯”了一声，爬了出来。 “娘，你干什么？” “赵大千，你个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娘当初瞎了眼睛才看上你，伺候公婆，给你养儿育女一辈子，无论老娘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老娘，老娘整天都跟你在一起，老娘就算是想要偷人，也没有那个机会去偷人。今天当着村子里面的人面，说老娘偷人，往老娘身上泼脏水……” “娘，你干什么？” “二志，你别过来，你过来老娘现在就跳下去。二志，是娘对不起你，自从你出生下来，被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说你是杂种。娘解释，他不听，私下面抓到娘就是一顿狠揍，娘被揍怕了，娘有苦难言。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往后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你媳妇是个好的，可千万别辜负了她，还有小勇，娘没有要饿死他，就算是他傻子，那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就算是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将他活活给饿死啊！都是那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干的。” 第27章 老太太忏悔，投井证清白…… “娘,娘，别人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千万别做傻事，千万别做傻事。”赵志义看着站在井口跟前的赵老娘，流着泪说道。 “是啊！嫂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是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可不能做傻事啊！” “是啊！孩子他婶，咱们村就这么一口水井，你这要是跳进去了,咱们可怎么吃水呢？” 周围的乡亲们一个个劝说道。 赵老娘看了看一张张熟悉的脸,“对不起了乡亲们，我也是被赵大千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给逼的,往日里面得罪的地方，希望人死了,你们就原谅个。” “赵大千,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逼着老娘去死，老娘就死给你看看，老娘在下面等着你，阎王爷他人家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 “砰”的一声。 看着赵老太太跳到水井里面,乡亲们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整个村子里面五十多户人家，就这么一口水井在,这干旱的时候水都不够吃。现在倒好，你个老太太投到水井里面，这让大家往后怎么吃水呢？不是膈应死了。 赵志义连忙将棉袄和棉裤脱了下来,直接跑到井口跟前跳了进去。 罗萱也连忙赶了过去，跑到井口跟前，跟着就准备脱衣服。 “二志家的，你可别下去了，这井就这么宽，再进去一个人可不行。”村子里面的周婶子连忙喊道。 罗萱“嗯”了一声，站在井口，看着水井里面翻腾的水，片刻时间就看着赵志义浮出水面，他二话没有说，再次沉入水井当中，心中叹了一口气。 抬起头看了一眼走了过来，面色有些苍白的赵大千，微微摇了摇头，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赵老太太嫁给他真是倒了八代子的霉，不管是不是这都过了一辈子了，这种时候当着村子里面的面说这样的话，不是明显将老太太往死路上逼。 连续上下了四次，赵志义才将赵老太太从水井里面抱了上来。 “快快快，把绳子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