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自的抉择
摘星拿月，炼化星河，这对许多绝代强者而言，都不是难事。 不管是历代的大帝古皇，还是一些盖世天骄，都曾做过类似的事情。就连秦奇的师尊一一纯阳道人，不也是以一片星域为原型，炼制了秘宝星空图。 这等手段虽惊世骇俗，但比起将天日、月亮排列成太极图模样，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日月太极图和谐而完美，近乎天然，演化阴阳、太极、混沌等奥义，玄之又玄，不可名状。这其中蕴含的道理，超越了凡尘，近乎于仙。 “四十九轮太阴星，还有九轮太阳星，都是宇宙中最强大的星辰，是一片星域的核心，竟然就这么被人取走？”黄金树面色骇然，眼中流露震撼，犹自难以相信。 这绝对是大手笔，九颗太阳与四十九颗月亮都被炼化，镶在这里，被当成照明的路灯、或装饰来用，古往今来，有几人能比？ “山门点缀日月星辰，浑然若太极，缭绕混沌，演化宇宙至高奥秘，这似乎仅是随手而为，当年的仙麒麟究竟强到了何等地步？这等手段，就算古之大帝在世，都未必能够与之媲美吧？”秦奇感叹，心生向往。 其他几人变色，麒麟旧巢点缀这等奇景，是否意味着，这里真存在过仙麒麟？若是，那麒麟又是何等境界？是否堪比真仙？真有长生不朽吗？ “自古以来，就有关于仙的传说，但真实有记载的，却一个也没有，即便事实上有记载的那几例，也都是模棱两可，难以判断。”黑凤道。 九州史上确实有记载，有人疑似成仙了，但却拿不出真实的证据，都只是推断，比如说帝尊，灵宝天尊，皆是如此。 忽然，轰隆隆声再响，三百六十五颗巨大的星辰出现，璀璨生辉，非常明亮，从虚空中挤出，相互串联，组成一条玄妙的龙形曲线，悬在太极图中央，使之更加完美了。 龙形曲线分割阴阳，破开混沌，像真实的大道轨迹，镶在太极图中，使得太极图愈发趋近玄妙，像是从天地初开时，截取下来的大道真形。 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复合，演化万物初始，是以为道！ “天作棋盘星作子，好一幅千古道图！”黄金树道。 日月为棋，星辰作子，点缀出这样一幅千古道图，道尽世间一切奥妙。 众人抬头，望向这幅道图，阴阳旋转，混沌四溢，有一股万法之根的气韵，似宇宙初开，生机初现，有无上仙尊盘坐九天，开讲大道，天音缥缈，大道无疆，若有若无，恢弘而壮阔，但却让人听不分明。 这可能是一位仙的遗迹，哪怕领悟点滴，也是难得的造化。众人都站在原地，静静观摩，希望能够有所悟，这不是具体传法，而是一种大道意境，可以使人觉悟悟，开启智慧。 秦奇心有所感，被这幅道图触动，以身结印，以神临摹，以意揣摩，整个人几乎消失，化成一副道图。 他感悟良多，七大秘境蠢蠢欲动，有道精蒸腾，元神发光，时空大道旁触类通，更加精进。 不得不说，段德死胖子确实是非凡人物，身陷空灵境地，道光如海，臃肿身材竟绽放出一缕仙韵，勾动道图，身心陷入法境，划出一道道莫名的轨迹，领悟竟不比他小多少。 司徒雷、黑凤，也都是九州有名的俊杰，悟性非凡，才情卓绝，皆大有所获，他们默默感悟，身心空灵，流转道辉。 至于小龙象与黄金树，那更加不用说了，血脉超然，种族至高，皆有大帝神资，他们凝心静气，感悟道图，心灵得到了升华，获益非浅。 不多时，他们睁开双眼，从空灵状态中退了出来。麒麟旧巢就在眼前，但他们却丝毫不敢大意，这是传说中的仙之旧地，纵然没有杀机，但哪怕留下点滴气息，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砰！” 前方地表裂开，一具石像缓缓从地底升起，萦绕仙气，流光溢彩，面目栩栩如生，虽然稍显呆滞，但确实有灵性。 “这是什么东西？怎会出现在麒麟巢？看着，不像是活着的生物啊？”黄金树发毛。 “嘘……这是一具死尸，不过生前太强大，死后不腐不烂，精气道则溢散，埋藏在地下亿万年，被这片仙地孕育，最后成为这等奇特生灵，似正非正，似邪非邪！”段德沉声道。 他常年行走在地下大墓，这种东西虽然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以为，会遇上先天阴神一类的魔物，却没想到竟是这等奇异生灵，出乎意料。 这种化石类的生灵非常罕见，他们形成的条件苛刻，最低也需大圣强者，才有可能孕育成功。 据上古史料记载，有先贤怀疑，圣灵族也是类似的条件形成的。 秦奇弹指，一道道凌厉的剑光飞出，斩落在其身上，铿锵作响，火星四溅，宛如金铁交击，但石象却不损分毫。 这等石象生灵，虽然没有了生前的精气道则，但肉身依旧坚固的不可思议，非圣者不可伤。 好在他意识懵懂，没多少智慧，加之身躯庞大，速度缓慢，完全是个挨打的靶子。没过多久，便被几人以圣器摧毁。 众人迈步，深入麒麟巢，这里混沌澎湃，古意盎然，四周都流动着浓郁的灵气，几乎化为实质，隐约间还有开天辟地的气机隐现。 太极图下方，是麒麟巢的入口，一扇古老的门户半遮半掩，并不高大，通体为石质，漆黑深邃，看上去很沉重，气势磅礴，上面刻着无数大道符号，有一股浩瀚神威内敛。 他们沿着洞府入口前行，以圣器护体，穿过混沌雾霭，进入洞窟中。这里虽然灵气浓郁，几乎化为液态，但洞窟内却极为干燥，没有一丝潮湿的迹象。 地面虽不平坦，有些凹凸，但却足够宽敞，够两个人并肩而行，洞窟虽深不可测，但并不显得昏暗，石壁上流转混沌光，朦胧而神秘，照亮前方。 沿途并没有危险，偶尔还会发现零星的神源碎屑，以及一些奇特的雕刻，有图案，符号，文字，但都太过古老，难以辨认，而且在岁月的侵蚀下，破损严重，几乎不可串联。 此前在圣地，秦奇曾向菩提神树讨教过乱古时候的文字，虽没有学全，但也大致懂了少许，在这个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了。 他仔细辨认，发现这些图案文字，多数是描述一些史前旧事，并没有仙术与经文，更多的还是麒麟族的历史。 他们这一族，似乎是从仙域而来，下届参加一场大战，但最后不敌，全军覆没，落得悲惨下场。 仙麒麟为了护下自己的后代，将此巢隐藏，遁入天地隐秘处，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敌方的毒手，此巢内的麒麟血脉，被人斩尽杀绝，已然成为一座空巢。 “仙古大战？敌方到底是何人？就连仙麒麟都喋血沙场，难以幸免？”众人骇然，心惊肉跳。 只可惜，石壁上的文字太过古老，且破损甚多，就算秦奇竭尽心神，靠着揣摩图案，推敲猜测，也只翻译出了小部分，还有八、九成无法理解。 “算了，这些史前旧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也没意义。”段德摇摇头，叹息道。 探索仙古时代的遗秘，这都是历代先贤与大帝的课程，与他们交集不大，他们当务之急是找到仙藏与九秘，这才是关键。 时间很紧迫，用不了多久，麒麟巢就该现世，天下群雄皆会聚于此，大战连天，圣人对决，都是免不了的，就连帝兵都可能会出现，到那时，别说麒麟巢的仙藏，他们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两说。 他们加快速度，一路向前，深入洞窟深处，在地上不时发现源块，将洞窟映照得一片璀璨。 “滴答！滴答！” 前方竟然传来滴水声，洞窟深处，渐渐有些许潮湿了，岩壁上徜徉着水珠，五光十色，萦绕混沌气，非常好看，滴答一声，落在地上清脆动听，如玉珠碎裂，将古洞衬托的更加幽静。 他们在忽明忽暗的洞窟中行走，心绪澎湃难耐，仙巢深处流淌出一股仙精，丝丝缕缕，格外圣洁，带着长生气，伴着不朽物质，让他们更加激动了。 如无意外，这当是麒麟仙藏溢出来的气息，竟有仙道韵味，若能得之，绝对是惊天造化。 “走！”众人心头火热，迈开步伐，向着洞窟深处赶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条岔路，两座石门矗立，分别通向不同的路径，一条神光灿灿，萦绕仙气，有不朽物质溢出，另一条幽黑深邃，混沌澎湃，只有一股莫名的道韵流转。 两条路，似乎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选择。 “如果我没猜错，左边这一条，当是通向仙藏处，可能藏有绝世仙珍；右边这一条，当是通向九秘处，那位绝代高人的坐化地。”段德眼眸深邃，手指点着两座门户，解说道。 “现在，大家说说该往哪边走？” 他们时间有限，不可能九秘与仙藏共得，只能二选一，而且越快越好，毕竟时间不等人。 几人沉默，九秘与仙藏必须有所舍弃，这是一个幸福而苦恼的抉择。论价值，仙藏极有可能超越了九秘，但充满了不确定性，但若选择九秘，而放弃仙藏，又让众人心头不甘。 这真是个痛苦的选择。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这样吧，选好了的，就各自走人，没选好的就呆在这里继续想。”段德平静而坚定的道。 他一说完，便向着左边的仙藏洞走去，很明显，相比九秘，他更看重仙藏。 这死胖子不但为人果决，而且手段非凡，来历神秘，说不得真有办法得到仙藏，秦奇一阵心动。 “算了，仙藏对我来说还是太缥缈了，实在一点好。”秦奇摇头，最终选择了九秘。 仙藏虽然听上去诱人，但终归太过虚幻，就连是什么都不确定，说不定他得物无所用。 而且就算得到手，他也未必能够带走，此次可不比天神界，绝对有人携带帝兵而来，他师傅正在闭关，玄黄圣地末定能护得了他。 麒麟巢孕育的仙藏，不是那么好拿的，就没有仙麒麟在，他也不觉得那地方是什么善地。如若不然，这位闭关的绝代高人，为何至死都没有得手。 他大步向前，朝着缭绕混沌的洞窟走去，伸手推开石门，踱步迈入，渐行渐远。 “大哥，等等我呀。”小龙象面色焦急，眼泪汪汪，快步追了上去。 其实，他应该选仙藏的，毕竟九秘是人族至高秘术，与他种族并不匹配，而且他已经有了血脉传承，这种仙术未必适合他。 不过，这小家伙心性单纯，若去夺取仙藏，反倒会有性命之虞，跟着秦奇，选择九秘，未必不是好事。 “还不快跟上，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黑暗中，秦奇转身回头，笑道。 世间之事，一得一失，又有谁说的清楚呢？ “我本就是为九秘而来，不用想了。”司徒雷平静道。 没有仙经修炼的他，对九秘格外看重，仙藏在他眼中，反倒是其次的。 “即便给我仙藏，我也保不住，还是选九秘吧，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黑凤红唇鲜艳，贝齿如玉，绝美的面孔上带着动人的神采，美眸扑闪，流露一丝遗憾。 其实，她更看重仙藏，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连秦奇都没把握将仙藏带走，更别提她了，恐怕就算她祖父亲至，都未必能够从极道帝兵下带走仙藏。 她有自知之明，最后选择了九秘。 黄金树踌躇良久，在仙藏与九秘间抉择不定，双眼游离在两座石门上。九秘对他用处不大，他有自己的血脉传承，来历极大，未必输给九秘。 但还是应了那句话，修为不够，仙藏给他，他也带不走。论及背后的势力，他连黑凤都比不过。 “带不带得走是两说，先去看一看。”他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仙藏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