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出乎意料
张雯看着另外三人，心中不停的在盘算着。 和璀璨时代的业务往来，张雯一直牢牢把持着，她在冀北卫视的两次升迁，和璀璨时代都有关系。第一次是引进了《无心法师》，第二次是和璀璨时代合作制作综艺《男生女生向前冲》，这两次成功的合作让张雯不但站稳了脚跟，还升职加薪。 不过冀北卫视的实力在卫视中是属于中下游的，电视台领导也交代了，要花小钱办大事，这让张雯腹诽不已，面对着芒果、荔枝和央视，怎么花小钱办大事，花大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啊。 尤其是看了正片以后，张雯对电视剧的质量有了了解，更加犯愁，这部电视剧很明显是部优质大制作，题材又新颖，竞争肯定特别激烈。 她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主动找了番茄卫视、东南卫视、川蜀卫视三家电视台的人，提出四家联合竞标，也就是常说一剧四星模式。 所谓一剧四星模式，实际上是由四家左右的卫视频道联合打造成买剧联盟，共同分担购剧成本，同时轮播放。 作为一种华夏特色的电视剧购买模式，它的出现确实让电视台和制片方都尝到了甜头，以前一家拿不下来的贵剧，现在几家拼拼凑凑也能搞定。 比如某剧成本1oo万一集，对于多数卫视来说这个价格都难以承受，但通过四台联播的模式，即便制片方最后开出每集12o万的价格，平摊到每家只需3o万元。 “张台，你说我们出多少钱比较合适？”张雯是这次买剧联盟的召集人，她主动开口说，首先请教四人中职位最高的川蜀卫视的副台长张燕宁。 张燕宁来京城半是办事半是游玩，本来只想打趟酱油，不过看了几集《步步惊心》，也预测出了这部电视剧的大好前途，有了想拿下这部剧的心思。他知道单凭川蜀卫视够呛，对于张雯提及的一剧四星很是心动。 其实四家对拿下《步步惊心》很有信心，四家电视台拆开，实力和央视、芒果卫视差得很远，但四家联合起来，那腰板比央视都粗。 不过虽然有钱，但并不意味着可以乱花钱，他们还是希望以合理的价格拿下《步步惊心》。 “这部戏质量非常高，肯定会火，央视、芒果卫视肯定都会出高价抢购。我估计他们的价格在六十万到七十万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出八十万吧，这个价格肯定没人跟我们抢！你们觉得怎么样？”张燕宁考虑了一下道。 东南卫视的购片主任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虽然价格偏高，但质量摆在那里，不能错过。这样摊下来我们一家也不过是20万，很合算了。” “我也同意。”番茄卫视的购片主任表态道，“这部戏一定要拿下，我们台今年就没买到什么有潜力的剧，这部戏一定要拿下！” 下午三点四十，顾灿灿出现在金誉万豪的会议室。 这次《步步惊心》看片暨卖片会顾灿灿之所以参与，一方面是想多认识人脉，另外一方面她是等竞价结束，和张雯谈谈新综艺的事情。 此时金誉万豪的会议室中，各个电视台的购片人全部到齐，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摆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电视台的名称。 在众人的前面，设有主席台，在主席台的最前面，有一个不大的讲台，这是主持人的位置。宣布竞标开始，最后公布结果都在这里。 讲台后面有一排桌子，此时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主持人，另外两个是公证员。 为了保证竞标的公正性，避免暗箱操作，璀璨时代专门请了公证员，对此次活动进行公证。 说实话顾灿灿也是第一次见到卖片还需要公正，以前璀璨时代都是竞价似的的卖片，这次是暗标，需要公正一番。 电视台购片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标底，只需要竞标开始，他们就会提交自己的标底。与上午看片会的热闹不同，此时此刻，会议室内相当安静，绝对部分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大家都知道接来下将是一场生死大战。 芒果卫视的郑明涛抬头向不远处京城卫视的李立强看去，而李立强也正好向郑明涛看来，两个人的目光顿时撞在了一起。 郑明涛笑笑，李立强也笑笑，只是两人的目光中却隐隐有电光闪动。 两人对视几眼，随即都收回了目光。 四家联合购片的卫视刻意的坐在了一起，他们倒是比较放松，自认为八十万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了，拿下《步步惊心》问题不大，还真不信还有谁会出比自己更高的价格。 与郑明涛眼神战斗一番后，李立强决定赌一把。 他在京城卫视已经开始受到排挤，与其被别人当成绊脚石搬开，配冷衙门，还不如破釜沉舟，搏出一条生路，他悄悄的撕掉原先的标书，重新再填一张。 对李立强这样的专业人员来说，普通的电视剧很难打动他们，就是很多观众认为质量很好的电视剧在他们眼里也一般，但看完《步步惊心》的前五集，李立强只有一个感觉，真的太精彩了！ 自己看过片子自己都数不清了，李立强都觉得精彩，那普通观众更不用说，因此他决定赌一把。 卢昱颉依旧是主持人，她放着麦克风的前台，先试了一下麦，紧接着开始说开场白。 自然都是些欢迎的套话。 说完这些，卢昱颉请苏洛宣布竞标开始，她便退到一边，将讲台让了出来。 苏洛一身职业装，微笑着走到前台，客气两句，然后说到正题“上午已经请各位领导观看了我们公司的这部剧，相信对我们这部剧的质量心里也已经有数，下面就请各位将各自的标底交上来，为了保证透明度，我们已经请了京城公证处的两位公证人员前来。” 说着，苏洛向众人介绍了公证人。 两位公证人站起来，首先自我介绍之后，宣读了公证书，表明本次暗标竞标是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下举行的。 璀璨时代做的这么正式，在场人不由得暗暗点头，作风严谨的制作公司总能得到他们的好印象。 “我们会在公证人的监督下，查看标底，然后当场宣布中标的电视台。那么，闲话不再述，我宣布，竞标正式开始，有请各位购片人到前台上交标书。”苏洛微笑说道。 电视台的购片人纷纷将自己的标书拿出来，交给苏洛，苏洛接过标书然后放到公证人旁边的位置，很快就堆成了厚厚的一叠。 顾灿灿对胡梅说道“胡老师，我们一起来看标底吧！” 胡梅点点头，《步步惊心》凝结着她的心血，胡梅也希望能够卖出好价钱。 顾灿灿请胡梅打开第一个竞标文件，是海豚卫视的，对方出价5o万！ 这个价格对于一般电视剧来说相当高了，胡梅挑挑眉，如果这是最高价的话，这个价格已经是她拍摄的电视剧中单集出售拍出的最高价了，开门就是高价，胡梅心中非常高兴。 两卫公证人当面誊写下海豚卫视的价格。 第二份是来自央视的报价，出价60万，不愧是央视，果然财大气粗！ 顾灿灿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眼睛睁的大大的，嘴里无声的“哇”了一声，这让一直注意着她的人不由心中嘀咕，这是谁家啊让顾灿灿这么惊叹，到底有多高啊？ 紧接着是芒果卫视出价7o万，荔枝卫视也是7o万，这两家相爱相杀已经好多年了，没想到出价也如此的心有灵犀。 又翻过几家，都没有超过70万，顾灿灿心想大概70万就是顶了吧，也不错了，《步步惊心》的拍摄费用2800万，一共30集，第一轮播放就能收回大部分成本，二轮就能赢利，后面所有的收益都是纯利润，这么看的话，《步步惊心》的利润大约能有两千到三千万的样子。 顾灿灿一边看一边琢磨着，不管怎么说，赚钱是肯定能赚了，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又翻到一张标书，顾灿灿动作突然顿住，冀北卫视和番茄卫视、东南卫视、川蜀卫视联合出价8o万！ 四家联合出价到80万一集，这算是天价了，胡梅看到这个价格，都不由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顾灿灿和胡梅还有公证员不紧不慢地查看着标书，而各个电视台的代表则是神态各异。 那些自知没有拿下标的的电视台表情非常轻松，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其他电视台的打得头破血流；想要拿下《步步惊心》的电视台就有些紧张了，盯着顾灿灿的表情，希望能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来点信息。 不过顾灿灿的表情偶尔夸张的厉害，有时候却又面无表情，他们也判断不出究竟是什么情况。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尽管不长，但那些想要拿下播放权的电视台来说还是有些难熬。他们都是志在必得，购买的价格也出得很高，但是他们不知道别的电视台挥出什么样的价格，万一别人出得更高呢？ 当顾灿灿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抬起头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结果马上要出来了，中标的到底会是谁呢？ 在公正处人员的监督下，卢昱颉宣布最后的结果“中标的是京城卫视，出价85万元！” 京城卫视，85万！ 这个结果一报出来，台下各大卫视的购片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转而一片哗然。 85万一集，这个价格真的是天价了！ 现在国内的电视剧顶级的也就5o万一集左右。 当然像《三国演义》、《水浒》这种大型历史剧是不算在其中，这种大型历史剧无论是投资，明星阵容还是社会关注度都完全不同，那样的剧一般是不愁收视率的，所以价格肯定卖的高些。 对各个电视台的购片人来说，卖到85万的天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步步惊心》质量摆在这里，大家都看到了。 真正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出价的是京城卫视。 如果是央视、芒果卫视大家都能够理解，甚至荔枝卫视也能接受，但居然是京城卫视，这就让人足够惊讶了。 要知道京城卫视在全国省级卫视中排名在五名开外，收视率也比较一般，花255o万买一部戏风险实在太大了！ 李立强怕不是疯了吧？ 郑明涛对这个价格和结果都比较意外，但也松了口气，北平卫视和央视在一个地方，注定了他们活在央视的阴影下，观众会被央视大量分流。就算他们拿下《步步惊心》也不会对芒果卫视有什么危险，只要不是和它一直直接竞争的荔枝台就好。 荔枝卫视的心里有点遗憾，《步步惊心》是部好戏，要是能拿下肯定是好事，但这个价格实在太离谱了，要是这个价格拿下的话不一定能回本，风险太大了。 张雯心中一片懊悔，80万都出到了，怎么就没有再多加十万呢，哪怕是100万一集，均摊下来也不过是25万。本以为8o万肯定能拿下，没想到失手了，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报9o万，每个台多出3万而已，完全可以接受的。 李立强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不过那些目光并不是羡慕嫉妒恨，而是像在说快看这里有个傻x。 李立强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拿下《步步惊心》而轻松，他知道在《步步惊心》的收视率出炉前，自己都不会轻松的。 在场所有人中。最高兴的无疑是胡梅了，《步步惊心》一共3o集，85万一集，最终的价格是255o万，这部剧的首播价创造了她职业生涯的新高，从今以后，胡梅这个名字在业内也算是金字招牌了。 苏洛更是非常高兴，首轮就能收益2550万，已经快回本了，等到京城卫视播出之后，还可以卖第二轮，第三轮播放权。只要收视率好，再卖个1ooo多万不成问题，也就是说整部戏到最后赚三千万的可能性很大，可以说是大赚特赚了。 做个简单的比较，华宜算是国内最牛的影视公司了，2oo8年利润也只有86oo万，而现在璀璨时代一部电视剧的收益就快赶上华宜去年收益三分之一了。 顾灿灿神情自若，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她是经过原时空电视剧一集能卖到四五百万的时代，85万一集，顾灿灿高兴是高兴，但也没有被震惊的程度。 苏洛不由心生感慨，顾灿灿确实稳得住，真的是做大事的人，别人家孩子这么就这么优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