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背后之人
张立凡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喊道“小师弟。” 血魔的眼眶微微一红，想到当初在石栈峰时经常都是几个师兄在照顾自己。这十多年来每每念及到当年的欢快愉悦之处也只长吁短叹，世事无常，岂有长久存在的道理。 他连忙上前扶住张立凡道“三师兄。” 张立凡颇为欣慰，又看着林小菁道“林师妹，多谢你出手相助了。” 林小菁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连忙说道“不用客气的。” 张立凡微笑了一下，连忙又说道“说的也是，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话让林小菁更为不好意思起来，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家人，脸上闪过几丝红晕并不回答。 血魔心中着急的想要知晓武欲的状态，连忙问道“三师兄，四师兄他们去了何处？” 张立凡一看便是伤得不轻，话语中似乎有些急喘“并不知道，都被冲散了。” 血魔楞了一下，想到一直都太平的石栈峰直接便问道“石栈峰不是一直都在相安无事的吗？” 张立凡诧异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只说道“不会吧，我当时明明记得当时那些妖兽已涌上了山腰并且来势汹汹。” 血魔破有些诧异，只问道“那煮饭的大叔大娘呢？” 林小菁一愣，不知血魔究竟是何意思，二老不才刚见过吗？ 张立凡却道“当时我和四师弟四下找过二老，却未能发现二老的踪迹。” 血魔直接有些吃惊，二老乃是寻常之人。之所以会留在石栈峰上乃是因昔年万钧在山下之时和他们有过一段偶遇，但二老却根本不是修道中人，如何又能抵挡得住这妖兽潮？ 若是那边有万钧布下的阵法，张立凡应该不会不知晓的。可若是没有阵法，二老又如何能从妖兽潮中逃脱，甚至将妖兽潮阻挡在外？ 虽然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原由，可血魔还是说道“三师兄，我先送你回石栈峰，那边暂时安全。” 张立凡道“小师弟，你先别慌，我和你说说话。”然后看了看身后几人，又走出了几步。 血魔一惊，不知张立凡到底有何话说，见到他身后的几名武欲弟子似乎很是面生，应该是这十多年来重新招进来的弟子。 既然要躲着这些人，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可又觉得不能将一般的林小菁晾在一边只得拉着她的手跟着张立凡走了几步。林小菁心中一慌，心想着既然是自己师兄弟说话，为何还要把自己给捎带上，难道真如方才的张师兄所说，是一家人？这么一想之下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发生了微微变化。 张立凡似乎也没将林小菁当成外人，说起来他是真的为这个小师弟感到自豪。虽然身在魔教，可却在武欲危机之时挺身而出。 走出了一仗之地，张立凡方才停下说道“小师弟，上次在后山对你出手实在是对不起了。” 血魔一怔，却答道“三师兄，并没什么的。” 张立凡又说道“小师弟，当时我是逼于无奈，因为我知晓大师兄定然不是你所杀的。” 这句话自然让血魔诧异了一下，难道三师兄也知晓一些不知晓之事？身边的林小菁亦是有些纳闷起来，想到当时的他也可谓是九死一生的。 张立凡又继续说道“想来你也应该见到古前辈了吧？” 血魔一下子便有些错愕了起来，连忙道“三师兄，难道是你的安排？” 张立凡点了点头，直接说道“的确如此，当时我手中正巧有一张古族特有的传讯符文，所以古前辈才会及时赶到。” 连林小菁都有些诧异起来，想来也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当时那等情况下张立凡都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不禁对他有几分的佩服。 血魔此刻却感到有几分的羞愧，直接说道“三师兄，实在不好意思，当时我还误会了你。” 张立凡并没有介意，又说道“小师弟，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二师兄和邪教之人来往密切，也不知在图谋什么大事。” 血魔二人听到这话自然是诧异了一下，前不久在后山山洞之中的神秘人便怀疑了卓云飞，现在张立凡居然怀疑到了凤凌天的身上。不过在血魔看来的确也有些可能，此人的心机实在过于深沉。连林小菁都是这般的认为，很多次在武欲主殿中议事对方都能在不经意间扯到昔年之事。偏偏矛头每次都是对准了血魔，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通。 血魔平静地说道“三师兄，不瞒你说，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他有些神秘。” 张立凡显然也楞了一下，问道“小师弟，你何时发现的？” 血魔道“从追风谷出来那次。” 张立凡倒是有些怪异起来，连忙又问道“小师弟，那怎么一直未见你说起？” 血魔道“之前一直只是猜忌，现在方才将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 张立凡道“你发现了一些什么？” 血魔道“三师兄，记得当时我和小菁去追风谷中救师姐之时师姐都还是安然无恙的，可偏偏二师兄带着师姐出去后师姐便昏迷不醒。” 林小菁楞了一下，有几分的惊慌之感，虽然特别喜欢他如此亲昵的叫自己，可当着他人的面却又有些觉得难为情。 张立凡诧异了一下，只问道“你记得清楚吗？” 血魔摇了摇头道“正是有些记得不是特别清楚，所以也一直都只是怀疑。” 张立凡扭头看着林小菁道“林师妹，你当时也不记得了？” 林小菁肯定地点了点头头，想到他当时一心为了他师姐都差点儿到了癫狂的地步，哪里会管自己的死活？再说了当时的形势那般的危机，自身都难保，如何还能去注意到冰凝。 血魔又说道“上次我问过妖族的千苣和银狼，二人均表示根本就没有下过什么毒手。二人虽然有些作恶多端，可一般也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张立凡却有些不解了，凤凌天就算再怎么作恶也犯不着对冰凝下手，可血魔所说已有几分的道理。一下子倒有些纳闷起来，想着他究竟有何企图？ 血魔自然知晓仅凭这一点是难以说服他人的，于是又说道“三师兄，你可知当时他所说相救师姐须得要的几样奇花异草？” 张立凡一一举例了出来，甚至连黑曼莎花也没有放过。 而血魔此刻说道“我当时在天地神门之人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他们用鲛人珠泪制作了一种迷香，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便会失去知觉。而据我所知，鲛人珠泪自从上次在东海那人鱼公主落泪形成后便再无鲛人珠泪的。” 张立凡显然吃了一惊，而林小菁亦是如此。莫非能让自己不知不觉间便没了知觉的迷香便是由此而来，可自由几个师门姐妹能接触到自己，究竟是谁向自己下得手？ “而且，大师兄死去之前还和我说一切都是他搞得鬼，应该是被大师兄抓住了什么，所以大师兄才会找到灭口的。”血魔后又补充道。 张立凡略有所思，突然便想到了当初在后山的一处山洞中意外听到的声音。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显然是蓄意改变了下，可张立凡总觉得隐隐约约见非常神似凤凌天。 后来大师兄还特地谈论过此事，但均只能怀疑，并且事关重大又无真凭实据。他也不明白他们口内的主上说得是谁，况且当时的场景有些捕风捉影，也没听得真切，又不能胡乱猜忌。 可现如今听到血魔这些分析一下子倒疑惑了起来，很多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却在隐隐约约间都窜到了一起，难道难道凤凌天真的就是那等人面兽心之人？虽然还难以坐实罪证，可仅凭这些猜测以及他平日里的神秘兮兮便也不难猜出即使不是他也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张立凡道“小师弟，现在我们还不能检举他，毕竟在武欲中一定还有他的同伙的。” 血魔并没有反对，不知为何突然便想到了卓云飞。山洞中的神秘人便说此人心机深沉，看上去便是不良之辈。在血魔的印象中似乎对方也经常都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并且昔年在武欲主峰当堂对峙之时便是他二人一直都不想放过自己。 可他却不想说出来，而张立凡却直截了当道“也不想瞒着谁，我觉得这卓云飞有很大的嫌疑。” 林小菁对这卓云飞亦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其实早些年沐霜便告诉过她那卓云飞看上去有些奸诈。可她却是有些不信，直到在武域主峰污蔑血魔之时方才明白也许自己的师姐说得并无道理。 现在既然有人怀疑到对方，自然也是比较相信，可却不说出来。 而血魔却说道“他的确很有嫌疑，记得我们当初下山之时抓到淫贼琳琅天，可后来还是让他给逃了，这和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张立凡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他暂理武欲的事务，虽是井井有条，可总觉得有作秀之嫌。” 血魔道“三师兄，我看武欲中绝非只有他二人，不然如何能藏匿得如此之深。而且现在看来这妖兽潮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不少的妖族中人都来到了此处，看来应该是蓄谋已久的。” 张立凡并不否认，说道“现在形势比之前预测的要糟糕许多。不过小师弟，这些年来九阳都主的好友东方家族的东方明空前辈在这里布下了不少的阵法用来抵挡外族的入侵。” 血魔并不吃惊，上次在西域处遇到东方明空对方便告知要来武欲布阵的。只不过没有再见到他有几分的遗憾，现在这里看似一片沉寂，谁又知道暗中到底还有些什么危机在等人茫然的踏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没了生命。 林小菁有些担忧沐霜，脸上看上去充满着一种忧郁之色。 血魔知晓她心中所想，连忙和张立凡说道“三师兄，现在我们要去主峰一趟，我先送你回石栈峰吧。” 听血魔这口吻倒是要相助武欲了，如此一来也是甚好的。当年之事不管谁是谁非始终都已过去了。如今若是他能不计前嫌相助武欲，届时在九阳道人面前稍微周旋一下，估计再回武欲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形势如此危机，可谓是瞬息万变。又如何能再去耽误他们的时间，因此便说道“小师弟，不必了。我们几人可自行先去，倒是你们要小心一些。”然后又看了看林小菁道“林师妹，小师弟就劳烦你照顾下了。” 林小菁有些羞涩，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张师兄放心。” 血魔道“三师兄，那你们小心些，我们方才一路行来并未有什么危机，你先去石栈峰，等此间事了我再来。”然后眼眶似乎红了一下，又说道“这次匆忙，并未来得及祭拜大师兄，下次要去祭拜一下。” 张立凡似乎也被勾起了往事，心中自然也颇有些失落，想到昔年的石栈峰虽是人不多，可却时常都有欢声笑语。而现在已大变了模样，冷冷清清的，让人感到的无限的荒凉。 辞别了几人的血魔拉住了林小菁的手并小声说道“不管如何，只要武欲中的那些叛逆之徒未揪出来，你就不能留在武欲。” 林小菁一怔，连忙问道“为什么？” 血魔似乎比以前镇定得多，直接说道“会有危险。” 林小菁道“你会在意么？” 血魔点了点头，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他心中清楚，现在所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方才面对冥姬已是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的，再要遇到那天外几人估计就是九死一生了。现在这样的几乎也不知还能有多少次，总之是能眷恋一次就算一次了。 林小菁微微触动了下，这都不需要回答了。再多的话语也许都是徒劳，不如就这般的依偎在他的怀中。虽是血雾弥漫，亦有凄凉之声环绕，可到底还是掩盖不住内心深处那份情义。一切就都如此就好，不需要改变什么，也不需要说出口来。 远方飘飘渺渺的凄厉声似乎更加凌厉了几分，二人都不知晓等他们的还会有什么。一个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自己修道的初衷。而一个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心中的她。不管前路如何，只要是路，就能有通往光明的那一日。 血魔想着自己一定不会后悔，毕竟还有她。而林小菁亦不会后悔，自己十多年来的等待并未白费，毕竟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