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意相通
见到突然而来的二师兄，方源的心明显楞了一下。倒把大叔大娘给忽略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二老的踪迹迫于无奈之下只得上前打招呼。 凤凌天依旧是还是那般风度翩翩，方源自问对方乃是人中龙凤，况且又是武欲娇子师姐不喜欢他还喜欢谁？想到自己木讷蠢笨一时竟有些自暴自弃，心中只觉得灰了大半。 冰凝倒是非常高兴，上去缠着凤凌天不放。自上次在死亡之城找到凤凌天后，她便和他形影不离。可惜后去了趟千尸阴山，被迫分开，再来就是这数月间的昏迷不醒。 苏醒来后的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和蔼可亲的二师兄，心中大为欣喜，依旧和小时候一般缠着他不放。而这次回来的二师兄似乎一改了以往高冷，变得很是平易近人，任由她在自己身边撒娇而不生半点气。 董成义见到方源醒来，整个人的气色还是略显不足，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师弟，当日你受重伤，可担心死我们了。” 方源虽然看着冰凝有些痴迷，但是在董成义的问候之下倒也还清醒了过来。连忙说道“多谢几位师兄挂念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凤凌天说道“小师弟，你此般大难不死，应该是有后福的。” 方源正欲回答，不想看过去之时却发现冰凝在他身边显得极是亲昵和粘人。心中无故就有些邪气，居然变得有些爱搭不理道“多谢二师兄美言了，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石栈峰的师兄弟几人从未这般聚齐过，倒也还相谈甚欢，张立凡尽说些冰凝小时候之事倒把大家伙都哄得哄堂大笑。冰凝在一旁红着脸，颇有些羞涩的看着凤凌天，凤凌天亦是会心一笑。 倒只有方源显得格格不入，众人倒都见怪不怪，他从上山开始虽然不怎么喜欢谈笑风生，可却也不一本正经。众人都只觉他可能是大病初愈，并无疑心到其他事情上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为了他人而如此心事重重，可对方却还没心没肺，一举一动都像是扎进自己心窝的钢针，似乎没人会明白吧。 一时，大娘的声音响道“方源，外面有人找你。” 谈话的众人一下子就都沉默了一下来，素来就是嬉皮笑脸的张立凡说道“不用猜了，我知晓一定是缥缈峰的林师妹。” 李玄东也随后附和着“八九不离十。” 冰凝也连忙笑道“小师弟，快去吧，林师姐担心了你这阵子。”话语中显得云淡风轻，甚是有几分与己无关的味道。 方源心中莫名一慌，连忙解释道“同门关心一下，自然正常。” 张立凡却嬉笑道“小师弟，你知足吧。我和林师妹也是同门，我们大家和她都是同门，没见她关心过谁。” 这几句话反驳的方源哑口无言，只呆愣着说不出话来。众人见他这下子又犯了傻，还是李玄东推他道“方师弟，不管是谁，先去了再说吧。” 稍微清醒几分意识的方源只得起身，有些心慌意乱的来到院外的景观场地之处。 才刚刚现身，一只毛绒绒的东西便迅速向他扑来。他连忙抱住，发现居然又胖了不少，转眼一看却是沐霜心中一下子又是放心却又有几分的失落。连忙喊道“沐师姐。” 沐霜冷哼了一声，心中大骂他愣头青，呆头小子，榆木疙瘩。 方源见她不说话，只有些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稍微怔了一下，还是挣扎着从嘴里面吐出了几个字道“林师姐，她，还好吗？”几个字说得极为缓慢，倒像是被人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一般。 沐霜只暗觉得好笑，真是冤孽作祟，自己的师妹以往是那般的孤高自许。可是偏偏就是命中注定，眼前这小子当年救了她还罢了。偏偏又共同下山历练，还经常都阴差阳错的生死与共，到底是缘分使然，自己的师妹居然会在不知不觉间便恋上这个男子而对方似乎还无动于衷。 世间皆因痴情苦，明知不可为却还甘之如饴。虽然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偶尔损一下眼前这臭小子几句倒也还是无所谓的。就冷笑道“方师弟，你现在有你师姐，哪里还会有林师姐哦。” 方源见她又在奚落自己，早已习惯了，便岔开话题道“这小东西又给你们惹事了吧？” 沐霜却对他这话充耳不闻，半天方才淡淡地说道“师妹她被师父责罚了，在后山关禁闭。” 方源只觉得明显诧异了一下，连忙脱口而出道“这却是为何？” 沐霜死死地瞪了他一样，转身离去，话语却飘来道“你若有心，就去看看她吧。” 他连忙想要追赶，却是赶之不及，心中大为纳闷。 此刻已近深秋，旁边仅有的几颗枯树倒挂崖壁之上，枝头上三三两两的叶子在微风轻轻一吹之下便随风席卷而去。远处的云层被霞光渲染得金黄，其他山峰的轮廓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他似乎从这翻滚的云层中透晰到了远处缥缈峰的后山中，一个白衣女子落寞的身影孤单无助的站立崖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突然顿了顿，缓缓说道“总是要面对的，小东西，你说对不对？” 小狐狸并不理会他，只挣扎着想要起身。他黯然失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随风而去。 冰凝在他身后站了半日，而他却一个人伫立崖边，发现这个小师弟可谓是心事重重。小狐狸在冰凝身上亲切地蹭着，而她没有回应，都不明白二人这是为何？ 一时他回过头来，发现了冰凝，有些诧异连忙道“师姐。” 冰凝脸上荡开笑容，走近问道“小师弟，看你似乎有心事了，难道是林师姐出事了？” 方源眼睛一瞪，怎么现在自己倒和林小菁是扯不清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她被无欢师叔罚禁闭了。” 冰凝颇有些不解，连忙问道“那刚才过来的是？” 方源道“是沐师姐。” 冰凝哦了一声，又说道“小师弟，你还是去看看林师姐吧。” 这下子换成方源有些纳闷了，只问道“师姐，我和林师姐其实没什么的。” 不料冰凝瞪了他一眼道“底下弟子都在盛传，说林师姐如此心高气傲，孤芳自赏的人居然会看上石栈峰拿着残剑的那个傻瓜。” 这无异于就是一记焦雷在耳，直接就痴痴地说不出话来，这下子是想辩解都无话可说了。看来她被罚禁闭，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可是，自己和她无非只是同门而已，真是流言蜚语害人就说道“师姐，看来是这些流言蜚语飘到了无欢师叔的耳中，林师姐方才会被关禁闭的。” 冰凝大为纳闷，这小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也不想再多管了，只说道“小师弟，你可别负了林师姐了，我看得出来，她是很在意你的。” 方源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邪煞之气，但是却又在瞬间消失无踪。看着冰凝离去的身影，而对方又对自己和他人的关系显得如此积极，心中居然十分的失落。 至于林小菁，他倒是愣了愣，对方是何人，自己怎可妄想？脚步顿了顿，居然有股冲动想去看看那个女子的冲动，可惜不知是在惧怕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脚步向着院内而去，最后一片枯叶也从树枝上飘落。 林小菁站立在一处悬崖边上，缥缈峰因地处特殊，故而四季都是水雾之气弥漫。从远方看去，霞光在水汽层中折射之后经常都有彩虹环绕。 彩虹的光晕有些模糊，但看起来却是美轮美奂的。微风细细卷来，云层，色彩，光霞晃晃悠悠。 这个白衣女子背后负剑，翘然以望。好像看到了云彩另一端的山峰之上，那个孤独且落寞的身影仍然紧闭着双眼。自己每欲问候，却不知是何作祟，到底忍了下来。但是，却一直都问师姐对方的情况。 想到一路他对自己照顾有加，甚至是多次为自己而不顾一切，嘴角突然就生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是任何人都难以见到的。 四周安静地可怕，唯有寒烟漠漠，落叶萧萧。零星散布的枯树光秃秃的，根本毫无色彩可言。 一个很轻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惊觉，不用说都知道定然是师姐来了，转身喊道“师姐。” 沐霜在背后注视了她许久，发现他二人真是患难之交，连站立的身影都是如此的神似。 半日，沐霜才缓缓说道“那小子醒了。” 林小菁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虽然知晓他定然是没有大碍的，但是始终昏迷了这些日子。现在听闻他醒了过来，自然是有些高兴的，就淡淡地问道“那，他还好吗？” 沐霜大吃一惊，这二人真是天造地设，连问话都是这般的相似，真是缘分使然。想到这里，竟然啧啧两声，揶揄道“师妹，你们真是一对活宝。你那个方师弟，居然也是这样问你的。” 林小菁脸上莫名微红了下，急忙道“师姐，你告诉他了？” 沐霜有些心虚，只说道“我看到他就来气，特别是师妹你又是为了她而被禁闭到后山，我自然是看到他就忍不住的。” 林小菁嗔怪道“师姐。”顿了顿，轻咬贝齿道“那他说了什么？” 沐霜楞了一下，见自己的师妹有些望眼欲穿，便答道“我也不知他的，就他那傻愣愣的样子，见到就生气。” 林小菁略有些失落，只说道“师姐，方师弟待人诚恳，你怎么老是喜欢捉弄他。” 沐霜把眼睛一瞪，林小菁怕她又要嘲笑，只不说话。 沐霜叹了口气，半日才正经道“师妹，师父有她的苦衷。” 林小菁也淡淡地回应道“我知道师父是为了我好，可是我” 沐霜并不言语，两人都沉默地看着长空，心中却有着无尽的遐想。 万钧知晓方源醒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动容。把他单独的叫到了礼堂内，方源有些忐忑不安。 方源进去了见万钧坐在首位上闭目养神，心中慌乱了一下，只得连忙叫道“师父。” 听到方源的回答，倒也没有睁开眼，只说道“伤势可还有什么大碍？” 方源在万钧面前就是有些莫名的恐惧，现在亦是有些慌张，便支吾道“多谢师父关心，是弟子无能，给你丢脸了。” 万钧冷哼了一声道“哼，你会给我丢脸，现在最能的就是你了。外界盛传我石栈峰的弟子当真是深藏不露，说我万钧故作姿态，不然别人知晓。” 方源一惊，他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传言，而且一直以来都被盛传太过，导致现在都出乎别人的意料。 万钧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你和缥缈峰无欢大师的弟子林小菁，似乎纠葛不清吧？” 提到林小菁，关键还是从师父口中而出，现在更是有些惊慌失措。像是犯了什么错一般，低垂着头，连忙说道“师父，是弟子不应该” 见到这般孱弱和怕这怕万钧心中那便有些不满，这小子明明就应该是天生傲骨的，行事最少都应该是干净利落的。但是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追问就是像受到极大的委屈一般。 自己这弟子在武欲比试中一鸣惊人后，他自问过自己对他是否有正视过？当日在武欲大殿中，多人都看出此子资质愚钝，悟性难开，故而都比较嫌弃。 而刚开始表现出来的也的确如此，因此自己方才忽略了对方的成长，不想后来才发现不敢说资质极佳但是也算上层了。可惜，他那自卑感一直未变，不由也有些见不过，便截断道“我有说不允许了吗？” 吓得方源不敢再说下去。 万钧继续道“修道又不是修佛法，谁告诉需要摒除七情六欲的？”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况且这你们多次生死与共，这暗生情愫也是不无不可的。” 方源直接是愣得说不出话来，对于林小菁他不敢妄动任何的念头，更多的只有敬重至于外人的谣言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不想却连师父都知晓了。现在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说道“师父，弟子和林师姐其实” 万钧却说道“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也是不懂的。你去让其他几位师兄师姐都进来吧，我有要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