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祭拜先人
三天后。 战熠聪、顾晓愚等一行人回国。 出了机场，安阳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祭拜父母，因为今天正好是他父母的忌日，顾晓愚自然是要陪他一起的。 两人来到公墓，安阳的父母合葬在一处。 “墓碑前有花，应该是刚刚放的，难道是安晴来过？”看着墓碑前的花，安阳随口问，把刚买的花束，放到了旁边。 他能想到来看父母的人，也只剩下这个亲妹妹了，何况这些花，还都是母亲生前喜欢的。 “好像不是安晴。”顾晓愚说着，四处看了一圈，望着远处的一个背影，眼睛突然一亮，“是小九？！” “快看，那不是小九么？”她指着那抹高挑纤细的背影说。 安阳起身，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里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微愣了下，才说，“小声点，别喊她。” “怎么了？”顾晓愚不解。 “我这次回来，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懂的，我……”安阳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眉心皱起。 “我知道，可，小九也不行么？尚佳都知道你回来了啊。”以前，他们三个最好了，安阳和小九又考了同一个大学，常常一起坐八九个小时的火车，就为了看她。 “别说。”安阳摇了摇头，用商量的语气，“给我点时间，好么？” “好吧。”顾晓愚想了想，点头，虽然不知道安阳为什么不让把他回来的消息告诉小九。 “咦？这花……”顾晓愚无意注意到地上的花，似乎联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 “怎么了？有问题么？”安阳问。 “原来，这两年，一直都是小九。”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安阳没太听明白。 “哦，是我没说明白，这两年，每逢清明，和伯父伯母的忌日，我来的时候，总能看见这里放着花，看来，应该都是小九了。”她解释说。 “这家伙也是，明知道我会来，怎么也不和我一起来啊。”顾晓愚又转头张望了一下，见程珊珊已经上了车，走了。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刚刚的背影，是那样孤寂，落寞，好似染了一层淡淡的悲伤。 “可能是不想打扰你和我爸妈说心里话吧。”安阳笑了笑说，并没什么异常。 “哦，也是。”顾晓愚觉得说的有道理，也没多想。 她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是住平房，和安阳家在一个院子，后来动迁上楼，两家又门对门。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 顾晓愚和安阳始终都在一个学校，两家父母的关系也非常要好，安妈妈还总拿顾晓愚开玩笑，让她当安家的儿媳妇。 所以，顾晓愚和安阳的父母也都有着很浓厚的感情。 “伯父，伯母，安阳回来了，你们一定想他了吧，我今天就不在你们面前碎碎念了，两年不见，安阳指定也有很多心里话想和你们说，您二老，就听听儿子的心里话吧。”顾晓愚走到墓碑前，抚摸着上面安阳父母的照片，顿时有种心酸的感觉涌了上来，眼睛酸酸涩涩的。 她努力告诉自己不哭，可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别哭，我爸妈一直都把你当亲女儿看，他们也不希望看见哭的。”安阳柔声安慰。 “恩，我去车上等你，不着急，你有什么想说的，和伯父伯母慢慢说，你能回来看他们，他们一定特别开心。”顾晓愚点了点头，眼睛红彤彤的，说完，缓步离开的墓地。 她的脚步恰如此刻的心情，一样的沉重。 安阳留在墓地，直接席地坐下，抱着父母的墓碑，将头贴在上面，就像个经年在外的游子，终于回到家，依偎在妈妈的怀抱，只不过这怀抱并不温暖，而是冷冰冰的石碑。 “爸，妈，整整两年了，我回来了。”嘴角的弧度再美，也遮掩不住眼底的忧伤，安阳才一开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爸，妈，你们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两年都没回来看你们，也没照顾妹妹，是我不好，可我真的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我回不来，他不放我走，我逃不出来，我好害怕，他对我非常好，但那里就像地狱一样……” “为什么你们没有早点告诉我，我，我不是……”安阳的声音哽咽了。 远远的，顾晓愚看见他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她的心里也很难过，鼻子一酸，眼泪就滑落下来。 记忆中，安阳极少哭，曾经受到多大的伤害和委屈，他都不会哭，可今天却哭得像个孩子。 顾晓愚也趴在车窗上，哭个不停。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安阳才从墓地出来。 他在车外站了一会，等风吹干了眼泪，才上车。 顾晓愚理解，他需要些独立的空间，也没有喊他，安静地车上等着，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 “我陪你回家吧。”安阳上车后，她提议说，因为哭过，声音还有些沙哑。 “好，陪我回去看看安晴，希望她不要记恨我。”长长的叹息声后，安阳说。 路上，顾晓愚和安阳说了些关于安晴的近况。 原来，从安家父母出事后，十六岁的安晴便性情大变，安阳出国后，她更是变本加厉，由逃学变成了退学，把安阳留下供她读书的钱，都挥霍一空，整天和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常常混迹于夜店，俨然成了个不三不四的小太妹。 “这两年，我每个月都会来看她，但她一直因为你的事记恨我，不肯见我，也不接我的电话，我劝不了她，也管不了，幸好，她还愿意收我给的钱，应该不至于太落魄。”顾晓愚说到这，重重的一声叹息，转头看向安阳，红着眼睛，用认真的语气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安阳无奈地笑了笑，“别再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恩。”顾晓愚点了点头，但依旧有些忧心忡忡，因为她还有件事，没有告诉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