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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绿植随着风飘来拂去,原意的心脏也像这风一样,忽上忽下。 她从小都不是会告状的人。 被欺负了只会打回去,是以在许多人眼里,这个孩子野蛮,没有教养,孤僻不会说话。 除了哥哥们没有人去问原意回击或报复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 幼时每每看见那对双胞胎跑着跳着和曾莱美告状,原意下意识地就觉得恶心。 她自己想告状,永远说不出来。 至多只有简短的:“他打我。” 哥哥不在的时候谁会给她做主呢? 这世界上,最靠得住的就是自救罢了。 楚恪的问,原意很犹豫。 说还是不说? 真的说出口,就和那些向大人告状的熊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原意觉得奇怪而别扭。 楚恪却很耐心,偶尔淡淡地引导提点。 “明明是你被冒犯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不该受的委屈?” “无错的人凌驾于犯错的之上不是应该的么?昭昭,你为什么像个小孩子似的犹豫不决?” 他一点点地,微笑着让原意跟着他的路子走。 一张纸分成两半。 一半黑,一半白。 白的那一面有时太过于白,显得太突兀。 那么楚恪就挥毫泼墨,让白纸不那么突兀。 更何况,他说的有错么? 原意只会自己去教训那个得罪她的人。却从来不肯不自己出面使唤外力。 这很光明正大,却也很不好。 青年幽然的嗓子带了魔力似的。 有时候在暗处操控,只会让自己舒心。 第202章 . 原意觉得楚恪这人真的很像妖精。 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大约就是骗人诱惑人。 她不是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甚至相当驴脾气。 但是楚恪说的没错。 无法不承认,她被说动了。 “你觉得,拿他人的东西给自己做嫁衣,是件什么样的事情。”原意环胸,忽的抬起墨一样的眸子,里头无端盛着许久不见的锋芒。 他俩交心过吗? 没有。 连正儿八经的谈话都没有。 楚恪在心底笑的很欢畅。面上却一丝不苟不露半分破绽。 原意和他放开了。 好事。 这件事他更加要处理地到位了。 “抄袭,本就可耻。”楚恪一点即通,瞬间就明白了原意今日的不高兴。 “昭昭,你觉得她凭着别人的东西能混到哪一步呢?” 他忽然歪了歪身体,悠闲地反问。 原意一下子被问住了。 不等她回答,男人倏地眯眼,气定神闲地笃定: “我说,她想要的什么都不到。” 那双狭长的形状极美的眼睛里一向都装着别人忘不见底的深渊。 此刻,这谭深渊里满满的都是原意的倒影。 她静默地看了他许久,骤然就心安。 楚恪说到的东西,一定会做到。 青年的手指交叉,与她面对面相觑,连发梢都露着一股子居高临下。可这样的人,偏偏对着她摆尾,定定地揽住那腰肢。 楚恪叹气,轻轻抚摸着原意略僵硬不适的发顶。 “你是我认定的人,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昭昭,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的后盾不止一个。” 我也是啊。 我也该是你最强的后盾。 你明明已经在信任我了,却永远不敢承认。 胆大又警慎,原意浑身上下都缔造着极端。 她是极端,而他爱着极端。 原意的手僵持在空气中,没有推开他。 这男人的怀抱已经足够把她全都揽进怀里了。可原意还是不习惯。 她永远记着那个瘦弱的矮自己半个头的纤弱少年。 而那个少年用了几年时间,让自己矮了他一头,蜕变成了她最厌恶的那个人。 背宽的像大海,性感的肌肉纠结,两只胳膊紧紧交缠才能攀紧。 明明以前都是求她安慰的,现在却直接与她调换了一个位置。 原意五味杂陈。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无论怎样,他都是值得信任的。 除了哥哥,原意找不出比楚恪还要可靠的人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她只要提起一个话闸子,楚恪就能立即明白,窥见她的心思。 这样的执着于她,却到底是为什么? 原意很想问一问,可话到嘴边突然就说不出口。再度咽了下去。 或许,不问比较好。 半晌,她闷声打破了看似美好的氛围: “那,把我的手机还我。” 楚恪因为原意小兽一样的酸软心肠在听到这句话时忽然就冷硬无比。 俊美的脸上温柔荡然无存。 “不行。” “我不会打电话。”她抬头,难得脸上明显的气愤。 男人很欣赏这时的鲜活,但是他要杜绝一切可能性。 “可以给你手机。”他话锋一转,原意认真地一听,下一秒又冷了脸。 “待会给你一部新的。” “那我不要了。”她倏地挣开楚恪的怀抱,不想说话。 第20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