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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意不需要感觉太多,就能察觉到楚恪对自己的小心翼翼。 他是个小心眼很多的男人。 阴险又善妒,计谋多如牛毛,天生的生意人。 唯独这几年,她和楚恪相处的时候,从没有在利益上被算计的感觉。 究极一切,不过也是真心两个字。 她忽然心神沉重而疲惫。 “所以呢? 你既然知道上辈子的一切,也该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无法接受,为什么恨你。 我一直知道你们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不是一个人。 但即使那样我们也不合适。 何况,你强暴了我。 我们之前没有未来。 我不需要所谓的爱人,从不害怕孤独终老。” 照着原意的脾气,这些天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这样平淡。 必定要与楚恪不死不休。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深思熟虑,可都又不愿意承认。 错就错下去吧。 这是楚恪的想法。 “把错路停下吧。你让我回去,我们互不相干。所有的事,我不追究。” 第182章 一瞬间原意迫切无比地想要打个电话回家,可身边却什么通讯设备都没有。 她复又冷静下来,沉眼继续观看新闻播报。 着急了。 大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家里就有私人医院和顶尖的医疗设备,九成没有意外。 但是照着新闻来看,恐慌确实是全球性的。 楚恪知道这事吗?原意忽的拧眉,下一秒面色笃定。 他必定知道。 这一路的路线来看,他们几乎没有到达过任何大都市,停靠的全是人迹稀少的小海港。 可能,就是在避免与大流量人群接触。 楚恪端着蔬果汁回来的时候见原意乖乖地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微微牵了牵唇。 把果汁端到原意面前,他张口: “喝些果汁。” 原意没有转头,也没有接过玻璃杯。 “病毒什么时候爆发的?”她只问这一句。 寻声望去,电视里的播报还没停止。楚恪看一眼就了然,无所谓似的催促: “一个月了。不用担心你哥哥,每个人都很好。快喝了。” 楚恪觉得原意这两年必然是经常不好好吃饭的。 她大约稍稍长高了一两寸,但是体重已经没有大学时的130斤。 这些日子楚恪时长等原意睡着了,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晃荡。 她看不见的地方,满满都是他的温柔。 手上的掂量是很直接的。 原意瘦了,还瘦了不少。 这么高的个子只有肌肉撑起来的那一百一十斤,身上什么多余的脂肪都不见踪迹。 她的肠胃一直都不好。爱吃辣,爱吃那些不健康的速食快餐。 想来这两年里她也不可能自己做饭,想到了就吃一顿,如果犯懒极有可能几顿不吃。 这么多的日夜,足够楚恪把手艺磨练的更好。 蔬果汁都是鲜榨的,还加了不少营养成分。把她养肥是要紧事。 这些病毒和他有什么关系? 楚恪不大高兴原意在无关要紧的事上分心。 把玻璃杯递到她跟前,犹是明白原意还不放心。 他算是妥协一默。 “我担保,不会出事。” 新闻播报渐渐落下帷幕,男人已然强硬地坐在了原意的身边,目光灼灼。 她低头看眼杯子,那人的手骨节分明青筋些微。有些用力。 这人是在忍。 接过杯子,原意仰头不紧不慢地喝了。楚恪看着她流畅的脖颈线一动一动,这才露出满意的目光。 他一直不想太强硬。 给原意的影响如果落差太大不是好事。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除了强硬和诱哄,没什么感情经历的楚恪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感情里,谁先动了心,谁就是输家。 他早已经输得一塌涂地。 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怎么能放手呢? 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不到最后,熟知到底对还是错。 轮船开始了另一个路线。 上头储备地东西很足,船长是个中年男人,在风和日丽的一天被楚定的将所有船员派遣回去了。 偌大的游轮,一下子只剩他们两人。 兴许是床榻上的多日缠绵让男人的心稍稍软了软。 在第二个月的某一天的清晨,楚恪从睡梦中醒来时,就看到被他抱在怀里的一张耷拉下来的脸。 原意一直都是只华贵慵懒的神秘大猫。 这会耷拉着脸独自郁闷的模样罕见极了,叫楚恪看到了一愣,而后紧紧地摸了两把她的发。 才那么一秒钟,就心软地一塌糊涂。 这是软绵绵的原意。 一向高冷不可侵的乖戾的她的外壳下,包裹着的另一个原意。 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个早晨,最后楚恪被自己打败了。 带着懒洋洋的她,头一回下了三层,去到了没了人的一层甲板,真切地感受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与整个世界分离。 这艘轮船就是他们的桃源居。 与世隔离,悠然闲听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