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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十二岁断了心理治疗后,这些东西都没有再碰过。 原意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突然会想起来它们的存在。 明明都只是小时候为了治病而出现的工具罢了。 她那时候,很讨厌乐理。 治疗她的医生毕业于最顶尖的心理专业大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温润俊秀知书达理身上自带一股古韵味的青年。 对人,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但原意从没被他的温柔相待打动过。 他的眸子是黑的,和她一样没有光。 后来她才知道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心理医生与心理病患,不过只差一线之隔。如同天才与疯子的区别。 不过原意走出来了,并且在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干扰下摸上了乐器。自行弹奏心里所想的一切。 她没考过级,也没在别人面前表演过。 不过是因为无关紧要而已。 精致的眸子微动,原意站在门口良久,忽的上前,关灯摸索一圈,摸上了古琴。 她沉眸,就着夜色忽的弹了一曲。 广陵散。 许久不动,手上生疏,弹错了许多地方。 但原意不在意。 一曲广陵散,尾声里竟然全是于曲子不符的杀气。 床边的小天地里,红点一次又一次闪烁。 楚恪躺在沙发上,骤然又发现了他不知道的一件事。 原意,居然会弹琴,还是弹的极难的国粹古琴。 少年压抑了许久,终于夺回了身体,却和男人一样陷入寂静之中。 第120章 .未来可期 楚恪在原意的身边放了两个窃听器。 一次是在她的大衣上,使用寿命只有两天。 一次是更久之前,藏在她的小房间里的门缝中,用三张同色贴纸粘在底下,轻易看不见。 但是听到的声音很有限,况且原意一人在房间时,几乎很少开口说话。多的都是拖鞋进门或纸张与笔交织在一起的唰唰声。 这次的琴声,很意外。 他不了解的是远比想象中还要多。 青年的意识堪堪从身体中出来,少年迷茫了一刻,下一秒就重新回归了主导权。 他皱眉,阴着脸看向男人: “你今天做的一切,太急了。” 他固然厌烦沈云凡,但这儿是庆城,何况莫名其妙和余潇潇搭话楚恪不想多次沾染没必要的人。 再到狮子大开口,咄咄逼人地和江沢说的那番话,他也禁不住要阴脸。 最后的老黄那块,贸然答应和他一起去京城,完全和他的意愿违背。 男人却浑然不在意,反而冷笑: “你懂什么。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还不一定能有我一半成功。这个世界的我居然这么优柔寡断,呵,可笑。你高三了,原意也是。我给你挑好了学校,她这次居然不出国。” 联想到原意在他问话时的有意模糊学校选择和不冷不淡的态度。 冷冽的光点在他眸子里闪动。 这一系列事下来,他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 比方说在逼问余潇潇中发现的原意从九月五号开始的转变。 沈云凡看见他后和看了老鼠一样的脸。 人死了还能重活吗? 他以前觉得不能,现在却觉得,太能了。 乔语的出现,本就是个意外。 人生里,处处都是意外 “我早该往那块想啊别告诉我,灵泉观那些假道士,还真的有些用。”青年抱胸,似乎是在笑。 落地窗外风雨交加,看着底下的五光十色人头攒动,他眯了眼。 很好。 忽的转身,男人的侧眼与毫无预兆爆发的蓝紫色雷电一瞬间交融。 拿着笔记本处理任务的沉稳少年与他倏地对视。 “我还有时间,你做好准备。”他笑地愉悦而诡异。 这次,她绝对逃不掉。 时光飞逝。 少年偶尔的问话中,原意依旧是那两个答案。 “不知道,”和“大约吧。” 楚恪直言过自己的意向。对此原意却只表示很好。 “你很适合。”她这样表态。 他很适合,所以呢? 她呢,从不会把确定的院校和顾虑告诉他分毫。 至此楚恪才真正阴着脸认清了她的意思。 她的未来,和他毫无关系。 楚恪罕见地想要爆粗口。 原意怎么就这么难打动? 一年了,他们的关系在别人眼里好到极点。可只有楚恪知道她淡然地面具底下藏得是若有若无的疏离。 原意不想自己涉足到她的大学生活,甚至未来。 高考前的三个月,少年眉宇间笼罩着阴翳,对那个青年开了口: “你早知道她的态度?” 青年男人悠闲地搭了腿,看着隐藏着愤怒的少年,心情颇好: “不是很明显么?可惜你沉浸在自以为的幻想里,真觉得你和她一条路了。 这段时间,给我提供足了笑料。” 他悠然取了一只高脚杯,在指尖转动。 少年看着他,不说话。 半晌绷紧了脸:“我要她和我在一个地方。” 他不是不能去查看原意的预备志愿,但是以防万一。楚恪需要这个别人都看不见的男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