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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我呐?”虞思璇松了口气,“自己烧四十多度了不起是不是?你要是把脑子烧傻了我怎么给......” 她好像才注意到身边有个人,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司俊明:“你谁?” 冯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学长。” 司俊明饶有兴味地看着虞思璇:“这位是?” “我......” 虞思璇抢先一步:“他女朋友。” 冯周险些把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司俊明面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继而又恢复成先前温文尔雅的样子,欠了欠身:“那我便不打扰二位了。” 虞思璇一直目送他带上病房的门,才安心地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旁边的苹果啃了一口:“我连早饭都没吃就来看你,感动不?” “为什么说谎?” “不是吧小冯同志,”虞思璇鼓着嘴把苹果咽了下去,“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你觉得那个学长看你的眼神正常吗?” 冯周愣了一下:“有哪里不正常吗?” 虞思璇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算了,迟钝。” 什么迟钝? 冯周被骂得摸不着头脑,一脸莫名其妙。 “我呢,是个大好人,”虞思璇把苹果核往床头柜旁的垃圾桶里一扔,决定换个话题,“怕你寂寞,把你生病这事告诉了你的几个在B市的高中同学,估计晚上就会有人来拜访你,不客气。” “你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 虞思璇像没听见他说的话,拽了张纸巾擦擦手:“那我走喽。” ......和她哥一个德行,选择性耳聋。 冯周忍着气,坚持履行半个监护人的职责:“你怎么回去?” “有人骑摩托载我啦!” 应该是虞思璇那个热爱机车的酷girl女朋友。 他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口狗粮,虽然什么都没吃,但觉得有点撑。 *** 医院开出的诊断是正常发烧,但因为他的体温一直在38和39度徘徊,医生委婉表示最好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冯周表示他不想留院现在好得很可以立刻拔针走人,但被来给他送粥的司俊明按了回去。 司俊明笑眯眯地看着他:“学弟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代导师给你问个好。” 他从食堂买的白粥,放在保温桶里带来。可这所谓的“粥”却稀汤寡水,似乎近日食堂米价又涨了,才让它们在汤水里的存在感这么低。 冯周没有食欲,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觉得有点尴尬。 “是不和胃口吗?”司俊明问,“要不要买点别的?” 冯周摇摇头,鬼使神差地问:“有黄桃罐头吗?” 司俊明不明所以:“学弟是想吃黄桃罐头吗?” “不是,”冯周说,“没有就算了,也不是那么想吃。” 上一次发烧还是高二,有个人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又是烧水又是喂药折腾半天,最后留下一张便签和一罐黄桃罐头。 所谓虞式退烧法他嗤之以鼻,但却口是心非地一直记着。 冯周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后都会比较脆弱,他比任何时候都怀念某个五天不和他联系的傻逼。 “学弟,早上那个女孩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司俊明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冯周的回忆。 冯周不会撒谎,只能承认:“不是,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司俊明好像对他这个“朋友”很感兴趣:“那你朋友呢?” “还在英国。” 季知新摩挲着手,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我可以放心追......” 他的后半句淹没在一声可称之为凄厉的“冯宝”中,三两个人推开病房后大呼小叫地冲来,好像冯周命不久矣马上去世。 冯周面上带着几分嫌弃:“我还没死呢。” 陈驷别扭地绕过吊瓶架,坚持要给他一个拥抱:“冯宝,我好想你。” “你不是在T市吗?”冯周问,“怎么过来了?” “自从知道你生病,我就和学校请了一天的假,直接从T市坐高铁来了,50大洋呢!” 冯周刚要说什么,就听一个女声响起:“黎国豪你丢不丢人?来抢病号的东西吃?饿死鬼投胎吗?” 又窜高了十多厘米的黎国豪刚扒了个香蕉往嘴里塞:“我都饿得要低血糖了路姐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虽然才多了三个人,但病房内原先冰冷的氛围瞬间被冲淡,烟火气似乎顺着窗缝溜了进来,悄悄氤氲了一室的温暖。 路小南伸手掐了掐冯周的脸:“冯学霸你可以啊,高三都没学倒你上大学烧晕了?你让当年隔壁一班吊着葡萄糖刷题的人怎么想?” 陈驷依旧抱着他不撒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功放起张秋爽女士十多条长达一分钟的语音,说是要把家里的补品全都寄过来给他补一补,热情似火。 他自己的手机也凑热闹一样地响起来,估计是虞思璇每天到点和家里报平安的时候说漏了嘴,让沈盈盈知道了这事,也打电话来问他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自己过去照顾几天。 一时间满世界的爱意让冯周有些应接不暇,手忙脚乱又笨拙地回复每一份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