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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木门边缘狭小的缝隙,他看见云极追到门口,在紧闭的门前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复又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开了。 那道灰色的身影落寞隐入林间,逐渐消失不见。 花道戍咬了咬牙,一再告诫自己———他走了倒也清净。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绝不可能再和云极纠缠下去了。不是么? 他深吸口气平复住心绪,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忘掉有关云极的一切。明天早起,依旧是美好的、全新的一天。 可从天亮一直躺到夜深,花道戍还是没有能够睡着。只觉得脑子里纷沓杂乱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压抑得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蹭了蹭眼角不知何时泛起的泪意。 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百般无聊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第一眼望见的,就是那个守在他家门前的角落处,等了他很久很久的人。 见惯了云极漠然冰冷的模样,花道戍简直想象不出,他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 云极当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靠在背后的墙壁上,残破的衣摆上到处是灰蒙蒙的尘土和早已干涸的血渍,待看到自己出现的时候,立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花道戍不会忘记,云极是如何迫不及待地快步向他走去,把遍布裂纹的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哽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小花,你……你去了哪里?” 花道戍不假思索地推开了云极的手,但却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是有过动摇的。 然而他非常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修士,不想掺合进大人物们的爱恨情仇里,扮演一个可悲可笑的角色。 况且在认真思考了很多天以后,花道戍懊恼的发现,除了一张与苏妙妙相似的脸,他实在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哪里可以吸引到云极的目光。 曾经给过云极的信任和依赖全无保留,可所有自以为是的心意,最终都化作了痛苦和难堪。 但凡他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该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连续不断的失眠并不好受,幸好花道戍没有丧气很久,就找到了新的事情可以做。因为第二天上午,他便收到了不周山的下的帖子,邀请他去清执神君的仙尊接任大典观礼。 花道戍既没有显赫的声名,也不是世家子弟,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师承,像观礼这样的大事,原本怎么算也不该轮到他的头上。 这张请柬已经足以算得上是一份的殊荣了。 在父母的连声催促下,小修士踏上了去不周山的路。 云极总不可能追他追到不周山去——花道戍这样想着。但当他真的一路上都没发现云极寸步不离的身影,心中又难免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仙尊的接任大典的确圆满热闹,花道戍在喧嚣的人群里真心实意地为钟凌高兴,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颜怀舟正抱着怀里的逍遥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典仪结束后,颜怀舟冲他招了招手:“来来来,小花,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花道戍一听见颜怀舟的声音就一个头两个大,可又明白自己怎么样都躲不过去,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上近前。 “魔尊大人,你怎么每次都有事情想要问我?我能不能不回答你?” 颜怀舟笑得十分和善:“当然不能。” 花道戍的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那你快点问。” 颜怀舟看他乖乖过来,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友好:“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你那位道侣呢?” 花道戍无奈道:“我没有道侣。咱们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颜怀舟奇道:“这都几个月了,你和云极还没有把事情掰扯清楚吗?” 花道戍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也不想再理会他了。” “真的?” 颜怀舟摩挲着手里的刀背,眯起眼睛看他:“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能算得上是半个朋友,既然你和云极彻底划清了界限,我也就不必担心阿凌再为着你的立场为难。” 他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花道戍心头猛然警铃大作:“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怀舟不疾不徐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前些时日与阿凌商议,都觉得将云极这种人留在世间到底是个隐患。他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头凶兽,正是斩草除根最好的时机。” 花道戍被吓了一跳,全然按捺不住满脸的关切之色,马上追着颜怀舟问道:“仙门和妖族不是早就说好要和平共处了吗?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找云极的麻烦?” 颜怀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随口一提罢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花道戍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颜怀舟在故意骗他,登时气得涨红了脸:“我哪里紧张?你们要对云极做什么,根本就不用来告诉我,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自然不肯再和颜怀舟待在一起,撒开腿一溜烟地跑走了。 钟凌走到颜怀舟身边时,只来得及看到了花道戍的背影,不禁很是疑惑:“小花怎么走得这般匆忙,是有什么急事么?” 颜怀舟兀自觉得有趣:“他能有什么急事,八成是找他那位道侣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