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神君他悄悄喜欢本座在线阅读 -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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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凌闷声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  颜怀舟一点都不生气,冲钟凌笑的眼睛弯弯,“阿凌,我虽然不懂,但是你放心,有我在。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能帮你摘下来。”

    阿凌!

    钟凌望向颜怀舟

    疾风城内人来人往,他也并非本相。可他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都因此都失去了色彩。

    这是他的小师弟、他唯一的挚友、他可以永远放心交托后背的故人,亦是凶名远扬、天下正道人人得而诛之、满手尽是血腥的魔头。

    他正一如多年前那样,站在他面前,告诉他:阿凌,有我在。

    第6章 转运阁

    疾风城中的人越来越多了。

    钟凌自回来后就不曾再踏出房门半步,入夜也并不和颜怀舟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关起门来在房中日日打坐修炼,连话都没有能同他讲上几句。

    颜怀舟百无聊赖地同他在房里闷了两天,闲得浑身都快要长毛了,忍无可忍之际,转运阁总算又有了新的动静。

    疾风城中,每个显眼的地方都被转运阁张贴了一副巨大的、流光溢彩的告示——今夜亥时,于城北百花巷,恭候琢魂以上修士。

    颜怀舟听见楼下的人们大声嚷嚷此事,跟着他们溜出门去看了一眼,又回来将告示的内容说与钟凌知晓,他这才终于肯从修炼中抽出心神,站起了身子。

    ——然后果然被闷坏了颜怀舟拖着,在城中做了一天毫无意义的事情。逛集市,看杂耍,还被塞了一肚子乱七八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的吃食。钟凌扶额,简直不知道他成天哪来那么多旺盛的精力,又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可说。

    在夜幕降临之际,二人踏着星光行至城北。

    小巷幽幽,虽名为百花巷,却连一朵花都没有。

    巷子的尽头有一道破旧腐朽的木门。

    颜怀舟跟着钟凌一起穿过深巷,走到了那扇门前。

    门前站着两名引路的小妖,一个头上生着鹿角,另一个头上长着兔耳,见他们过来,便齐齐弯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道:“两位仙师,请进。”

    钟凌止住步子,问道:“不是说琢魂以上修士才能入场么,难道不需要先查验一番?”

    那名头上长着鹿角的小妖道:“不用了,琢魂以上修士,自然畅通无阻,琢魂以下是进不去的。若是……”她掩了掩嘴角,“若在幻灵之下,当场就会承受不住灵力压制,化作齑粉。仙师们都很惜命,不会硬闯的。”

    钟凌闻言一凛,道:“瑶台镜?”

    那个小鹿妖笑嘻嘻地冲他摇头:“仙师说笑了。瑶台镜早已被毁,这不过是个从前留下的仿制品罢了。”

    区区一个仿制品,便可瞬间将幻灵以下修士化作齑粉么?

    钟凌和颜怀舟对视一眼,便不再多言,抬手推开了那道门,稳步而入。

    在那腐朽不堪的木门背后,赫然映入眼底的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只见百丈金台,雕琢瑞兽千万,无数灵石镶嵌,流光溢彩。鼻尖只闻得浮香扑面,四周花影徸徸,八方羽蝶飞舞,头顶是琼枝瑞宝,脚下是玉砖铺路,莹莹生辉,美轮美奂,宛如仙境。

    颜怀舟道:“妖族的幻术果然名不虚传。”

    他与钟凌登上金台,在妖修的引领下到一间雅室里坐了。从雅室中的窗口看去,能看到一个广阔的平台。钟凌四下扫了一眼,便见到许多张相识的面孔,他暗暗将这些人记在心里,眸光很快又转投向另一处:“他也来了。”

    颜怀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名器宇不凡的男子昂首阔步,正自下方踏上台阶。

    这男子身量清瘦高挑,一张脸上写满了倨傲,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手执一把湛金色的仙剑“吾皇”,穿着金缕衣,就连脚上的靴子上都盘绣着金龙。倒是十分自大,不加遮掩,直接露了真容。

    这里本来就金碧辉煌,他穿成这样走在台阶上,活像是一个金元宝掉进了金山里。

    这个人,颜怀舟自然也认得——他可太认得了。仙门九神君之一的摘星神君、沧阳宗少主沈星驰。

    当初仙门中列世家子弟金麟榜,钟凌是榜首,颜怀舟估摸着自己怎么着也得排第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的名字能和钟凌的名字挨在一起。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沈星驰。

    这位摘星神君所在的沧阳宗——有钱,很有钱。不知道耗尽了多少心血才砸出了这么个宝贝。

    沧阳宗主好不容易得了个根骨上佳的继承人,自然是极力栽培,据说沈星驰自小是喝着仙药噙着雪莲长大的,初建灵台之时便请了十几位宗师一起替他筑基,授业传道的师傅足有好几十位。他集众家之长,自然实力强横。沈星驰虽为人倨傲,但毕竟名声比起颜怀舟也要好上许多,于是硬生生横在他与钟凌之间把他挤成了第三,两人从此结下梁子。

    颜怀舟看到他的脸就窝火,恶狠狠的磨牙道:“他来得正好。”

    钟凌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了他,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别再惹事了。”

    颜怀舟道:“你看看他那副欠削的表情!活像谁挖了他们沧阳宗的祖坟似的。”

    钟凌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重新坐好:“行了行了,你又凶什么。我不会主动招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