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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窘迫道：“我话说完了，你去做饭吧，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挂断电话，顾恺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一句。 看着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挂断，顾恺轻吐出一口气，情不自禁翘起了唇角。 看来他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嘛。 退出通话界面，看到朱少徽头像上有个小红点，顾恺点开看： “你聊完没，还需要兄弟我给你建议不？” 顾恺愉悦道：“不需要了。” 朱少徽：“……” 他连发了一长串省略号：“浪费我感情！我刚刚可是认认真真，跟我媳妇儿一起，帮你分析了好半天！” 他还以为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没想到只是做了无用功。 顾恺：“你也没亏什么，不是免费听了八卦么？” “……”朱少徽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谁要听你的八卦！” 顾恺：“哦，不听啊，那以后不告诉你了。” 朱少徽：“不，我要听！” 顾恺：“嗯，说起来，我还有个问题，你女神有空么，我有事跟她聊。” 少顷，那边就换了个人。 朱少徽的女神是学法律的，目前是一名律师。 顾恺略去人物身份，选择性地把裴温和侯雪松之间的事情说了一下，咨询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顾恺嘴上对裴温说得挺不着调，但仍旧期望通过正常途径来解决这件事。 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心上人。 但聊过之后，顾恺发现，一方面，这种情况很难取证，时过境迁后，证据大都已经灭失，要想给侯雪松定罪非常困难。另一方面，即便坐实了侯雪松的罪名，对方也很难得到特别严厉的刑罚，最多只能定猥亵罪。 当然，更让顾恺顾虑的是，回忆当时的情况，对警方说出来，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他不确定裴温愿不愿意。 不过，侯雪松骚扰过的人，可能并不止裴温一个……顾恺思忖着，如果能联系到其他的受害者，应该能有更大的把握。 想到这里，顾恺打算问问裴温，看他是否知情。 刚点开裴温的聊天框，就看到那人发过来一条信息： “顾恺，我会努力去调整自己的。” 喜欢一个人，就会本能地渴望更多更近距离的接触，顾恺也不例外，而裴温现阶段并没有这样的需求。 所以他是考虑到顾恺的感受，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想清楚这点，顾恺便忍不住感叹：裴温真好啊。 “我帮你。”他说。 顾恺又把自己今晚吃的菜拍照给裴温看，说：“肉有点老了，没你做的好吃。” 什么时候再做顿饭给我吃？——这是顾恺的潜台词。 裴温：“那下回就少炒一会儿。” 顾恺惋惜地叹口气，很快又振作精神。 翌日，为了身体力行地帮裴温战胜自己的心理阴影，顾恺提前下班，驱车前往传奇剧团。 传奇剧团在东城区。 东城区是江州的老城区，许多老牌的公司都在这里，传奇剧团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成立，至今二十余年，是国内剧团里历史很悠久的那一批了。 抵达传奇剧团大门外，离裴温结束排练还有一段时间，顾恺在门口盘桓少许，便有工作人员来询问。 “我是来找裴温的。”顾恺说。 工作人员遂笑道：“他们还在排练，你要不进来等？”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因为剧团成员都在排练，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靠墙有一把长椅，顾恺便在那儿坐下。 前台有两个接待，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卷发女人，低着头在看视频，另一个是二十七八岁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年轻女性。 扎着马尾辫那个给顾恺倒了杯茶，笑盈盈地问：“你是裴温朋友？” 顾恺点头：“高中同学。” 年轻女人笑道：“裴温来了三年，你是我见过的他第二个朋友。” 第一个毫无疑问是鱼霜霜。 顾恺：“他平时很少和人来往吗？” “对啊，”年轻女人笑道，“听说他是外地人，毕业后孤零零一个人来了这边。” “他这人比较内向，虽然性格好，跟剧团里的相处得不错，但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不太合群。” 顾恺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我听说侯雪松老师也是你们剧团的？” 马尾辫闻言眼睛就亮了，用力点头：“是啊，我就是因为他，才决定来这里上班的，他是我男神！” “我也很喜欢他，”顾恺笑了笑，“要不是我现在的工作脱不开身，也想来这里工作了，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暂时没有招人的计划，不过……”马尾辫扫了顾恺一眼，“要是你，肯定行。” 顾恺笑了声，继续把话题往侯雪松身上引：“侯老师私下里是什么样的？” “私下里，他人也很好啊。”马尾辫满眼都是崇拜，“他可跟那些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流量明星不一样，侯老师是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待人超级温柔！” “要不是他已经结婚了，我都……” 合着是侯雪松的死忠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