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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是什么?” 缪寻把头一埋,豁出去了:“就是能,能不能被我抱住然后说期待被我保护什么的就像大家在战后医院病房里会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也太羞耻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但对方似乎靠近过来了,柔软的衣料触碰到他腰间,莫名引起一阵热麻,像交触的火花,在皮肉上跳舞。 缪寻偷偷瞄一眼,薛放正朝他伸过手,他连忙叫停:“是我来抱你!” “你伤还没好。” “我会小心的!”强调并不给拒绝的机会。 薛放无奈地失笑,放松身体,躺进少年的臂弯里。 说实话,这副还在成长中的躯架还不够坚实,尚未脱去少年人的清瘦,脖颈和手腕都是细细的,捏一捏,就会呜呜一声嗔叫,让人很想趁着他还没完全长成,掌控力量之前,来回反复地欺负。 少年怀抱着向导,心满意足。 之前都是薛少爷抱他,没想到今日薛放也被他抱住,位置倒换。哼哼,小猫咪的骄傲自尊心得到满足。 小猫咪没有什么坏心眼,而真正坏心眼的人凑近小猫咪的耳朵,笑着说: “你以后抱我的时日还早呢。” 瞬间把猫耳朵炸了出来,一下子红到了耳朵眼里。 “什、什么抱?”缪寻试探着问。 “什么样的都可以。” “真的吗!” “嗯,让着你。”薛放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缪寻红着脸说:“我不用你让……我……” 少年抬起锈金色的眼睛,流露出坚定,“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努力做最强的哨兵保护你,还完欠你的债,再让你欠我一大堆,只要你再等我一年。” “不急,你什么也不欠我的。”薛放轻轻呼吸,太妃流心糖似的信息素在鼻尖蹭过,甜蜜可人,“你要记住,我不是什么好人,做的这一切都出于私心,你不管在道德还是礼法上都有资格拒绝我或者离开。你有选择的权力,不论何时何地,如果碰到了更喜欢的人,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好,不会为难你的。” 缪寻转了转眼珠,真诚问:“真的不会为难我吗?” “不会。” “不会生气地把我抓起来关进小黑屋倒着捋我的毛吗?” “应该……不会。” 少年安心地吁气,“那我就放心了。好吧,那就提前告知你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薛放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偏过视线,等着那双柔软的唇瓣吐出别人的名字。 缪寻拢起手掌,附在他耳畔悄悄告诉他:“……少爷少爷。” 少年被一下子抓住,紧紧按在怀里,听着向导在他头顶喘着粗气,“粘人精。” “才不是粘人精!是硬气的哨兵。” 薛放笑着勾起唇,郑重其事道:“那哨兵缪先生,以后我的安危都靠你了。” 要依靠我了?缪寻怔楞着,漂浮不定无所归处的心情,跌跌宕宕,最终找到了停泊的岸口。 被母亲抛弃,被舅舅贩卖,被大家视作多余的他,却被一个人期待并需要着。不是吃穿用度那样表面的问题,而是……他在某个人的心中,有了地位,成为了一个会被时刻惦念着的人,终于受到了重视。 他本应该是父母家人的宝贝。 却被薛放捡起,掸走灰尘,重新养了起来。 “你别骗我……”小猫的毛绒耳朵折起来,委屈地压在薛放颈间。 “不会骗你。等你从学院毕业,就回来和我学着掌家。” 这个男人,总是言语轻描淡写地给出令人心乱的承诺。和薛公子学习掌家意味着什么,缪寻不仅想到了背后理由,还反应过来当初薛放为什么执意把他送进哨兵学院。 你是想当软弱无力任人摆弄的小宠物,一辈子谨小慎微,抬不起头; 还是想做我所敬所爱的伴侣,和我站在一起,堂堂正正和我分享权力,做容家第二个主人? 给予吃穿和金钱之类舒适的“快乐教育”,不过都是虚假的宠爱。 这样费心的安排磨炼,资源聚合,心理关照,早就超出了一个代替养育者应该付出的心力。 缪寻拽住他,略微焦急地说:“那,那你以后一定要找我大力索要,可千万要回,回本啊。” 居然还担心他投资亏本? 薛放好笑地捏捏他俏艳的脸蛋,“你啊,还没进门就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缪寻低头埋起脑袋,捂着枕头闷闷地说:“反正圈里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小宠,有好处不给你捞,还能给谁捞?” 薛放忽然感叹道:“你这样下去,可能要改变历史。” 小猫耳朵竖起来,伸头问:“为啥?” 薛放满眼盈盈笑意:“我会忍不住推动《星际民法总则》更改成年法定年龄,反正那堆老学究整天吵着嚷着要改小两岁,好给社会增加更多年轻劳动力。” 缪寻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唔……也不是不行,但估计你和立法院一群老头吵架得吵个两三年,还不如乖乖坐着等我长好。” 薛放直笑得肩膀颤动,缪寻扑上去,佯装生气:“笑什么?难道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太可爱了而已。薛放故意告诉他:“我们家每年年底开宴都会请一大堆你嘴里‘会吵架的老头’,到时候就拜托你来应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