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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猫咧开锋利尖牙,神秘少年阴沉伫立在尸体旁,或许是这幅画面过于诡异,恐龙男犹豫片刻,终究忌惮容放那看不见的攻击,后退一步,丢下同伴尸体走为上策。 他不会冒着小命危险替黑熊报仇,不代表他不能卖出消息,让别人去啃那口肉。 容少爷和缪寻逃入一处地下建筑。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里才是黑狗星的飞船停靠站。深藏在地壳中,朝地表打通宽宏隧道,通过二十米高的弹射启动装置发射飞船,能够直接冲破星球外轨道,滑入宇宙空间。 根据时刻表,明天早上就有一班货运飞船离开。 全机械制动的站台空无一人,容少爷和缪寻小心躲开监控,藏进用于维修的船坞洞深处。 “好黑啊。”洞里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听见老鼠在黑暗里爬来爬去,缪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少爷只是默默将他抱紧。这样枯燥,浓郁,充满着维修机油味的黑暗,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 “你后悔吗?”小奶猫在他怀里找到惯常趴的位置,蹭了蹭脸,有些沮丧,“外面比你家危险好多。” “不后悔。” 缪寻一阵后怕,“要是他们真的抓,抓走你,要割掉你的肺怎么办?” “说明我不够强。”容少爷悄悄把下巴搭上猫脑袋顶,“但如果能换你逃走,我愿意的。” 容少爷对他的喜欢,竟然值一个肺。缪寻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可回报的,忽然吭哧吭哧拼命舔起自己的小牙。 一颗松动的门牙“啪嗒”掉下来,缪寻吐出它,用袖子擦擦干净,摸着黑扒拉到少年的手,沿着指头缝塞进他手心里。 “这,这个送给你。”豁牙猫说话嘶嘶响。 容放借着微光,凑到眼前观察,居然是脱落还连着血丝的牙齿,“为什么给我牙齿?” “你不是要,要当我的cua吗?”缪寻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光,“给你拿去,做成项链。” 脑袋不太正常的容少爷的重点:“一颗做不成项链。” “那就攒着,等我多掉几颗牙,给你做一长串。” 闪密西族互为cua的人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串对方的奶牙。这项野蛮怪异的传统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其渊源早已不可考证,但仍旧在小部分保守派里流传。 呆呆少爷已经长大了,不能敲掉他的牙齿给自己做项链,但自己还能“掉一串”给他。 容少爷握着小牙,陷入思考。 古有人鱼落泪赠珍珠,今有阿咪掉牙送项链。 都是真情流露。 缪寻按亮没有信号的终端,当做手电筒,趴在少爷怀里涂涂画画,最后撕下本子的一页,郑重其事交给他,“这是牙齿的存,存单,等我攒够了牙,你就拿它来找我取。” 少年睁大了眼睛,霎时心头乱撞。“存单”上歪歪扭扭充满错别字,猫却相当认真,坚持要把成长的一部分赠予他。 今后,猫的每一颗奶牙,都镌刻着他的名字。 少年将存单和牙齿贴身收起,在猫睡着之前,悄声说:“我也是你的。” 这是承诺,也是祈愿。 他疯狂的独占欲在暗中滋长,变歪,还被缪寻无意识的纵容不断催化,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于猫的顺从与乖巧。 他想成为小咪的东西,想以自己为锁链,拴住这只猫,直至相拥着死亡,共同化为灰烬。 这样自私的想法,在脑海中愈演愈烈,他甚至想到,假如有一天小咪想要离开,他不在乎囚禁—— 小奶猫窝在他咚咚乱跳的心口上,轻轻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坏,坏事。” 容放心虚地缩起小腹。猫却大大方方把发冷的小手揣进他衣服,贴在皮肤上暖暖。 “但你至少得等到我,掉完牙再说。”豁牙猫带着一点奶音,一手扒住他肩膀,贴在耳边说。 是猫无底线的纵容…… 容少爷把脸深埋进枕头里,深深呼气。那些不想承认的心思噗噜噜冒出水面,浸得他浑身酸软。 好想……好想像那样……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注视着奶猫稚嫩熟睡的脸庞。 要是小猫能快快长大就好了……他也想…… 容少爷脸颊滚烫,羞耻到指尖发抖—— 想埋进小咪的怀里,依靠他,被他用力抱住啊…… ………… 铅灰色云层沉积的酸雨愈演愈烈,水雾蒙蒙的天台边缘,撑开一把骨骼坚硬的黑伞。 拽开对方的领子,薛放一头扎进大咪胸怀,肆无忌惮枕着他锁骨,深吸一口气:“啊~真爽。” 得偿所愿。 “……”缪寻默默握紧拳头。 一定是哪里不对,哪里出现了差错!矜持冷漠又别扭的少爷为什么成天想坐在他身上这样那样? 简直好像真的跟谁换了灵魂一样。 “缪缪……变大的缪缪啊……”向导舒畅地贴在他胸肌上蹭来蹭去。 不对,这副样子明显是—— 本,性,暴,露! 缪寻一把锢紧他脖子,压低身体,把向导的脑袋按了个满怀。 “呜呜!我,喘不过气来了!”薛放在柔软乡里艰难挣扎。 缪寻圈住他,调弄地说:“你不是想被我抱吗,给你洗面奶洗个够。” 充分感受完令人“窒息”的咪咪爱,金边眼镜都歪到脑门上去,薛放若无其事捋好乱发,戴正眼镜,又是那副斯文英俊精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