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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柳右边广大的丘陵地带,属于青河或其他州县。 黎下和一棵老杏树上的鸟群对了会儿眼,才钻进树屋,蜷着腿坐在沈九州身边,眼睛看窗外:“过几年,等东区建好,我就把这边也租下来。” 沈九州说:“以后不租了,买吧。” 黎下说:“我租二百平方公里的钱,买的话最多二十平方公里。” 沈九州说:“那也是买更划算,永远属于自己,安心,往里花钱的时候也没那么心疼。” 黎下说:“地球上有记录的人类最长寿者是137岁,我还怀疑是那人记错了,我租一百年也差不多了。” 沈九州说:“差得远。” 黎下说:“那我大部分租,再买个十来平方公里,万一百年后还活着,也算有个小花园,不至于太糟心。” 沈九州说:“那么点儿个花园,我们想来住两天都不好意思打扰。” 黎下说:“别轰事儿啊,再轰,我以后一亩地都不再扩大了,反正梨花坳也没几个人,我全当那儿就是我的私家花园了。” 沈九州呵呵笑,不再跟他争。 黎下伸出手:“起来走吧,溜达到22号,再溜达回11号,三四个小时,那无赖也被晾得差不多了,我吃不了午饭,晚饭可不想也错过。” 沈九州拉着他的手起来,两个人出了树屋,跳下老梨树往北走。 走下13号山头,看到灵雀河边那一条嫩绿色的景致,黎下撒腿跑了下去。 那是沈厚仁和贡宝为了防止游客擅闯员工区,打造的隔离带。 也就是在灵雀河南岸,种了一溜牵牛花,这些牵牛花长大后,会攀爬在河边他们特意调整过的一排树上,形成一条花墙,象征性地隔离游客的视线。 几天不见,牵牛花已经长了半尺高,虽然每棵上面都只有五六片叶子,但因为牵牛花的数量够多,远看已经是绿莹莹一片了。 黎下蹲下,摸着一棵牵牛花,有点疑惑:“牵牛花的蔓有这么粗吗?” 沈九州跑到他跟前看了看说:“沈厚仁自己育的种,估计这蔓长开后比金属丝韧性还大,他这是有备无患。” 这个华厦国现有人口十二亿,比黎下记忆里那个少一些,是这个世界的第二人口大国。 人口基数大,低素质人群的绝对数量肯定也就多,那个世界旅游过程中出现的种种不文明现象,这个华厦国都有。 所以,即便有隔离带,即便标明了灵雀河南岸是员工休息区,肯定还会有人硬闯,沈厚仁这是防患于未然。 黎下点点手下那棵牵牛花:“早点开花,让我看看你们和普通牵牛花有什么不同。” 沈九州说:“现在这些是早牵牛,大概三周后就会开花,一直开到七月中旬,如果我没猜错,还有晚牵牛没出苗,那些花期是七月到十月。” 黎下:“真的?你还真是了解你弟弟。” 沈九州说:“他十二岁以后,我们家就四季花开不断,他的植物园也差不多,他二归二,对植物的热爱和专注却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黎下站起来:“那我就等着赏花了。” 来到22号山头,黎下跳上老橿树,没进树屋,先看到了北面郁郁葱葱的篱笆带,绿油油的爬墙月季已经长成了一道身姿摇曳的墙,一簇簇深红色的花蕾含苞待放。 黎下看沈九州。 沈九州说:“月季在很多地方都是四季开花,咱们这一带如果冬天不是太冷,月季不凋谢很正常。” 这个黎下知道,但不凋谢跟眼前的篱笆花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沈九州说:“贡宝和沈厚仁都是花木改良高手,你只管看着乐就行了。” 黎下说:“放心,我不会拆了花墙避嫌。” 反季节开花一百年前就很普遍了,只是他们这个篱笆墙好几公里长,有点扎眼。 这边的树屋搭建在两棵老橿树上,下面有小溪流过,树顶还有几个真正的鸟巢。 黎下从树屋的窗户里探出头,就正好和旁边树枝上一个鸟巢里的黄鹂对上眼。 那家伙也正好奇地往下看。 黎下决定和它打个招呼:“海,活计,过年好。” 黄鹂鸟发出一串悦耳的鸣叫。 黎下点头:“我记住你的挑衅了,等我缓过劲咱再说。” 黄鹂又来了一串更长的。 黎下郁闷地钻进树屋。 这边树屋里面还没打扮,树枝编织的纹理让他们俩像呆在一个大篮子里。 黎下说:“出去吧,我感觉自己像等着被卖的猪娃。” 过去,这里的人卖东西,包括小猪、小鸡,都是用篮子擓着。 沈九州说:“昨晚上没睡好,树屋挺舒服的,我想睡会儿,你去收拾葛辽吧。” 黎下说:“去那边睡吧,好歹有点草,躺着软和些。” 沈九州说:“这个也不错,没准儿有按摩作用。” 黎下说了句“那随你”,就从十来米高的橿树上跳了下来,中途在一根树枝上借了下力。 中午在神衣冢吃了好几个果子,胸口发空、气不够用的感觉好了很多,但他试图吹一下口哨证明点什么时,一出现这个念头就知道不行,没有吹的欲望,也没有吹的力气。 黎下没过于纠结,一路巡视着景色往11号山头走。 还没到灵雀河,他就隐隐听到一个男人的叫骂声:“滚开啊,老子让你们滚开,我特么让你们滚开啊,听见没有,畜生,啊,你们这些下贱的畜生,敢特么咬老子,你们再咬一下试试,试试,看老子不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啊,我草%#*@……姓沈的,我操@#*#*@¥#……啊,啊啊啊……”